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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一路小跑,“这就是刚刚锦衣卫送来的黄金?”太子问话,中官不敢耽误。“回殿下,正是。”“打开看看。”“这……”知道不合规矩,如果殿下玩心大起,“顺”走了几两,自己也得担责。百户连忙解围,“殿下,送入内库的东西除非陛下要求,不可打开。”见太子抬头瞅自己,百户嘴一抖,到底转了口风,“若殿下要打开查验,您身边的公公们必须退下。”“这好办。”小太子随意挥手,“全给孤退到院外。”“殿下,您身边……”丘聚感到自己的胳膊肘被捣了一下,下意识住了嘴。“皇后娘娘正等着殿下用膳,殿下别待太久。”刘瑾递上锦帕,朱厚照拿来,随意在额头抹了抹。笑道:“刘伴伴心细,孤知道了。”刘瑾接过帕子,福礼退下,走得那叫干脆利落。同行的谷大用和丘聚对视,转身一齐狠狠瞪着刘瑾的背影。这龟孙子,惯会讨殿下的欢心。下回,可不能让他露脸!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了,百户和中官对过眼神,将箱子搬进库房内。“殿下,您且退几步,奴婢们要开箱了。”朱厚照乖乖照办。下一瞬,满目金光,灿烂夺目。取出一块金砖,放在手里来回把玩。中官和百户看似神色镇定,实则心惊胆战,深怕朱厚照又有什么“不合时宜”的要求。哪知,朱厚照突然问道:“1两黄金合多少白银?”中官勉力笑道:“回殿下,合4两白银。”“锦衣卫此番送来多少?”百户上前,“殿下,共十万两黄金。”“额……合多少白银?”朱厚照问上这话,心里有些羞愧。暗自决定日后杨中允的算术课一定好好学。“殿下,合四十万两白银。”“能够做什么?”把玩着亮灿灿的金块,朱厚照喜得像是浑身冒泡。中官正要回话,百户抢先一步,沉声道,“九边重镇粮饷,仅够三月。”啪。泡泡全熄了。中官朝百户瞪眼。百户装作没看见。必须从小让太子殿下知道,钱来之不易,日后勤俭持“国”。“金子还是太少呀。”朱厚照看着手里的金块,兴奋劲儿全被浇灭。正唉声叹气,忽然想起在乾清宫偷听的谈话,顿时有了精神。于是,三天后。因为自恃身体倍儿棒,结果染上风寒,在床上“被逼”躺平三天的罗探花,刚刚打开房门,准备继续“帅世人满脸”(自以为)时,看见了门外笑得像个小天~使(恶魔)的太子殿下,下意识地想关上房门。结果在手动的一瞬间,看见了一张高贵冷艳、丝毫不逊于自身“美貌”的脸,立即开启了“战斗模式”。雄赳赳、气昂昂地大开房门,行了一个绝对气度斐然的礼。淡漠的玉颜唇角微微牵动,“殿下,不知有何吩咐?”朱厚照想起前言,看向罗探花的脸,活像看见散财童“男”。“罗卿,遍地是黄金的孤岛在何处?”罗探花完美的仪容稍有瑕疵。“亩产千斤的番粮长什么模样?”罗探花开始石化。“听说岛上愚民,愿意拿金子换麦饼,果真有此事?”石化的罗探花灵魂出窍,还心想:我怎么不知道呢。身经百战的沈千户见惯风浪,君不见,每年被关进诏狱的疯子,什么胡言乱语都往外冒。沈千户八风不动,就当小太子在和臣下拉家常。正是这臣下……沈越眼神微凝,不至于看见锦衣卫上门就成了傻子了吧。锦衣卫赫赫凶名,效果这么明显?那怎么每年还是有那么多官员前赴后继地往北镇抚司冲呢。被臣下挡在房门外半天,怎么看都不成体统。沈千户转身,下巴一抬。立马两个身形魁梧的校尉“甚为友好”地把罗探花“搀”到一边。沈越领着朱厚照进门,来到罗探花身前,绣春刀鞘“轻轻”地抵在罗探花的腹部。罗探花飞秒回神o(╥﹏╥)o。三两句话,套出此事幕后黑手乃是看似正直~善良~一派~纯良的徐小榜眼。呵呵。嘴角勾起异常妖艳的浅笑,不只朱厚照心头忽然一凉,正和吏部文选司姜郎中“深情对望”的徐编修也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第30章第三十章“徐编修,有恙?”“不不,谢姜郎中关怀。”年近五旬的姜郎中脸色稍缓,想起适才接到的圣上口谕,实在难以开颜。“徐编修确定没向圣上告假?”徐穆语气坚定,“在下万分肯定。”姜郎中还不死心,“是不是同僚代办?”徐穆一脸坚定,“郎中大人,穆已两月未延请大夫。”言下之意:大人,在下目前身体壮得能吃一头牛(当然不可能^_^),若有他人代办,绝对是污蔑!姜郎中停顿片刻,还想再问,不经意瞥见候在一旁半晌的员外郎的脸色,顿时歇了心思。沉声道:“无事,你告退吧。”徐穆甚是有礼地退出值房。眼见徐穆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员外郎才上前,递上本季官员考核情况的册子。想了想,还是问道:“郎中适才,为何……”姜郎中拧了拧眉心,叹道:“适才接到宫中旨意,圣上口谕:赐徐编修一年假。”员外郎一双细眼愣是瞪得滚圆,“一年?”“正是”,看见下属一脸惊色,姜郎中顿时开始大倒苦水。“一年!不是丁忧!不是停职!不是罚俸!不是养病!赐假一年!”“问来宣旨的中官,可有前言,可有缘由?”“咱家不知。”“赐假一年,赐在何处?”姜郎中两手一摊,突拍桌案,“还是不知。”指指门口,“你也听到了,徐穆一没向圣上告假,二明摆着不知情。”“内官还说,如其有需要,官员需尽力协助,不得推脱!”言罢,姜郎中像是失了全部力气,一屁股坐回椅上。员外郎若有所思,“难道陛下是想让他查案?”“查案?”姜郎中愣了片刻,旋即摇头。“查案,不找锦衣卫,不找东厂,更不找刑部、大理寺官员,甚至不找都察院,找……”顿了顿,还是放缓语气,“找翰林院编修?”员外郎眨眨眼。一时失言,一时失言。姜郎中失神看着面前的一摞册子,忽然灵机一动。转头叩开了右侧吏部左侍郎的值房门。随后,相似的一幕发生在了吏部尚书耿裕的值房门前。耿裕此人尚勤俭,重法度。因不久前,亲眼见证前任吏部尚书王恕与文渊阁丘相公的私人恩怨,竟被小人利用,惹上意不喜,失落归乡,更是时时提醒自己持重公正,小心谨慎。听闻姜郎中的一番解说,再看看一旁的张侍郎的一脸难色,虽欲请上意,但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