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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是周桐……”徐北突然明白了。赞助南星的人是周桐。他猛地记起老任很早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周桐赞助过几个贫苦区的学生,还被何慧当成了出轨的证据。南星轻轻点头:“不只是赞助,他把当时的几个孩子都接出去了,给我们办了户口,身份证,还找地方让我们住,供我们上学。”“可是,”徐北皱了皱眉,“周桐赞助过得学生名单里没有你的名字。”“他把记录消除了。”南星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为什么?”徐北盯着他。他想到的是周桐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计划的。南星好半天都没出声,徐北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听见他说:“因为他怕有一天被人发现,他和自己赞助的留守儿童在一起。”“什么?”徐北皱着眉,没听明白。“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跟我说,如果我是个女孩子就好了,”南星平静地说着,“后来……后来他就带我去做手术。”徐北一开始愣了愣,几秒钟后突然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顿时感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全身都凉透了。“我cao他妈……”几乎是立刻他眼睛就红了,冲过去一把抓住铁栅栏,咬牙切齿地说,“这他妈还是人吗?啊?你要给这种畜生顶罪,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小时候爷爷经常说,承人恩义,当衔草结环,”南星想摸摸他的脸让他别生气,抬起手才意识到自己戴着手铐,只好放下来,盯着手铐看了一会儿,“我欠他的,不只是钱,还有我现在的人生。我是大山里的孩子,如果不是周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那里,像我爷爷一样,直到老死。”徐北猛地背过身去,没让他看到瞬间就掉出来的眼泪。南星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刀一样插进他心里。比起小小的南星一个人在深山生活,想象他一个人在深山孤独的死去更让他崩溃。如果没有周桐,他是不是也不会遇见南星。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松源是个什么地方,也永远不知道有个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就住在那里。徐北抖着手抹掉眼泪,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儿,他转身咳了两声,感觉嗓子堵得都快说不出话了。“你回去吧,”南星看了他一眼,“最近都没休息好吧?脸色不好。”徐北摇了摇头,想了想说:“你后来离开,是因为何慧吗?”“我看到了他们的结婚证,”南星沉默了一会儿说,“日期就在七天前。”“我他妈……”徐北刚压下去的火立马又窜了上来,也分不清是为周桐的卑鄙无耻还是南星的冥顽不灵。“走吧,”南星站起身,疲倦地摇了摇头,“我不想说了。”“等等,”徐北打开门把外面的警卫叫进来,当着他们的面脱下外套,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干净,警卫又检查了一遍,他才给南星递过去,“披着,晚上太冷。”南星看他一顿忙活,摇摇头:“我带了衣服。”“周桐给的都不准用!”徐北凑近他,磨着后牙槽说。“我自己带的。”南星对上他的目光。“少废话,让你拿着就拿着。”徐北继续磨牙。“好,”南星看了他一会儿,接过来又看看衣服,“太贵了……”“就是块布,”徐北哼了一声,沉默了几秒他看着南星说,“我不会让你坐牢,你怎么做是你的事,让我在一边干看着,办不到。”南星抱着衣服愣住,徐北最后看他一眼:“等着瞧吧。”说完就转身出去了。西装上有徐北的味道,和一点儿淡淡的体温,南星慢慢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衣服里,很久都没动。45从看守所出来,徐北坐在车里盯着挡风玻璃发愣。愣了一会儿兜里的手机响起来,他把头抵在方向盘上,听着铃声从有到无,然后又响起来。他烦躁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愣了,是赵老。“师傅,”徐北接起来说,“这么晚您还没睡呢?”“哎,晚吗?”赵老说,“还行吧,才十点。”徐北有点儿无语:“您有事儿么?”“臭小子,没事儿就不能打电话了?”赵老恶狠狠地说,“翅膀硬了啊。”徐北刚想说话,听见那边师娘隐隐约约的声音:“唉你拿来,我说,小北啊。”“哎,”徐北应了一声,“师娘。”“也没什么事儿,就想叫你明天来吃个饭,”师娘笑着说,“这不挺久没瞧见你了。”“明天啊……”徐北有点儿犹豫,想了一会儿笑了,“我师傅是不是又找老任打探我的消息了。”“嘘,”师娘低声说了句,“你师傅担心你呢。”“行吧,”徐北低头笑了一下,“我去。”开门进屋的时候刘斌从床上窜起来,踩着拖鞋一路滑行到他面前刹住了:“为什么不回我微信!”刘斌自打知道这事儿以后整个人都亢奋异常,也不知道在亢奋什么,一天好几个微信问他案子进展,徐北烦得不行,回复了两次就索性不理了。徐北掏出手机看了看:“没看到,那会儿在看守所。”“看守所?”刘斌愣了愣,“周桐还是南星?”“就不能是别人吗?”徐北换了鞋往里面走。“别开玩笑了,”刘斌啧了一声,“你现在还有心思顾得上其他案子?”徐北把自己摔倒在床上,仰躺着没说话。“说说呗,”刘斌踢了他一脚,“现在怎么回事儿?”徐北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口,略去了南星身世那部分,他都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冷静下来,说得还挺平静。没想到刘斌也表现得很平静,出乎意料的没炸也没骂。“我就说,”刘斌拍了一下大腿,“老子看不惯他是有原因的,这货也太恶心了。”徐北摇摇头,没说话。从看守所出来他脑子就一团乱,一会儿想到小时候的小南,一会儿想到周桐,半路上还想掏出手机搜一搜松源是个什么地方,过红绿灯全凭直觉。还能顺利把车开回来没出事儿,自己也挺牛逼了。他没心情说话,刘斌也很有眼色地没有再问,徐北后来睡着的时候还听见他翻来翻去的声音。距离开庭还有三天,隔天老任跟他把证据又过了一遍,何慧自从那天以后就没露过面,原告当事人和代理人搞成这样案子还能顺利进行,也是挺神奇的。徐北一下班就走了,车开进赵老的小区,赵老背着手等在楼下,远远瞧他过来就笑开了:“一阵子没见,都换交通工具了。”“说得好像我之前还有似的。”徐北说。“哪能没有,”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