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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胸口,心跳快得像直升机螺旋桨嗡嗡旋转。我依然不太明白雌父说的话,但又真真切切感受到我的心说:我后悔了,我不想将先生让给别人。这种不甘,压垮我的愧疚。愧疚起始于亏欠。因为亏欠,我觉得自己拖了先生后腿,耽误先生的美好青春,阻碍先生享受父子的天伦之乐。我将自己关在家里,用心打扮,让自己看上去精致一些,年轻一些,能更配得上先生。调理身体,规律作息,绿色饮食,我希望能快点怀孕,生下幼崽,弥补先生失去的孩子。后来,我自觉跑不过时光,无论什么补救都无法弥补我所亏欠的无底洞,我就主动放弃补救,自觉退场。我把自己抽离先生的世界,希望先生能找到更适合他的人,那个人比我年轻,比我好看,比我更爱先生,比我……更容易有孕。就好像,先生找的那个人能代替我,弥补我的过错。如果先生想要别人,随便一招手就有无数人自告奋勇。相遇的最初,我喜欢先生什么?那时,我刚从师范毕业半年,是一所小学的班主任。先生还是导演系在读的学生,对课本知识不屑一顾,却被所有人认为天赋惊人。同居时,先生进入成年期,我们顺理成章地滚上床。先生很成熟,为人处世的道理娓娓道来,着实帮了我不少。先生对性别意识模糊,经常毫不在意和雌虫勾肩搭背,我为此还吃过好几次醋。先生不受传统观念束缚,在我游移不定时鼓励我辞去工作踏入职场。想不出究竟喜欢先生的哪一点,只知道先生无论哪一点都极好,极让人喜欢。先生无一处不好,我无一处不喜欢。我和先生的相处过程,自然又平静。我生怕出现一点差错就打破这平静,破坏我们约定俗成的现状。我渴望有个人能站出来,站在先生身边,代替我,弥补我的过错。我渴望这个人能承担我所有应负的责任。我只需要躲在这个人身后,静静看属于我的过失淡化、消失。这两年来,我一直在逃避属于我的责任,不愿正视事实,直视我的错误。我,应该停止逃避了。第15章回家重新站在门前,要按下门铃。刚生出的勇气瞬间跑光了。按门铃,不按门铃。我站在这两个选择之间。进一步,按门铃,等门打开。退一步,不按门铃,退回台阶。门后的世界,我住了两年,还是头一次使我忐忑,忐忑于将要面对的情形。我又一次抬手,犹豫是否按下门铃。门开了。先生穿着居家服,声音温和,“快点进来,你都站多长时间了?”我像个稻草人,愣愣地跟先生走进屋子。先生在通讯,他一边讲话,一边分出精力看向我。“接下来两个月不论什么事情都延后,实在推不了能视频解决就用视频,剧本你先筛一遍,按我的喜好发来,拿不定主意的单独放一起发我……”先生看起来很忙,也很认真。无论我做出什么举动,都显得很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默默把行李箱推进卧室,又走出来看先生。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只能跟着先生,聊以慰藉先生通讯时间一长,就会来回踱步,方正的客厅,先生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我不敢紧跟先生身后,怕招他烦,只好坐在一边,视线盯着先生。“理由?雄虫想休假还要什么理由?好吧,如果非要,你就说我结婚了,要休假,要度蜜月!”先生挂断通讯,斜睨我:“浪够了?知道回来了?”我看到先生的目光,声音听不出喜怒,神色探不出起伏,心虚,也不敢搭话。先生一下坐到我身边。“这段日子拨你通讯都是空号,我在千里之外没办法回来,就托下属过来,把家里情况录给我。结果可好!你所有东西都不见了!连你也没影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要不是联系到你雌父,急得都快挂寻人启事了!”毫不掩饰的怒气。我深深地垂着头,手在裤子上反复摩擦,先生向来温和,但是现在的情形让我不知所措。“终于想起家里还有个人,才知道回来!我要是不回家,你是不是以后就再也不回来?!”“先生……”我抬头,怯怯道。先生面目严肃,眼睛里燃烧着怒气。“说!”先生的目光直视着我,这种锐利几乎刺痛我。“……先生”先生从未这样对我说过话,除了喊“先生”,我就什么也反应不过来了。我也是不争气,越想越觉委屈,没反应过来,眼泪先砸下来。“哎!你哭什么啊!”先生先乱了阵脚,手忙脚乱却又熟练地找出抽纸,胡乱地擦掉我的泪。“先生先生先生。”我什么都不管了,只唤着先生,抱住先生直哭。“别哭了,我是不是吓着你了?”先生急忙拍我的背,“我太生气了,给你道歉。”先生说这些话,我只在先生怀里摇头。“先生,是我对不起你。”我一边哭一边向先生道歉,把刚才想得事情一股脑都说给先生。“以后就不能纵容你自己在家,成天瞎想些什么东西。”先生屈指敲我额头。“希尔,你听清楚,”先生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以前怪我没把话说明白,这次你好好地听。”“你,是我,程温的第二次生命。我的第一次生命里只有电影,第二次生命里是你和电影。你从不亏欠于我,正相反,你给了我太多,太多你认为理所当然,对我却意义非凡的东西。对我来说,你很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我哽咽着,不知说出什么。或许,什么也不要说。我紧紧抱住先生。第16章幸福(完)我很丢脸地哭湿了先生的衣服。先生是我所熟悉的模样,温柔又无奈。“我听雌父说,这段时间你在家里也一个人偷着哭?”这种话要怎么回答?反正我也够丢脸了,不在乎再丢脸一点儿。“没有!”我干脆摇头,“我都二十九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先生笑眯眯地看我。接下来的话编不下去,直接推倒先生,埋进他怀里,不让他看到我的脸。“我知道怀了蛋会情绪不稳定,但你哭得太频繁,别再伤了身体?”“伤不到,就是点生理盐水……等等!”我猛地抬头,看向先生的脸,“我,我……先生,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