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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他眉一蹙,指尖轻弹,熟稔地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拿起外套,出了公司。穿过人声嘈杂的酒吧大厅,走过拐角,顺着电梯一路坐到二十五楼。酒吧上面便是酒店住房,酒店和酒吧是连锁的,在酒店居住的客人可以免费进去酒吧大厅,酒水自费,而在酒吧玩累的客人也可以进入酒店居住,享受折扣优惠。酒店二十五楼是私人住所,不对外开放。早年间,白之忱曾经和安南来过这里。安南的父母意外去世,只给她留下这一处产业,虽然不大,但也足够她一生富贵无忧。虽然是她自己家的产业,但白之忱还是不放心她独身一人居住在酒店,唯恐她出现意外,几乎是连哄带骗地将她拐回了白家。那时候,白初窈刚出国,还在伦敦留学,不知道安南其实在白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白父白母也是见过安南的,他们有次从巴黎转机回国,回家便看到了一个从没有见过的陌生姑娘。安南长得很漂亮,眉眼亮丽,长相媚而不俗,更何况性格率性洒脱,身上有股英姿飒爽之气。让白家二老很是欢喜,还一度拉着人家姑娘问了好久。被问及和白之忱是如何认识的,也毫无扭捏之感,直言两人大学便是同学,同校而不同专业。大学期间,白之忱学的是金融管理,她学的是绘画艺术,但她身上毫无艺术家那种文静气质,从表面上看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她是个拿画笔的。两人在大学时就互有好感,但不知为何原因一直没有在一起。直到大学毕业,两个不同专业的人刚好又在同一家酒店聚餐。聚餐期间,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中途退场,找了个酒店外无人的空地说话。安南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白之忱,你为什么不向我表白?”她明明感觉他也是喜欢她的。她想,如果他告诉她他喜欢她,她就笑着说,好巧啊,我也喜欢你呢。可这人从未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一度让她以为是她的错觉,明明他也不是个害羞内敛的人啊。白之忱笑了笑:“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大学期间,他也只和她一个女生走得近,对于其他女生,都是礼貌而疏离,淡而远之。如果不是不同专业不同宿舍,就只差同进同出了。“我们难道没有在一起?”他反问。原来这就是他们没有在一起的原因,这人是一直以为他俩早就在一起了。她一噎,翻了个白眼,惊讶地说:“哪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你都没有问过我,怎么知道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了。”白之忱笑得和煦,眉眼温柔,浅笑着说:“那我现在问你,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她闷声道:“你都没有和我告过白。”他伸手,手指抚上她头顶柔软的发丝,摸了摸,眼角皆是笑意,消融了往日里眉角的冰雪,眼里浮着细碎零星光芒,瞳孔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那我再问一遍。安南同学,我很喜欢你,你要不要答应白之忱,和他在一起?”她也不是个扭捏之人,眉眼生花,笑着说:“真是好巧,安南同学也喜欢白之忱同学。那白之忱同学,我们就在一起吧。”她眼角含笑,他一怔,将她拉入怀中,轻声说:“真是个傻丫头。”低头,在她唇间轻轻一吻,如获珍宝。后来,白初窈出了事,去了巴黎修养。某一天,白母不经意地问起白之忱,怎么好久都没听他提起过那个叫安南的姑娘了,问他们俩怎么样了,叫他下次来巴黎时把那姑娘也带过来一起玩。这才知道,两人已经分了手。为此,白家二老唏嘘遗憾了好长时间。……白之忱看着床头安然恬静的睡颜,蹲下身,伸手触了触她的脸颊。隔若四年,此刻,感受到手掌下温热的肌肤,他才真正触摸到真实的她。以往,他只能在梦里追寻她的身影,梦醒,一切云烟消散。他轻抚她的眉眼,滑过鼻头,唇畔,最后停至脸颊。“南南……”安南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场景,她眉头蹙了蹙。白之忱以为惊扰了她,右手如同碰到灼铁般猛地一缩,双眼紧张地望着她,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见她嘟囔了几声没有睁开眼睛又沉沉睡去,这才放下心来。平日冰冷讥诮的眉眼此刻很是缓和,安南紧闭双眼,不会想到她冷眼相对的人,既想着又忘不了的那个男子就傻傻地蹲在她的床前。他贪婪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手指微颤,低声说:“对不起。”这句对不起迟了四年多,在这个无人的夜晚,他终于说出口。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往日的幸福时光还如昨日种种。印象最深的竟是四年多以前她红着眼哭着离开的背影,可后来,他就再也没见到过那个明媚笑颜的姑娘。这一晃,竟然就过去了好几年。想念多年的姑娘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他喉间微酸,竟有泪珠滚过脸颊。他守着她一夜未眠,直到天微微亮,才抽身离去,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来过这里。☆、第16章聂靳钦下了班,和白初窈一起回聂家老宅接小不点。聂家老宅坐落在苏市浦南郊区,离市中心隔得远,驱车过去即便不堵车也要两个小时。车子熄了火,两人从车上下来,走过一排排林荫道,才看见林荫后白色典雅欧式建筑。院子里,小知深正和拉布拉多玩得正兴,聂父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小知深签着拉布拉多犬走到他身前不知说了什么,倒是逗得聂父哈哈大笑。金色的阳光倾斜而下,在两人身上铺上一层静谧和谐的流光,温馨恬淡。聂靳钦却是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了,眉梢不禁染上了几分暖意,看向身旁的俏丽女子,眼里皆是柔和。聂父余光扫到了门口的二人,朝他们笑道:“你们过来了。”“爸。”“伯父。”白初窈这声“爸”可叫不出口,毕竟,她还没有正式过门,算不上聂家儿媳。聂靳钦眉色深拧,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也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倒是聂父和善地笑了笑,对着她说:“不用这么生疏,和阿靳一样,叫我爸爸就好。我可是盼了好多年的儿媳妇,这小子总算把你带回来了。”聂父早年间在经商时昼夜忙碌,伤了身子,人老之后,各种疾病也就接踵而至。这几年,更是折磨得没了人形,身体瘦削得不成样子。这段时间,身体好了不少,脸上倒是回了不少rou。几年前,在他还在医院躺着的时候,他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