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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的是三天,可林秀饿了两顿,第二天早上就哭着喊着要找小红藻了,口口声声的控诉萧玉台的恶行。“小枣儿,她不给我饭吃,她与我说话,我不过是伤心过度,没有反应过来,是以才没有及时回答她,没想到她这般记仇,竟然放话下去,都不给我饭吃……”小红藻也听出来了,叹了口气:“秀jiejie,是她救了你。要不然,你还在林秀才那里呢。”林秀要吃饭,萧玉台就给。给完再谈,林秀不松口,就再饿,如此反复,林秀终于开口了。“萧姑娘,我看出来了,你身份不凡,连娄知县都要听你的话。可你想过没有,我和小红藻一旦开口,那八个姑娘该怎么办呢?她们在夫家可是活的好好的……”“昨天夜里,城西一位姑娘重病,已经不治身亡了。她一身是伤,我们之前没有关注过她,因为白天,或者说,在有人的地方,她的夫君对她体贴细致,无微不至。可我去看了她,她浑身上下除了能被人看见的手和面容,其它地方没有一块好的了。是我疏忽了。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世上也没有刻意粉饰出来的太平。”萧玉台说完,蹲,与林秀对视。“其实,你开不开口,意义不大。有小红藻就够了。如果娄广义不愿意尽心尽力的审理这个案子,那薛衍作为本地知州,可以亲自审查。”林秀支支吾吾的开口:“其实……新婚当夜,我和小红藻一样。被人迷晕带走了,很疼,也很冷。他,他把我衣服都了,然后侮辱了我。”“还记得哪些细节?”林秀道:“除了小红藻所说的药物气息,还有香气,就是冷。好像被放在冰块上,然后,他好像在念经?对,念经一样,最后关头,他停了下来,轻声念了一句什么,像经文一样,然后接着……就是这样。除了药物气息,我觉得他身上还有一股冷冷的气息,像是鱼腥草的腥气,就是土腥气和水腥气混在一起的感觉。”林秀的身子剧烈的颤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夜晚。萧玉台拍拍她的肩,柔声的安抚她。“你说的这些,很有用。我们会尽快找到那个伤害你们的人。”事实上,比起这个万恶的贼,来自亲人的伤害,才是充满了锯齿与倒刺的利刃。小红藻一直等在外面,见萧玉台出来以后,送了点吃的进去。她没呆多久,就又出来了。“萧大夫,林秀姐也是没办法。明明我们才是受到伤害的人,可是当自己的亲人都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的时候,很难做出正确的决定。多数女子,一旦遇到这种事情,就陷入被动、无能、无用的境地,软弱的除了哭泣、怨天尤人,似乎毫无办法。即便是坚强的,也只能选择自尽来保全所谓的忠贞。只是我不甘心,所以才希望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让真凶被抓起来。”七斤拍拍她纤弱的肩膀,赞叹道:“你才是真正坚强的姑娘。我就是觉得奇怪,大周朝曾出过女帝,虽然当时因朝中反对,女帝陛下并未将皇位继续传给皇太女,但是如今大周女子地位并不低,宫中女官也深受敬重。甚至于当年战事平息之时,女帝陛下也曾经发下过明旨,鼓励再嫁,重新组建家庭,并不鼓励守节。为何临安县的女子,却反倒过的如此悲惨?且不论男子刻意欺凌打压女子,就连女子自身也习以为常,唯唯诺诺,这是何道理?“小红藻摇摇头:“我不曾读过什么书,根本就不知道。但是临安县四面环山傍水,早些年更是与世隔绝,我记得小时候,县里的人自给自足,基本都不曾出过山外。反倒是娄知县来了以后,才见到了小时候没见过的胡瓜、藤椒等物,我父亲也时常去临县卖自己做的渔网。再早以前,谁家有了女孩儿,淹死在河塘里的,都不乏少数。”七斤点点头:“看来,这个娄广义还算做了点好事。”林秀推门出来,忽而咬牙道:“小红藻大字不识,许多事情说都说不清楚,我可以和小红藻一起击鼓鸣冤,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虽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可也看得出来都是贵人,日后,若是我们这些女子在临安县活不下去了,你们要,要想办法把我们从这里弄出去。至于以后,倒不用你们cao心,我们姐妹有手有脚,不靠男人也能过得下去。”七斤爱憎分明,欣慰道:“你这样想就对了。”林秀白了她一眼:“至于你方才的疑惑,或许我能解答一二,但也只是一个大概的猜测。我父亲以前是县衙的文书,我也有机会读过县志。虽说临安县与世隔绝,但是从一开始的县志中看,还出过几位有名的女子,在县志上都曾留下姓名。我记得最深的,是最早的县志里,还曾记过,当时的知县大人家有三名女儿,才貌双绝,精通诗词,称之为临安三姝。所以,临安县对女子的贬低,并不是由来有之。如果非要追究一个起因,那就是吴杀人一事。”第二百四十四章吴寡妇灭门惨案“吴寡妇杀人一事?”七斤顿时来了兴致,催促道,“快说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当时的吴寡妇住在城西,因为房子靠近皮南河,所以也叫皮南河惨案。吴寡妇早年丧夫,家中也没有什么银钱,但她有一手秘方,做的猪头rou味美浓郁,就靠这个养活了两男一女。孩子长大之后,她也没有收手,靠着卖猪头rou买了几十亩田地,建了高宅大院,俨然成了富户。再后来,她年近四十,孩子也大了,衣食无忧,不知怎么的,就与一个姓胡的更夫好上了。”七斤急巴巴的催促:“后来呢?后来呢?”“后来,更夫想入赘她家。她也愿意,可孩子们不同意,上门羞辱更夫。有天夜里,胡更夫揣着一把杀猪刀闯进吴寡妇家,将她两儿一女,三个孙女四个孙子,刚满月的外孙女,还有女婿,连同家里做工的婆子丫头,一大家子共十三口人,全都杀了。”七斤张大了嘴。萧玉台皱眉道:“所以,吴寡妇一家惨案的缘由,就在于她不守妇道,与男子苟合,继而引发了情杀灭门?”县志里的不过短短几句描述,林秀也看过多遍,但今天说完,还是觉得心头沉沉,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对。后来是当时的知县夫人,写了一本女子严诫,诺,就是临安县的姑娘,不懂识字不识字人手一本的那本。出嫁要当做嫁妆的书。”萧玉台问道:“那你呢?是否也觉得,吴寡妇不应当生了再嫁之心,才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