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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泽都已经无权干涉。没过多久,顾念寒已经整理好衣服走了出来,他背着手,脸色苍白的出现在两人面前,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句“二小姐”。裴晚晴权当没听见他讲话,完全没有理会顾念寒的意思。也是了,口口声声喊着效忠的人,主人才死没多久就不知廉耻地跟新主人搞在一起,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任谁看都不会有好脸色。顾念寒垂下头,神情一时有些茫然。不知是不是刚刚的行为吓到他了,从浴室出来以后顾念寒的状态就很不好,全身肌rou紧绷,似乎再强撑着什么,简直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面临着断裂的风险。裴鹤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先进屋吧,去把秘书发来的东西整理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顾念寒嗯了一声,又对裴晚晴微微一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一直到人进了屋子,裴鹤之便道:“jiejie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这件事吧?”裴晚晴并不看他,反而欣赏着自己艳丽的红色指甲:“是有些事。”裴鹤之道:“洗耳恭听。”“听说你有想法收购M公司?”看样子这件事情短短几日就传入了裴家,不然又怎会大动干戈让裴晚晴亲自来找他,若放在平时,裴晚晴大概一句话都不屑同他讲,不仅如此,她根本不愿跟他扯上关系。其实若要仔细看,裴晚晴的眉宇间跟裴鹤之有着些相似,两个人都继承了父亲相貌上最完美的优势,但也正因如此,他也变成了裴晚晴最不想见到的存在。一个跟自己长相相似的污点,被人排斥也是理所当然。同理,一个资质平庸的beta,即便有着再好看的脸,也无异于毫无用处的皮囊。显然,在裴晚晴眼里,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两点都占满了。裴鹤之点头:“的确有想法。”他安静坐着的时候,眉眼低垂,眼睫在皮肤上扫出一片阴影,显得十分乖顺。裴晚晴轻笑一声,嘲讽之意鲜明。“怎么,才刚刚上位不久,就迫不及待地要在众人面前表现了?”她斜着眼看过去,“你可小心点,别被人吃的渣都不剩。”当年她父亲当年说到底也是个人人唾弃的军火商出身,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才走到这个地位,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窥伺着裴家的,找寻机会动手的,裴尚泽的死就是个活生生的报复例子——顾念寒护不住他,也没有人能护住他。裴鹤之闻言也低低地笑出了声。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那如果我说,我势在必得呢?”裴晚晴目光如刺一般注视着他,若是眼光有实质,恐怕裴鹤之早已千疮百孔。她不得不承认,刚刚被对方的眼神看得浑身一震。她冷笑道:“那真是祝你好运了。”既然该表示的已经表示过了,裴晚晴起身拎包,似乎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裴鹤之便自然而然地起身送客,走到门口时,裴晚晴却又转身问他:“你跟顾念寒到底是怎么回事?”裴鹤之反问:“你认为呢?”女人冷漠地看着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裴尚泽活着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对待顾念寒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她不相信事情到裴鹤之这里,他就不明白了。裴鹤之一手轻轻地摩挲着下巴,他的身体倚靠在门框上,完全是一副放松悠闲的柔软姿态。“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将大哥捧在手心的宝贝变为囊中物,这不是件很有趣的事吗。”裴晚晴大概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双眸里的震惊转化为诧异,最终变成了然。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浑身发抖,眼神里逐渐延伸出刺骨的寒意。“裴鹤之,你还真是个垃圾。”第8章我不会碰你裴晚晴才走不久,天上又落了雨。裴鹤之站在院子里实木搭起的亭子里,口中含烟,慢慢的朝外吐了一口。尼古丁可以帮他提神,虽然借此来冷静身体里暗流涌动的信息素。顶级Alpha在这个社会上并不多见,这类人身体里所涵盖的Alpha信息素浓度本就是常人的十倍百倍,要想始终将之稳定在不让信息素外泄的水准十分不容易,只能依靠着与Omega定期**,通过浸入Omega的信息素来强行压制血性。由于顾念寒的插足,显然今天摄入的Omega信息素量完全不足。裴鹤之面前的烟缸里已经堆积了一堆名贵烟的残骸,大多数都只燃了不到四分之一,十分浪费——他有个特性,也不知是何时养成的毛病,一根烟抽十口就一定要换掉。他的母亲从小就教育他,裴尚泽想要的都给他,什么都不要争抢,只有不声不响,做个缩头乌龟,才能安全的存活下来。既然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那暴露与否已经不再是要事,只是如果这么早就撕破脸的话,那岂不是太没有意思了?裴鹤之注视着缓缓升上半空的烟雾,在属于顾念寒的那扇窗户之间消失。听说顾念寒在外是有自己的房子的,只是碍于工作,这才搬过来跟裴尚泽住在一起。他明显感觉到,自从跟顾念寒相处时日增多,体内愈发躁动,Alpha张狂的血性几乎要脱离主人的控制,以往一周两到三天的性已经完全无法满足现在的需求。裴鹤之眼神缥缈地落在无边的雨之中。第一次见顾念寒貌似也是这样的一个下雨天,在父亲出殡的葬礼上,那个人安静的支伞站在他兄长的身后,他微垂着头,雨滴从伞檐低落,在一干神情悲戚的人中,漠然得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那个场景依然深深的刻入脑海。雨滴被冷风带入凉亭,落在裴鹤之拿烟的手上,他灭掉最后一根烟,感觉体内的荷尔蒙渐渐平息,这才转身进屋。顾念寒正坐在桌前发愣,手掌心的绷带缠绕一半,隐约还能看到血迹。大概是没料到裴鹤之的突然造访,悚然一惊,绷带啪嗒一声滚落在了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线迹。“你在做什么?”裴鹤之迈过那卷绷带,手若无其事地落在顾念寒的发梢。男人在他轻飘飘的触碰下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去,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张大的眼神里充满着不加掩饰的警惕以及某种未知的情绪。裴鹤之漠然地看着他,悬在半空中的手指松开,一粒轻飘飘的毛灰从他的指尖落处。顾念寒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对方动作的含义,神情猝然有些尴尬。裴鹤之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染血的手套,迟疑了片刻,低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