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0与心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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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没有做到终身标记的一步。砂金是初次承雨露,身体还没完全放开的情况下若是直接捅破处子壁进入生殖腔再成结,那想必他一定不会觉得舒服或者享受。原本终身标记就是伴随着生殖腔侵入的痛苦,再加上砂金的后颈腺体是受过创伤的,信息素的分泌和发育也许本就有缺陷。拉帝奥很心疼他,反正发情期也长得很,怎么都得在热潮期大做特做个五六天的话,那到最后一天二人鱼水交融的适应了,再标记也不迟。 这一晚上,两人大概疯了两次。当然这是拉帝奥计算自己射的次数,砂金有些招架不住纳入式性交带来的持续快感,xiele得有四次,到最后浑身虚软疲累。二人可能是白天为了面对应酬起的太早本就很累。结束后,拉帝奥甚至也懒于抱着砂金洗澡,干脆就这么大汗淋漓伴随着床单在交欢后的潮湿睡了。 这其实于拉帝奥的生活习性非常背道而驰,他有些许洁癖,肌肤若不保持洁净,日用不能做到干燥清爽那么他会感觉非常不适。可此时此刻,怀里抱着因疲劳和过激性事后晕睡过去的砂金,两人肌肤相贴,拉帝奥也招架不住困倦,干脆拉上被子不想太多,直接睡了了事! 翌日一早,因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拉帝奥大概七点时分就醒了,他双眼眯开一条缝,望向早已被晨起的日光照的亮堂的屋子。因为前一晚二人的缠绵,导致也忘了在睡前拉上窗帘,此刻被太刺眼的阳光晃得并不舒服。他动了动身体想起身去拉上窗帘,却发现自己左侧的肩膀上此刻靠睡着一个金黄色的小脑袋。 是砂金。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虽然双双入睡势必会改变睡姿,但砂金却还是会无意识的与他靠近。只见砂金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处,整个身体也在被窝里与拉帝奥的一侧贴着,甚至一条光裸的腿还搭在了拉帝奥的下腹上。 拉帝奥方才的这么一动,把原本睡得舒舒服服的砂金给动醒了,人蹙了蹙眉后打了个哈气眯开一条眼缝。砂金的睡眠其实很浅,二人自从同床而眠,每天到了这个点拉帝奥只要起身开始更换晨练运动的衣服,砂金一定会醒过来一次。每每这时拉帝奥会嘱咐他继续睡,而床上迷迷糊糊地人则会憨笑一声,伸个懒腰翻身接着睡。 可是今天,在看清了身旁的人此刻也看着自己时,砂金却从被窝里伸出手,把拉帝奥的肩膀搂住,身子一探亲了一口拉帝奥的脸颊,继而又躺回他的颈窝,咕咕哝哝的说:“……拉帝奥,再睡会儿嘛。” 拉帝奥被这一吻实实在在的取悦到了,他轻笑出声,侧过身把头埋进砂金的脖颈间,轻轻地一点点啄吻他的颈侧。原本昨夜这一场酣畅淋漓的甜蜜性事就已经让砂金浑身上下都挂了彩,脖子和前胸更是被亲出了许多粉红色的小印子。但是拉帝奥仿佛觉得不够似的,现在又开始向怀中爱的让他头脑发晕发疯的爱人索取。这一来二去的亲着疼着,砂金就算昨儿被折腾的再累,也浑然没了睡意。 取而代之的是发情期浑身上下的燥热,瘙痒,饥渴。 拉帝奥不挑逗还好,一挑逗就勾起了yuhuo。砂金刚醒,充满娇气的呻吟声中带些沙哑,可是拉帝奥却觉得性感极了,他想着既然床上的人不让他起,那就把对方当做锻炼身体的对象。是啊,床上的运动又怎么不叫运动呢?睡了一夜这一早起床下胯的yinjing还肿的硬邦邦,而砂金的身体从昨夜的欢爱后,也变得柔软充满了熟透的魅惑。此刻男阴已经泌水了,在些许舔舐了砂金的rutou和肚脐帮他放松进入状态后,拉帝奥直接把自己的大兄弟塞进了这湿软柔润的处子蜜地。 处子,因为是他的处子,这具身体是被他开发了出来,从此以后也会一直属于他。 这种成就感与满足感让拉帝奥内心隐隐觉得自己龌龊可耻,但现下也顾忌不了这么多。yinjing因晨勃倍感精神抖擞,这时再整根埋进那男阴之中堪比活神仙一般的极致体验。砂金单单只是感到拉帝奥进入自己体内,便被激的把持不住射了出来。他男根马眼口此刻可怜兮兮的挂着几滴已经稀呼呼的jingye。拉帝奥怜惜他,一边动势温柔的抽顶,一边与他十指相扣,俯身去亲吻,与砂金唇舌相交。 一遍zuoai一边亲吻,这样的体验温柔到几乎能杀死人。砂金被快感震撼的一波接一波,泪水从眼角滑落,他一边充满yin媚的呼喊,一边看着拉帝奥那张平常不可一世光风霁月的脸庞上,此时此刻全是势在必得的占有欲。 晨起的亲热,拉帝奥只射了一次,但仅仅这一次也是在换了三种姿势,从床上滚到了落地窗边的贵妃榻。最终终于舍得射进砂金身体里后,怀中的砂金也因睡眠不足,困得直接晕了过去。 被自己的Alpha做晕了这种体验,说起来面红心跳,但实则有种隐隐的爽和甜蜜。 拉帝奥做完后倒是神清气爽,他抱着砂金的身体让他先睡在贵妃榻上。接着拉好窗帘,走到床边撤下脏了的床单,接着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身上皱了的睡衣脱去肆意仍在地上。拉了拉床边的仆人铃后转身抱着砂金二人一起走进浴室中。 每天这个时候,仆从们都会提前备好热水。这是拉帝奥城堡的铁规则,每天如此,不能有怠惰。 他以前从来没试过两个人一起共浴,这种鸳鸯浴一般的体验倒是新奇,先把砂金放进温热的洗澡水中,而后自己轻身跨进浴缸。他搂着砂金的身子,让他的后背贴在自己的前胸,接着从一旁的小推车上取了玫瑰香气的皂胰子——这是砂金最常用也是最爱用的一种。在手上涂了些许后搓洗涂抹在了砂金光滑白净的皮肤上。 砂金再一次清醒,是拉帝奥洗到一半的时候。说到底睡得再熟,别人帮自己洗澡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清醒的。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的头正靠在拉帝奥颈窝,而对方这个时候一边抱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手捧着一本书游刃有余的看着。 感觉到怀中人动了动,拉帝奥把书放下,低头问:“睡醒了?” “拉帝奥……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刚刚帮你洗干净身体。既然醒了,那你自己洗洗脸吧。” 拉帝奥这个人很讲究自身的清洁,砂金清醒了些许才从对方的怀中起来,靠在了椭圆形浴缸的另一头。接过递来的毛巾后沾湿把脸洗了洗,又钻进洗澡水中把整头金发浸湿。 “你这样洗头?”拉帝奥不再抱着砂金,此刻手肘靠在浴缸边瞧着砂金洗澡洗的囫囵,像个掉进水中不停扑腾甩脑袋的金毛小狗狗。浴缸中的水因为他的动作而溢出去了不少,总算他是洗好了,双手大力的搓了搓脸,长舒一口气说道:“哎,舒服了。” 两人坐在浴缸里对视,只见拉帝奥心情颇有几分明朗,唇边还擒着一抹微笑。砂金便带着几分谄媚的靠上前,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时也感受他将手搂在自己后背一下下抚摸揩油。“发情……还好吗?” 拉帝奥问他此刻感觉如何,在经历了两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过后,总还能保持一点理智,平息一点yuhuo。砂金闻言,有些为难的迟疑片刻,却还是点了点头。他沉下身子,将自己的头埋在拉帝奥结实壮硕的胸肌上,一边伸手贪婪的抚摸自己Alpha那蓬勃有力的肌rou,一边道:“我的腺体受过伤,所以发情期如果不及时用药总是很痛苦……不过,其实用了药也很麻烦就是了。” 闻言,拉帝奥伸手抚上了砂金脖颈后方腺体处拿到惊人可怖的刀疤。怀中人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但随即又恢复淡定。他们二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抱着片刻,砂金突然开口,语气也变得落寞中,带着几分难得的板正。 “我是茨冈尼亚沙漠腹地,埃维金部落群的埃维金族人。从小在沙漠出生,沙漠长大。” 拉帝奥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一下下安慰的抚摸砂金的头发与后背,他的沉默是他的礼节,而安抚的动作则像是在给他打气,鼓励他说出自己的过往,还有一切密辛。 “虽然世界战争已经过去,但其实战败国在战后,一直试图搜寻一种沙漠地底的资源,那种资源世世代代都在埃维金部落群那片地域的地下——所以出于这件事的原因,战败国与和埃维金有世仇的卡提卡部族结盟,卡提卡世代占据戈壁地段水源富足的地方,所以人口诸多,生性也好战。接着他们成了战败国手中的利刃,对我们挥动了屠刀……” 这段历史,拉帝奥在世界学府的书库中读到过,而卡提卡对埃维金部族的残忍屠杀,也在报纸上刊登。那时的拉帝奥也不大,总还觉得与自己毫无瓜葛…… 但此刻,经由砂金的口中叙述却让他内心一痛。 “那一年我五岁,族内的孩子,和年轻人虽然免于屠戮,却沦落至奴隶,几经流转于各个奴隶市场。年轻的一些,有的遭遇殴打、侮辱……痛苦的一分一毫我都没少目睹。” “最后,在7岁那年我和族人们失散。我与其他几个埃维金孩子沦落至P国国境线附近的黑市,在那里遇到了一群人,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给我吃好吃的食物,干净的水,漂亮的衣服,将我打扮成一个洋娃娃,按照贵族的方式教养我。” “那个地方叫凡赛尔花园,教授……拉帝奥……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地方。” 砂金自嘲一笑,他抬起头与拉帝奥对视,只见对方虽仍然一板正经,可那双橙金色的眸中流露出的心疼和关切却是实实在在的。可砂金不喜欢这样的眼神,每每有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时,无时无刻都好似在提醒他肮脏悲惨的过去。他总是不愿意面对,但又无法否定这些是洗不净的,这辈子都挣脱不了的从泥潭中挣扎爬前的出身。 他离开了拉帝奥的怀抱,面上突然又挂起一副狠戾却轻蔑的笑:“凡赛尔花园是一个高级青楼,里面的宾客非富即贵,甚至有些都是上达天听的统治阶级。只是七岁那年的我哪里知道这些,还以为自己掉进了福窝。每天我要和很多长相姣好的孩子们一起学习贵族的各种课程,精通绘画、歌唱、钢琴、管弦;要熟读书籍,通晓历史,要够写出诗文,还要懂得贵族礼仪,能够流利的说出超过三国的语言……” “这些课程学完后,我通常会被安排在凡赛尔花园整理房间的工作,那里不养闲人,就算是还没到年纪接客的孩子……而像我一样的孩子还有很多,我们平日里端茶倒水,打扫卫生,下厨烹饪都要做。而每次的工作,能给我们换区一点微薄的薪水。” 砂金勾起唇,好似怀念一般,仿佛那段短暂的时光并不痛苦,反而还带着一些快乐。 “那是我为数不多快乐的童年时光,结交了好朋友,慢慢从灭族的恐惧和痛苦中学会自愈……但是好日子也没过多久吧,有一天我们无意中撞见凡赛尔花园的【名花】服侍客人。那时的我们还没有开蒙,对很多暧昧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概念,那屋子里大概有四五个人。做些什么想必你也清楚,而我们误打误撞的,客人们看到了还没接客的孩子,心里就动了念头要把我们拖进屋子里。” 说到此处,砂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他笑的坦然,但面前的拉帝奥却徒然紧锁着眉头,周身的情绪都似乎绷紧了似的。砂金很敏感,嗅到他信息素的气味似乎变得有些压抑和隐怒,但还是大大方方伸出手臂展示他靠近腋窝的大臂内侧,那里有一道与后颈相同,微微泛红的刀疤。只是这处刀疤的长度相当狰狞,几乎有拉帝奥一个手掌那么长。 以及,他偏了偏头,露出了自己脖颈左侧,砂金伸出手指扣了扣那处的皮肤,却见一道怪异的皮被揭了一角,随即扯着那张半透明的皮肤撕下,展露在那片已经翻红的脖颈上的,是一条同样狰狞的刀疤。 砂金把那张用作伪装的皮撕下扔在一边,用水洗了洗长久被闷在假皮下红肿起点的伤疤处。他此刻面上表情越是轻松释然,拉帝奥内心的痛与怒意便更深一分。 “我亲眼看着自己那时的好友……同为未来要成为【名花】的几个孩子们被吸食兴奋药剂过后发狂的客人打死,而我自己亦是没有幸免,他们虽然想要强占我,但我一直奋力抵抗,他们就拿刀重伤。其实那天我受了很多伤,留了很多血,最后失血过多,他们想趁着这个时候实施强暴,被我拿起刀奋力反抗。” 砂金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和手指,笑说:“我的手上有人命,教授,而且不止一条。并且那时的我才八岁。可那些人就算被重伤了,鲜血直流扔想占有我。最后我用就用力……把刀子刺进了自己的腺体。我是天生的Omega,就算不发情也能承欢雨露。但是我不想把自己交出去。所以我就这么做了……我为我自己争取了一丝逃跑的机会。最后的最后……逃出了凡赛尔花园。” “……那之后呢?”拉帝奥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之后?呵……虽说逃了,但到底没有逃出那些豢养我们的人的手掌心。凡赛尔花园一向因接待的客人贵重,所以守卫十分严格。【名花】们也是千挑万选的美人儿,守卫必须要保护【名花】的安危,但是教授……那天的凡赛尔花园明明有客人,却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守卫。你猜这是为什么……?” “这是那些人安排好的?” “答对了~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是对我们这些长久教养的孩子们的【考核】,而我是那场考核唯一通过的孩子,也是唯一活下来的孩子。那之后我被送到了首都布里奇顿郊区的凡赛尔庄园,见到了几个人。” “那些人开始着重培养我,以及和我一样的优秀【毕业生】。等日后我们长大,会被送去各个顶流世家贵族,成为侍妾,或者妻室,这样相当于安插了眼线和手足。同样也多了个能吹枕头风的细作。” 砂金说罢,突然笑了起来,好似说起了什么笑话一般:“所以你懂了吧?教授,其实我是用来钳制你的手段!” 拉帝奥没有对这句话做回答,只是问:“那你是怎样成为纯美家的少爷?” 话题扯到兄长银枝,砂金面上多有几分愧疚:“我在经历了那些大事过后,就算来到了首都,过上了更优渥的生活,也心里清楚这里不是什么好去处。我想逃,况且我的体术在同辈孩子里是最好的。所以在一天夜里我重伤了几个守卫,试图离开凡赛尔花园,结果……在这个时候恰好遇到了带队宫内禁卫军与女王和橡木大公爵的车马。” “可能我当时的样子太惨了,一下子吸引了他们吧。虽然最后我还是被捉回了庄园,并且经此一事回去后我被狠狠痛打了一顿。但没过多久,银枝大哥就奉那时还是公主殿下的女王命令,提出为我赎身。那个时候的哥哥还是光风霁月声名显赫的皇家禁军侍卫队大统领,手中掌握皇家士兵的全部调度统领之权。凡赛尔花园上头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苗头,欣然接受了赎身后我被送进皇宫与女王还有橡木大公爵生活了数月。但也是那个时候,哥哥却因禁军值守失职,皇宫内出现大乱的罪名为由被革职……”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凡赛尔庄园上头的人早早渗透进了P国皇族内部,他们与橡木家牵扯,试图对当时皇储的继承权下手,首当其中被牵连的就是纯美家系。那时皇庭内部局势动荡,女王自顾不暇便将我托付给了哥哥,自此我就成了纯美家族的小少爷。但哥哥在那之后无力维护女王,也只好交出宫内军队大权,归隐家乡。” 所以,现下谈起银枝侯爵,虽然是出身在纯美家族,但却途有贵族名…… 拉帝奥将一切都串通在了一起。若是按照砂金所说,那时他被赎身领养时女王与橡木大公爵也才是半大不小的孩子。那个时候的P国局势错综复杂,因先皇身体孱弱无法掌国;贵族与内阁间暗流涌动,已经在对各家皇储继承人做起了打算和支持。 纯美家族,是纯正的保皇派,无论皇位最终花落谁家他们都会无条件效忠。然而凡赛尔花园据砂金描述应当在当时是推举橡木家的皇储,也就是现任橡木大公爵为未来新帝的。一向光明磊落的银枝不可能不清楚他们的这些勾当,他想必是不屑于之为伍。那么既然拉拢不成,后者必定狠狠报复,并将宫内禁军这等要职给予更好cao控的人。 但最终,原本先皇定下的顺位第一继承人。也就是现任女王还是登基了,而凡赛尔花园的覆灭和连根拔起,拉帝奥这厢可是立了头功。 “所以橡木大公爵会对我提出这份联姻,是因为橡木家与凡赛尔花园上头的人勾结太深,他们对我将此处肃清怀恨在心,可此时在P国内他们的势力远不如当年。所以拿捏了纯美家族,把你推选为我的结婚对象。虽然不能完全保证你会成为一个细作替他们做事,但安插一个定时炸弹,或者放一个膈应人的角色在,对我也是一种打击?” 拉帝奥语气中不显温柔,多是质问罢了,这些推论毕竟是板上钉钉的事。砂金没想到对方的政治嗅觉如此敏感,怔怔过后,还是心虚的点了点头。他内心隐隐的还是害怕拉帝奥责怪,怨怼自己,所以在承认后一直心虚,也一直害怕的不敢抬头看。 却谁知拉帝奥叹了口气,伸手将砂金拉回到自己怀中。他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抱着砂金瘦削的身体,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的,疼爱的,珍视的。这一切都让砂金早就已经迫使变得麻木坚硬的心此时此刻软的一塌糊涂。他绷持不住,低着头委屈的落了几滴泪,只是他低着头,拉帝奥一时间还没发现。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砂金惊愕,抬头望向拉帝奥,对方却见他哭后伸手帮他擦了擦眼泪。 “我早就知道这份婚姻是带着目的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强迫我去做任何事。但我当时虽然这样想,那天在图书馆看到你的时候,却还是觉得自己像个二愣子,回去就欣然接受了婚姻。也许这就叫一见钟情……” 砂金一听这话,更是承受不住,他笑的苦哈哈的,神情中的悲怆实在难以掩饰:“可是你知道吗?!你心目中美好的一见钟情实则是被刻意安排的。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谎言!光明磊落如你,难道不觉得屈辱吗?!” 他哭了,虽然只是笑着,但笑笑却留下了眼泪。两行清泪滴答滴答的点进浴缸中已经逐渐转冷的洗澡水中。浴室安静的出奇,这气氛让人觉得可怖又心悸,拉帝奥看着他的苦笑,心里很难受,他一来从没见过砂金落泪于人前,二来他的表情过于凄凉悲情。这与不久前二人在床上的欢欲对比鲜明,他不免心中慌张。 可此时此刻,砂金却仿佛一个已经破碎的娃娃般,他看着人左一片右一片,他感到苦手又无奈,可却尽力一试想将他拼凑成原来的模样。 维里塔斯·拉帝奥人生为数不多的一次挫败便是此刻,他在内心叹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依然拥着搂着,伸手缓缓地拍砂金的后背,试图安慰他不要急火攻心。 他们就这样在愈发变凉的浴缸中相拥了很久,直到水都已经冷了,而砂金的皮肤起了层鸡皮疙瘩。拉帝奥彩轻轻的呼唤两人一起起来去床上躺着。砂金经过昨夜和今晨的缠绵性事后,又没睡多久,此刻累的脸色发白。拉帝奥怕他生病,赶紧在起来后也不顾自己穿衣服,拿了个浴巾把从浴缸中一脚迈出来的人裹好,公主抱进了主卧。 主卧这时的床,和地上昨天折腾一晚上的狼藉全部都收拾干净妥当,拉帝奥把人放在被子上,又拿了一条绒面毯子把砂金的身体盖好。随后他自己擦干了身体,亦是赤裸的躺上床,掀开毯子将砂金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 一边这样抱着一边说:“你的腺体在童年时期受过重伤,想必发育的也并不好。我以前看过学府的医学书籍,对腺体发育不健全的人而言,如果要进行最终标记则需要较多的信息素交流。” “……如此肌肤紧贴,也是一种对你来说更温和的方式。” 半晌,砂金却徒然表情空洞木然的开口:“教授,你不怪我吗?你对我这么好,可于我而言也只有惭愧。” 拉帝奥叹了口气,“你方才所说屈辱。但这些事情再让我愤怒,但都不怪你。你很好,曾经发生的任何事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该为此自责愧疚。而且虽然我们的初遇是被算计的一环,但那又如何?你并没有选择服从那些迫害你的人,而是与我交心,这样看来我是幸运的。” 他收了收紧怀抱,安慰着砂金别再多想。怀中的人被Alpha温柔的信息素安抚下也慢慢放松。困倦的点了点头,兴许是从昨夜到今天,不管是欢爱还是其他情绪,他都发xiele个够本儿。此时此刻他乖得甚至像一只漂亮的小猫,整个身子逐渐放松在拉帝奥的怀里。 他的头发还湿着,拉帝奥为他垫了块毛巾在枕头下。感受着对方在照顾自己,砂金的许久空洞的眸中突然有几分闪烁,他看着眼前的拉帝奥,问:“教授,你爱我吗?” 经过了昨夜和今天的事,拉帝奥突然对自己本心的情愫接受的更为直白大方,甚至在砂金如此问时脸也不红,直接了当的点头:“我爱你。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是吗?”砂金只是微微有些怔住,但半晌,却迟钝的歇在了拉帝奥的臂弯中。他的脸颊蹭了蹭人结实但却有些柔软蓬勃的胸肌,轻声说:“可是我不知什么是爱。我很喜欢你,教授,但也仅仅只限于喜欢了。当我能把事情记完整的时候,自己已经便被教育成了工具,一切行为都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执行。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我失去了选择的权利太久。事到如今已经麻木了。” “……我提议办慈善宴会的初衷是为了让你看到我有用的一面,用利益博取你的信任,让自己后续能更多介入你的公事。但听到你之所以想要为东部湖地做改建,是为了茨冈尼亚难民后,我的想法是取悦你,报答你……你说你会护着我,所以我将赌注下在你身上,我赌你是那个能和【他们】做对抗的中坚力量,我赌你能拉我离开曾经牵制我的漩涡。所以我在宴会上豪赌,一来是想帮你,二来,也是多年来痛快的反击曾经试图掌控,玩弄我的那些人。” “最后,我从来不会输,虽然每一次我都拼上了所有——Omega宝贵的腺体,我的生命,还有这份婚姻。拉帝奥,你知道吗?在埃维金的信仰里,只有被母神与先祖赐福的灵魂才会拥有彩色的眼瞳。我相信自己总会赢,所以才会奋不顾身的博弈。你不要怪我愚蠢,其实……我只是有一点不甘心而已……” 他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慢慢的意识逐渐浑浊迷糊。直到最后昏睡在维里塔斯·拉帝奥的怀中。而那个抱着他的人,却一直沉默的,带着些许惆怅的听完他一股脑的【胡言乱语】。 直到屋内陷入静谧,半晌——也只听一声怜惜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