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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庭冷冽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原来是宋总。”只一句话。就五个字。听得宋景明浑身难受,头皮发麻。他没用犹豫就决定暂避锋芒,但他抬手上下左右摸了摸空气,没拽到简雪的手,一转脸,才发现简雪已经饶有兴趣走到秦砚的书桌前,不由微叹。这丫头一点儿都不懂读空气,以后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岂不是要吃不知道多少亏。正在他分心的瞬间,简雪眼尖,看到了书架里夹着的一张照片,去拿之前,她问秦砚:“哥,这些东西我能动吗?”秦砚说:“可以。”简雪才伸手取过照片,顿时“哇”了一声:“原来哥小时候就这么帅了!”这句话把傅岳庭勾了过去。宋景明同时走过去,也看到了简雪手里的照片。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已经不算是秦砚小时候了。照片里的秦砚看起来在十六岁左右,他穿着稍显宽大的运动风t恤短裤,前襟汗湿,漆黑的短发也湿透了,单手挎抱着一个篮球,应该是被抓拍,他微侧过脸看向镜头的神情带着些许意外,但双眸仍然看得出仿佛浸在骨子里的疏离感,面部轮廓尽管青涩,却已经隐约有了如今的冷峻气场,比起现在,少了几分绝对从容的沉稳,只有浓郁的青春味道,从他身上满溢出来。他身后其实还有几个高大阳光的男孩子被录入镜头,不过也和绿树蓝天一样沦为背景。简雪忍不住说:“哥要是出道,估计也会很火吧……”傅岳庭从她手里拿过照片,看了又看,闻言看她一眼,随手把它揣进口袋,阻隔了她和宋景明的视线。简雪愣了愣:“哎——”宋景明看着他的动作,见秦砚毫无阻止的意思,眼皮一跳,忙拉住简雪:“好了好了,你哥的房间也看过了,咱们去楼下看看。”简雪轻易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可是楼下不是看过了吗?”“这边的看过了,隔壁还有两层楼没看。”宋景明带着她往门外走去,“隔壁二楼是院里的员工宿舍,一楼是活动区,教室啊娱乐室啊……”两人说着话走远了。傅岳庭没去在意他们的身影,只回到秦砚身旁,又把照来掏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低声道:“我都没和你打过篮球。”秦砚轻笑一声,终于听出他为什么反复去看这张照片:“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傅岳庭抬眸看他:“真的?”秦砚颔首:“真的。”他知道傅岳庭也不是真的想打篮球,无非只是一句承诺。傅岳庭想要的,他都可以尽力满足。傅岳庭面上不动声色,仿佛根本没放在心上,随即再收回照片:“我要把它带回去。”秦砚说:“随你。”傅岳庭又问:“还有吗?”想到秦砚之前看过了他的相册,他的追问漏出了那么一丝迫不及待,“韩叔手里是不是也有你的相册?”秦砚不太确定:“我去问问。”傅岳庭立刻转身,和他一起出门,并肩往楼下走去。韩峰还在楼下带着孩子们拆包裹。纸箱子堆成一座山,箱子里的东西又堆成几座小山,年纪小一些的孩子们则聚成一团嘻嘻哈哈的,在里面钻来钻去,笑闹追逐。见两人走过来,韩峰直起身向他们招了招手,等他们走到近前,他先对大家介绍过傅岳庭,然后说:“这些东西,都是岳庭哥哥送给你们的,你们该说什么?”傅岳庭还没反应过来,一群萝卜头已经从纸箱里钻出来,扑到他身旁,聚成一个圈,围着他蹦蹦跳跳,齐声大喊:“谢谢岳庭哥哥!”傅岳庭被大小萝卜头浪潮一般的热情团团围住,面上向来强势霸道的凌厉转瞬覆上一层不知所措的僵硬:“不客气。”萝卜头们又开始喊起来,不过这次的内容变得五花八门,也并不整齐,儿童专有的尖锐嚎叫层层叠加钻进耳朵里,带着难以形容的混乱效果。和刚才挤在门口偷看的小心翼翼不同,可能有礼物的加成,他们此刻渐渐开朗起来,小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笑容。有些孩子身体还有残缺,在阳光下深浅不一的闪亮瞳仁里却没有半分阴霾,眼里尽是最平等的快乐,可见被照顾得很好,让他们拥有等同的无限精力,再怎么蹦都不觉得累。傅岳庭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不由把求助的视线投向秦砚。秦砚站在一旁看他良久,见状低头对孩子们说:“带岳庭哥哥去你们常去的地方看看,好不好?”“好!”傅岳庭没来得及为脱困松一口气,衣摆就被几只小手抓住。“岳庭哥哥,这边!”傅岳庭僵硬地顺着他们的力道往前,第二次求助:“秦砚——”秦砚唇角嗪着笑意,抬手握住傅岳庭伸来的手:“我在。”看到他眼底也渗透的柔和浅笑,傅岳庭灼烫似的收回视线,看向身前,沉声道:“我们这是去哪儿?”不需要秦砚开口,萝卜头们抢着回答了他的问题。声音被他们盖住,秦砚索性不再说话,只继续牵起傅岳庭的手,被簇拥着走进了隔壁的活动区。站在原地的韩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拿刀柄挠了挠眉头,一脸奇怪。岳庭的病还没好?这么久了,还得扶着走路,看来上次是真的病得很重啊……想到这,韩峰把刀收好,转头去拿了钥匙,骑电瓶车出了门,打算买点东西给傅岳庭补补。而当他回来后。中午,给傅岳庭炖了小灶。晚上,又给傅岳庭炖了小灶。顿顿大补。补得傅岳庭下午洗了一场冷水澡,没够,晚上又洗了一场。洗完上楼,到了秦砚房间,在床边坐了半晌,堪堪稳住,然而秦砚刚在他身边坐下,贴身的体温攀爬过来——秦砚正要躺下,就见傅岳庭倏地起身,问道:“怎么了?”傅岳庭张了张嘴:“我想去洗个澡。”秦砚说:“你不是刚才洗过?”傅岳庭咬牙:“没洗干净。”话音落下,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傅岳庭脚步一顿,回身坐下掀被子上床躺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秦砚看他一眼,才道:“进。”韩峰推开了门。他手里端着一碗汤,边笑边走进来:“我来给岳庭送点夜宵,他大病初愈,营养得跟上。”傅岳庭赶紧闭眼装睡。还在韩峰的地盘,补了白补事小,备受煎熬事大。秦砚虽然不清楚他的想法,但看出了他对这份宵夜的态度,于是对韩峰说:“他已经睡了。”“睡了?”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