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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只觉得字字锥心:“除此之外,更有怀疑你与叛王勾结,派你前往平叛,却不给援兵相助,有意试探;与你相约饮马渭水,西行时却刻意留你镇守京城……”“你当初来到我身边,我曾说过,卿有国士之才,必以国士之礼待之,但渐行渐远,却是疑忌愈深,终至……终至铸成平生大错!”“对不住……”齐徽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颓然道,“过往种种,我做错了。”他放下手臂,凝视着面前的曲长负,小心地、殷切地、满腔悔恨又满腔期冀地询问道:“咱们……还能重新开始吗?”“这一世,我一定说到做到,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永远信你,无论遇到什么困境,都断不会再教你委屈为难……”曲长负只是负手望天,悠悠听着他说,待到两人之间静默下来了,他才收回目光,问道:“殿下还记得,你我真正开始决裂,是在何时吗?”齐徽不想答,但又不得不道:“是黎秋河之死。”黎秋河这个名字,对于两人来说,应该算是他们合作多年当中,最不愉快的一段回忆。此人在齐徽幼时,曾是他身边的一名贴身近侍,负责护卫太子的安危,等到齐徽十五岁那年,假死后前往西羌卧底。可以说他是看着齐徽长大的,很大程度上弥补了齐徽幼年不被父亲关爱的缺失,齐徽对黎秋河的感情甚为深厚。可是就在一次,黎秋河因为过于思念留在郢国的妻子儿子,悄悄潜回来探望,却被曲长负所杀。也是从那一次开始,齐徽深刻地意识到,曲长负实在是一个狠心的人,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不近人情,牺牲一切。说来黎秋河跟他还有亲戚关系。黎秋河的妻子是宋太师的侄女,也就是曲长负的堂姑。他假死之后,儿子被过继到曲长负的二舅名下养大,便是曾经的东宫侍读,如今的翰林院编修宋彦。虽说军法规定,卧底私自归国理当处死,但法理不外乎人情,曲长负亲自动手的时候,却丝毫没有考虑自己的表兄和姑母。心寒愤怒都是有的,但偏生他对旁人狠心,旁人却总是对他没有法子。齐徽最后还是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帮着曲长负把事情遮掩了下来,只说黎秋河急病发作,不治离世。此后为了补偿,他倒是对黎秋河之子宋彦更加优厚了一些。不过终究亲疏有别,一直到死,齐徽都瞒着宋彦这段真相,以免他对曲长负不利。此时曲长负忽然提到了这件事,让齐徽瞬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顿了顿,他才说道:“这一世黎秋河还没死,我会派人警告他不得玩忽职守,擅自回到郢国,避免你们之间的矛盾。”曲长负道:“是吗?”齐徽恳切道:“既然生命都可以从头再来,那么一切都还有弥补的机会。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共历风雨,我知道你志在凌云,你要的我都可以给,甚至包括我这条命1,只……只当我求你,留在我身边。”如果这时候有任何一个外人在,一定都会惊讶到眼珠脱眶,高贵冷峻的太子殿下,竟然也会有这样低声下气,极尽温柔的时候。但曲长负眉目沉静,却道:“真是感人的说辞。可惜殿下,你我之间的裂隙,从来不在于重生多少次。”“我相信你此刻说的话皆为真心,你或许可以为我死,但你活着,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够放弃手中的权力。太子啊,权力令人着迷,抓的愈紧,愈怕失去,愈不容许忤逆背叛,如此,便会生疑。”齐徽道:“我不会……”曲长负摆了摆手:“我不否认,多年并肩,风雨同舟,或许每次一战的默契之后,会积攒出那么一分两分的真心,但这东西太不易消磨,所以,我早扔了。”他总是这样的清醒残忍,齐徽忽然说不出话来。曲长负却是一笑:“没法反驳?我了解你,因为咱们本就是同样的人。上一世我帮你,我跳崖,皆是为了我自己,从头到尾都跟你没有关系。”他一转身,衣袂飞扬:“我们回不去了,也不值当回去,前尘如何,尽忘罢!”*太子这个位置,不好坐。齐徽生长于深宫的刀光剑影之中,每一程走来,都是步履维艰。但同样,世间之人穷尽毕生所追求的名、权、利,他都唾手可得,被万千人景仰注视,显赫无比。于求而不得之苦,从未识得其中滋味,今日方知,竟是心痛至此。他看着曲长负转身离开自己,他的身姿挺的那样笔直,又那样淡漠,灿烂暖阳照在一袭青衣之上,仿佛也只剩下了寂寞。他觉得胸口一阵钻心的疼,这人说话总是七分真,三分假,仿佛真心,又太过骄傲。谁又真的可能无坚不摧。非得一路跌跌撞撞,头破血流,才能学会痛了也不说,伤心也不显露,站在那里,冷硬的似乎不需要任何感情。为什么当年不懂这些呢?齐徽不想再看曲长负的背影,猛地转过身,只见宋彦朝着自己走过来。看到他的时候,宋彦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殿下,您……”齐徽抬手一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落泪了。他不语,将眼泪擦去,开口时仍是平时平淡的语调:“俊才,近几年可曾有过你父亲的消息?”宋彦还在因为看见齐徽落泪而震撼,不提防他又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怔了怔才道:“没有啊。殿下,父亲即便想要与家里的人联系,也必然是先将书信通过东宫暗卫之手,这点他自然不会违背。”齐徽颔首道:“孤明白。只是随口一问,你也不必紧张。”这次,他一定要好好关注黎秋河一事。毕竟他与曲长负之间的关系已经脆弱到经不起半点折腾,但齐徽并不愿放手。宋彦沉默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方才臣见殿下在同臣的表弟交谈,此时您神色有异,不会是他冒犯了殿下罢?”齐徽不欲多说:“他没有。此事你不必管,下去罢。”宋彦退下之后还忍不住在心里思量,宋家的整体立场虽然中立,但他身为东宫侍读,自然是将宝都压在了齐徽身上。齐徽近来举动频频有异,上回病倒,据说是为了什么死去的心上人,这回竟然会在曲长负跟他谈话之后落泪,难道是曲长负给他提供了那位“心上人”的消息?可刚才自己出言试探,齐徽说到“他没有”那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分明十分柔软。宋彦的脚步停住,忽然想起之前京城中“三王皆倾心曲郎”的传闻,他平素对这些无聊的流言从来不感兴趣,然而这一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