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6
铃……铛。”相重镜蹙眉:“什么?”曲危弦用鲜血淋漓的手指去指相重镜手腕上的金铃,重复道:“铃铛。”相重镜看向自己的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曲危弦补了一句。“重镜的铃铛。”相重镜一怔。有秋满溪的面纱灵器在,曲危弦并没有认出相重镜,却瞧见了他袖口里若隐若现的金铃。相重镜安静注视着曲危弦的眼睛,好一会才伸手轻轻摸了摸曲危弦的头,道:“回去吧。”曲危弦露出一个迷茫的眼神。相重镜往后退了半步,曲危弦本能想再抓他的袖子,相重镜却抬手挥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顾从絮气得不行:“走什么走?把他也给我带走。”“带走干什么,给你当夜宵吃?”顾从絮:“对!”相重镜忍不住笑了起来。顾从絮无能狂怒半天,也知道相重镜和曲危弦关系匪浅,在不确定曲危弦是否害过他时,自己肯定不能顺利把曲危弦给吞了,只好独自生闷气。相重镜说各种话逗他都没能让他开口,索性不逗了。过了好一会,反倒是顾从絮忍不住,重新开口:“你之前不是说有话要问他吗,方才怎么不问?”相重镜脚步一顿,不回答反而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天边。有一只孔雀慢悠悠从空中飞过,华美的翎羽极其灼眼。顾从絮瞥了一眼,哼道:“一只小小的孔雀而已,有什么可看的?”“那是去意宗的镇山灵兽。”相重镜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孔雀,“我若问了曲危弦不该问的,那孔雀只要看上曲危弦一眼,就能窥见我们说了什么。”顾从絮蹙眉:“它会摄魂?”相重镜点头。去意宗孔雀的摄魂既能窥探人的记忆,还能cao控神魂下各种无解的暗示,当年相重镜便是被孔雀下了摄魂,才会无法叛出去意宗。相重镜回无尽楼的路上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最后还破天荒地主动去寻满秋狭。“我身上还有摄魂吗?”满秋狭正在画美人图,身边散落得全是相重镜的画像,他咬着笔,眼睛发光地看着相重镜:“想让我为你诊治?好啊,让我画。”相重镜瞥他:“你不是正在画吗?”满秋狭道:“凭记忆画哪里比得上真人在侧画出来的好啊。”相重镜没办法,只好答应他。满秋狭前所未有地振奋,让相重镜换了无数衣裳,才满意地点头。相重镜坐在软榻上让他画,提醒他:“摄魂。”满秋狭满脑子都是美人图,十分心不在焉:“你六十年前留在秘境后,送葬阁的本命灯熄灭,就连琼廿一都以为你已殒落,孔雀的摄魂自然也散了。”他说着,瞥了相重镜一眼,突然眸子一眯。相重镜一见他这个神情就知道肯定有“但是”,便耐着性子等。很快,满秋狭继续下笔,道:“但是,你身上似乎还有其他人下的摄魂。”相重镜也隐约猜到了,并不慌张:“能知道是谁下的吗?”满秋狭:“难。”相重镜若有所思。满秋狭画了数十张草图,直到深夜才心满意足地放相重镜走了。相重镜只是躺在榻上小憩了一会,也很想知道满秋狭到底画了他何种模样,饶有兴致地走上前拿起美人图看了看,脸登时绿了。那数十张草图像是一整套的剑招似的,皆是相重镜持剑拈花的各种姿势,每张都不同,相重镜忍着要揍人的冲动耐着性子翻到了最后,终于翻到了他方才的姿势。——只是那画上,却是一只带着双火耳饰、慵懒趴在软榻上的白猫。相重镜:“……”相重镜面无表情,幽火猛地飞出来,将手中的美人画直接烧成灰烬。满秋狭:“……”满秋狭惨叫:“啊啊啊!”相重镜唇角一勾,还以为满秋狭被自己震慑住了,就看到他突然冲上来,满脸慌张地拿着袖子去擦相重镜的脸。“灰!”满秋狭恨铁不成钢,“那飘起来的灰都把你脸弄脏了!你就不能小心点吗?!不喜欢这画我帮你烧!”相重镜:“……”顾从絮:“……”噗嗤。相重镜拂袖而去。一直回了房,顾从絮还在笑,一点情面都不留。相重镜也不觉得丢人,他将外袍脱下来随手一扔,道:“三更,我们再做个交易吧。”顾从絮难得见相重镜吃瘪,心情很好:“嗯?说说看。”“我当年被封秘境绝非表面上那般简单,也许和我身上另外一道摄魂有关。”相重镜托着下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脸侧,“你帮我找出真相,我帮你找到龙骨和你主人。”顾从絮嗤笑:“你只是打不过那只孔雀,想借我保护你吧?”相重镜诧异道:“你竟然听出来了?不愧是三更。”顾从絮:“……”顾从絮冷冷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蠢?”相重镜笑着道:“怎么样?成交吗?”顾从絮冷哼一声:“我不护你,那孔雀肯定能轻而易举给你下摄魂;但你不帮我,龙骨我自己就能去找。这样明显是我吃亏了,既然不公平,算什么交易?”相重镜也不急:“那真龙大人想一想呗。”顾从絮当然得好好想一想,他还打算多考虑一段时间,最后等相重镜着急的时候再慢悠悠地说出来自己的条件一二三四,到时心急如焚的相重镜肯定一口就应下了。甚好甚好。真龙大人设想得极其完美,脑海里都要浮现出相重镜恭敬唤他真龙大人的画面了。是夜,三更天后。相重镜红衣凌乱,将被子紧紧抱着,睡得正熟。顾从絮悄无声息地化为人形,踮着脚尖下了塌,鬼鬼祟祟活像是来偷情的。相重镜不许顾从絮杀了曲危弦,真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