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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三位好朋友终于不再站着吵架了。他们转移到了客厅里,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聊天,又有佣人端上咖啡和甜点。画家罗伯特由于前一阵子沉迷画画,暂时还没关注什么短篇的事。这会儿看完了一出大戏,他的兴致也被勾起,趁着两个好友还在休战阶段,先拿了伯尼带来的开始补课。短篇的字数本就不多。他很快就读完了,可读完后,却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伯尼布朗从碟子里捡了块曲奇饼,边吃边问:“说说,什么感受?”“写得好,写得太好了。”罗伯特诚实地说:“让我从心里发寒呢!”“可这样的好,配登吗?”“呃……”柯蒂斯先生满脸无奈:“阿尔之前投过,我只是想着,好歹有点儿基础……”“那点儿基础算个P,这样好的作者,在哪都不缺读者。”伯尼还是愤愤不平:“你这都是借口。”罗伯特看着两人又要闹起来的样子,忙打圆场地转开话题。他用手指着杂志上的一段文字说:“我挺想把这一幕画出来。”伯尼布朗和柯蒂斯先生闻言,便齐齐望了过去……[文森特蹲在尸体前,耐心地拿着刀割了很久很久,终于费劲儿地将人头给割了下来。][他于是狂喜地望着手中这个真正的人头,竟发出了一阵阵笑声。][那笑声极为古怪,开始低沉压抑且断断续续,但音调很快就慢慢提升至响亮了起来,仿佛是一种悲鸣,又仿佛是在放声狂笑。][那本应是从地狱传出来的声音,是属于魔鬼从喉咙中的发出无声嘶吼。]等两个朋友看完,罗伯特说:“你们还记得这篇开头吗?”他又把杂志页翻回去,指着开头的那一段:[文森特是一名好学生,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的好孩子,他总是很用功地读书,从不迟到早退,也从不逃学……]“兴许会有人看着这吓人,可我心里却觉得说不出的难受。”罗伯特忍不住埋怨:“阿尔这孩子是有多恨自己笔下的人物啊,居然如此残忍地对文森特,一个好孩子生生被变成了个魔鬼。”柯蒂斯先生说:“你想多了,这个文森特原型就是他自己。”伯尼:……??罗伯特反而立刻敏锐地抬头问:“他在校园是受过欺负?”柯蒂斯先生一怔,再回想之前的那些通信,一瞬间,字里行间的乐观,仿佛全变了强颜欢笑(阿尔:不是不是,没有没有),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疏忽了……”他很有些愧悔地说:“那孩子写信给我的时候,总是会把故事写得生动、有趣,我竟从没注意过这点儿。”伯尼布朗听了,神色很是好奇。但他想了想,趁机提议:“你既然关心,光在这儿想有什么用?不如把人约出来见见。”“顺便让你也认识一下,对吧?”柯蒂斯先生虽情绪还有些不好,可也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他忍不住笑地说:“你见也没用,这已经印在上,再没办法改投别家了。”伯尼说:“这篇另说,我是想约下一篇的。总不至于写了这篇,就不写别的了吧?”他摸着下巴,露出凝神思考的表情:“在此之前,可能是咱们这波人普遍年纪太大了,还真没什么人写这种青少年之间的暴力行为。但想想,校园霸凌这事,大家或多或少都遇到过的。若是可以,我想请他专门写上一系列关于这方面的短篇,最好都是类似这样的水准,应该是极有教育意义的。唉!你真不该将那篇给了啊,若能拿来做这个系列的开篇多好!”画家罗伯特听了这个计划,第一个拍手叫好。他慷慨地承诺着:“若真有这么一系列的短篇,我专门给你出一组画稿。”第67章第67章第67章阿尔:文森特是一名乐观开朗的好孩子!柯蒂斯先生是一位极讲究、极稳重,也极没什么架子的老先生。他自认没有命令阿尔做什么的权利,所以,并没有因为听了朋友的话,立刻听风就是雨地把人给叫过来,反而维持着不紧不慢的步调,一如既往地寄了封信过去,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在信中详详细细地说明了所有情况,一直到信的末尾,才简单且尊重地询问了阿尔:[不知……你是否愿意和的主编伯尼布朗见面详谈?]阿尔收到信后,自然是十分惊喜。在他看来,不过是给柯蒂斯先生交的一份作业,实在没想到,完成作业后,居然还能有这样有趣的后续剧情发生!但送上门来的好事,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几天后,伯尼布朗先生‘阴谋得逞’,成功在柯蒂斯先生的家中见到了自己早就非常想见的年轻作家。但出乎预料的是,人和他想象中那种骄矜、自傲,乃至精明外露的天才不太一样。这是一个被生活早早磨练到处变不惊、又早熟、沉稳的小少年。他的个头有点儿小,但因为身材比例恰到好处,并不会给人什么矮挫的感觉,头发浓密、黝黑卷曲,五官秀气,皮肤是那种光滑的橄榄色,一双绿眼睛灵活又神采奕奕的,一旦站直身体,专注抬头看人时,那样子简直像只黑猫一般,神秘、矫健、自信。可能是投了眼缘,伯尼布朗一见阿尔就分外喜欢。他本来伸出手是只想握个手的,可握住后,却忍不住地向前拽了一下,然后,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张开手臂,超用力地给这个黑发绿眼睛小少年来了一个熊的拥抱,同时,嘴里还温柔又热烈地夸赞着:“啊,上帝!你比我想像得还好一百倍呢,亲爱的,真高兴能见到你!”一旁围观的柯蒂斯先生十分满意地看到自己的学生阿尔,在自己那位老友的拥抱中,不由自主地涨红了脸,还流露出了一副十分无措的表情。但他不仅没有上前去阻止、解围,反而幸灾乐祸地同旁边的画家罗伯特取笑起来:“这一幕若是一幅刚好需要取名的画,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名字呢。”“什么名字?”罗伯特不禁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