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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朝文嘴唇哆嗦:“你、你这臭小子!”他腾地站起来,四处转悠着找鸡毛掸子,“今天不抽死你,我和你姓!”“我也姓姜。”姜朝文当没听见,挽着袖子继续找鸡毛掸子,正转着,旁边鸡毛掸子递过来:“爸,在这儿。”姜朝文动作顿了一下,旋即毫不留情,接过来直接死命往姜白身上抽。姜白没躲,家里安有地暖,他现在身上就一件薄薄的米色毛衣。鸡毛掸子抽到他背上,都能听到骨头的动静。姜白纹丝不动,只安静说:“爸,打完你就消气吧,我不想你不开心。”姜朝文眼球都泛红了,抽着抽着就抽不下去了,他哽咽道:“不想我不开心,就别喜欢男人!”姜白沉默几秒,才开口:“爸,我喜欢男人,或是喜欢女人,真那么重要吗?”姜朝文想说重要,可看到姜白认真的眼神,那两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姜白又说:“比我活着还重要吗?”姜朝文这下气得血气上涌,他又一掸子抽到姜白背上,没注意刮到姜白脖子,拉出一条很长的血痕,姜朝文还是气:“你学那些电视剧要跳楼威胁我?我先把你双腿打断,看你怎么跳!”“不是。”姜白摇头,“爸,我真的死过20次。”姜朝文愣神间,姜白将他重生了21次的事简单明了告诉他。末了,姜白说:“爸,我这次没重生了,我可以陪着你和妈一起变老。这对我而言比什么都重要。我不希望你不开心,如果你一定要我离开顾徐,我可以办到。但没有他,我也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无论男女老少。并且我会不开心。”“我孤单了421年,现在我不想孤单了。”“爸,我可不可以任性这一次?我想和顾徐在一起。”……姜朝文听傻了,姜白说完,房间也安静下来,两父子面对面站着。没有开灯,窗外的残阳照到姜白脖颈,那条血痕触目惊心。姜朝文心疼了。良久,他沉声说:“你不会是好骗我同意,编了一个故事吧。”他其实清楚,他儿子是世上最好的孩子,他不会,也不可能为了实现目的而欺骗他。姜白嘴唇刚张开,姜朝文已经用力抱住他,没让儿子看见他冒出来的泪。“儿子,你受苦了。”门外,来喊父子俩吃饭的蒋芸芬擦掉泪,没有出声,轻手轻脚转身下楼。她想还好她明白得够快,很早就同意姜白和顾徐在一起。她宝贝独自不断循几百年,以后有顾徐陪着他,男人又如何,她儿子喜欢就成!谁爱说闲话谁说去,她有两个又高又帅的儿子,背地里羡慕去吧!*姜朝文和姜白下楼了。顾徐拉开椅子起身,喊他:“姜叔。”姜朝文点头,坐下直接撂了两瓶白酒在桌上,看向顾徐:“能喝酒吗?”姜朝文拧开瓶盖,二话不说给顾徐倒了满杯:“喝。”姜白想说点什么,想想算了,他爸这牛脾气能同意他和顾徐在一起,其他的,随他去吧。于是整个晚上,顾徐都没能从饭桌下来。第二天姜白下楼,一楼弥漫着浓郁的酒味,姜朝文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上摆着无数空酒瓶。顾徐倒是醒着,不过脸色红得惊人,看到姜白,他撑着桌面起身,缓慢走向姜白。他被姜朝文考验了一晚上酒品,到天亮,姜朝文才没扛住先趴了。顾徐走得不稳,姜白担心他摔倒,快步过去,还未接住顾徐,顾徐先他一步抱住他腰,头很是困难往姜白怀里挤。顾徐比姜白告那么几公分,骨架也要更宽大,整个人往姜白怀里挤的样子特别滑稽。顾徐钻了很久,总算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他脸紧紧贴着姜白的胸膛,说话比平时缓慢许多:“老婆,我好困。”姜白:“……”要不是他知道姜朝文的酒量,他真怀疑顾徐是装睡占他便宜。怀里一大坨持续不停挤,姜白没办法,只好抱着他,引着他上楼。蒋芸芬有给顾徐收拾房间,在三楼的客房,到二楼,姜白懒得再上去,直接把顾徐带到他房间,一看到床,顾徐就自发倒上去,卷着被子睡觉了。见他没什么事,姜白抬脚要走,还没动,顾徐倏地睁眼,朦胧的睡眼跟着姜白移动,哑着声音问:“老婆你要去哪儿?”姜白深吸口气,才忍住拽起顾徐去卫生间,用冷水浇醒他的冲动,平静说:“你好好睡觉,我去救你的树。”顾徐看着他,半晌道:“谢谢老婆。”说完卷着被子侧身彻底睡着了。姜白按按太阳xue,才离开了房间。*姜白把生病的橘子树带回了他的秘密基地。院子里的土是他新培育的黑土,能给植物提供比普通黑土三倍的营养。这棵橘子树实在古怪,明明救活没多久,竟然又反复,现在只能试试种在他院里能不能活了。姜白忙活到下午,总算移植好树。啪嗒。忽然,豆大的雨滴砸到窗户上。下大雨了。姜白最后正了正树,正要走,忽然,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也死了。”“你们都死了。”“又只剩下我。”“爸妈,我来找你们可以吗?我一个人,真的很累。活着,很累。”这是,顾徐的声音!姜白猛地回头,然而瓢泼的雨里,并没有人。姜白诧异了。分明是顾徐的声音没错。轰隆!突然一道惊雷,从空中劈到橘子树,姜白在找着顾徐,并没有发现,他抓着树梢没撤手,就被树稍传来的电流电晕,身子一栽,倒在了雨中。……姜白又梦回到那一天。12月31日,河滨公园。他去面试,眼见着时间快到,他想起河滨公园有条捷径,只要穿过那个湖,他就能按时到达面试的公司。他脚尖一转,快走到湖,突然有人惊呼——“救人啊!有人跳水了!”砰。一声巨大落水声,他想也没想,脱掉大衣飞快冲到湖边,隐约见一个男人在湖里,他跳进去,直接游向他。冬天的湖水冷得人发颤,模糊的水里,他用最后的力气将那个男人推上岸。而他自己,则失去重力往下坠。不同的是,这次他还看见了另一个男人。离他很远,离他很近。跟着他,一起往下沉。朦胧中,他听到遥远的湖岸传来嘶吼声:“放开我,让我去救他!顾徐还在水里!还有一个年轻人!”又有一个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