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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出去,神色动作一切如常。应该是他多想了。郭平安晃晃略沉的头,蹒跚着跟出去。大家都很累了,接下来一路安静。回到宿舍,姜白第一个下车,在下面接住陆季天,郭平安倒是乐得清闲,就是有点担心陆季天185的身板,门那么大扇,姜白瘦得像片纸,搬得动陆季天上楼?抬眼,不远处,姜白已经驾着陆季天快步走进别墅。郭平安:“……”陆季天房间在二楼左面第一间,门上贴着他的大头照。姜白腾出手推开门,驾着陆季天进去直接丢床上。没多会儿,门外传来蒋珈琛的声音:“要帮忙吗?”姜白:“脱衣服我一个人能搞定。”蒋珈琛点头:“那你忙完早点回房间休息,今天都累坏了。”他拉上门,脚步声走向对面,接着响起关门声。姜白立即折身去锁门。陆季天房间比起顾徐的简洁风,闹腾拥挤多了。一个占据整面墙的手办柜,一个占了半面墙的超大电视,地毯散落着游戏手柄,游戏卡带,几乎没有地方落脚。床头挂着他自己的巨幅海报,衣帽间门大开着,琳琅满目的限量版球鞋摆得整整齐齐,衣服裤子就随意堆在地上。姜白对陆季天的房间毫无参观兴趣,锁完门他回到床边,俯身拍拍陆季天肩膀:“醒醒。”陆季天睡得死沉死沉的,毫无动静。姜白索性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喂,快醒醒。”陆季天疼得哼唧一声,他眼皮下面动了动,总算睁眼,瞳孔缓缓聚焦,他懵懂望着俯视着他的漂亮脸孔,呆呆问:“哥哥,你谁啊?”“别管我是谁。”姜白言简意赅,“我问你,喝醉后的事记得吗?”“回哥哥,没、没有。”陆季天乖顺无比,大着舌头说,“断片!记不住!”“很好,第二个问题。”姜白眼里迸射出些许光芒,“苏戈在哪里?”“苏、苏戈?”陆季天眼皮一下全睁开,他猛地弹起身,要不是姜白反应快避得及时,差点被他的头撞个结实。陆季天跪座在床头,规规正正的,突然嘴巴一瘪,委委屈屈抱住姜白手臂哭出声:“哥哥,你知道苏戈哥去哪里了吗?天天找不到他了!呜呜!”姜白:“……”他要知道还会在这儿听他哭?手臂传来黏糊的触感,是陆季天鼻涕眼泪蹭的,姜白伸出食指推开陆季天额头:“不许哭,脏死了。”余光发现床头有包湿巾,他飞速扯出好几张擦手臂。“呜——”陆季天一秒噤声,不过眼睛还红彤彤的,他眼巴巴瞅着姜白擦手,又把湿巾丢进垃圾桶,不敢再哭。姜白见暂时从陆季天这儿挖不到有用信息,他看眼时间:“好了,自己脱衣服上床睡觉,哥哥饿了,要下楼吃东西。会脱衣服吗?”陆季节反应一小会儿,小鸡啄米点头,求表扬一样仰起脸:“会!”“那还不脱?”陆季天立马麻溜脱衣服裤子,脱到内裤时,姜白及时喊住他:“够了够了,这件留着。”“哦!”陆季天钻进被窝,露出一对红红的眼睛,小小声说,“哥哥这样可以吗?”“乖了。”姜白转身就走,“闭上眼睛睡觉,哥哥要关灯了。”陆季天紧紧闭上眼:“嗯!闭上啦!”“睡觉不许说话。”陆季天伸出手,紧紧捂住嘴。啪嗒。房间陷入黑暗,随后“咚”一声,门关上了。*姜白是真饿,聚餐时他忙着灌醉陆季天,什么都没吃。冰箱里有一小锅米饭,他拿出三个鸡蛋,一把小香葱,做黄金蛋炒饭。鸡蛋只取蛋黄,打散后备用,然后烧热锅倒油,等油沁透锅又倒出油,姜白估计他现在的状态能吃两碗,就下了两碗米饭翻炒,用勺底压散米饭炒热后,迅速倒入打散的蛋液,快速将两者拌匀,再加大火炒得粒粒分明,放盐放胡椒粉,最后撒上碧绿的葱花装盘。绿香葱和金黄饭粒相映生辉,清新明亮的色彩令人食指大动,袅袅冒出的热气泛着浓郁蛋香和米香,姜白肚子叫得更欢快了。姜白有些后悔,应该炒三碗米饭的。他端着蛋炒饭从厨房出来,盘子还没放下,“吱嘎”,玄关传来动静,顾徐提着一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进来。四目相对,姜白一时怔了怔,顾徐看了眼他手里的炒饭,也很快收回视线,沉默往楼梯走。姜白记得顾徐聚餐时也没怎么动筷子。“顾徐。”他喊他:“来一盘黄金蛋炒饭?”……吃饭时,顾徐一如既往沉默,饭厅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瓷盘的声音。安静吃完饭,顾徐端盘子去厨房,姜白收拾桌子,顾徐带回来的黑色塑料袋放在桌脚,没有打结,姜白过去擦桌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一盆树。翠绿的青叶窄而细长,顶端尖尖的。是橘子树。姜白在山里种有一片橘子林,对橘子树再熟悉不过。只是这棵橘子树……他眸子微微眯起。厨房响起洗碗机工作的声音,顾徐出来就看见姜白半蹲在他的橘子树前,捏着树叶,凑得极近。“你在干什么?”他语气难得波动,快步上前从姜白手里夺过橘子树,洁白袖口小心擦着姜白碰过的那片叶子。姜白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愣了愣,他站直说:“不好意思,职业病。”这棵橘子树的叶子虽然尚绿,叶尖却已经开始枯萎,并且叶子数量少得不正常,是一棵生病的树。顾徐擦叶子动作一顿:“职业病?”“我之前工作是种树。”姜白抓抓眼皮,“跟它们待了几年,看到生病的树就不自觉上手。”顾徐目光落到姜白脸上,定格几秒,他缓缓收回视线,又低头擦叶子。姜白嘴巴张了张,其实他有点想问顾徐,为什么那么宝贝这棵树,但他知道顾徐不会回答。最后什么都没问,姜白扯扯衣角:“我先回房间了,晚安。”没走多远,身后有道声音喊他:“姜白。”男人嗓音低沉,尾音微微上扬,明明不带任何情绪,听着却莫名有股蛊惑人心的味道。姜白停住回头:“嗯?”客厅灯光是温暖的奶黄光,染得顾徐五官柔和不少,他将橘子树搁到桌上,往前几步走到姜白面前:“手伸出来。”姜白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摊开。紧接着——带有浅浅温度的东西落进姜白掌心。橘色糖纸上面有一个圆嘟嘟,甜甜的大阳光橙。顾徐淡淡说:“这个牌子,橘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