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被标记的金丝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心不在焉,“怎么了?”强行被打断的亲吻意犹未尽,秦冕再次索吻却见白鹿已别开脸。

“手机在响。”白鹿好心提醒他。

秦冕掏出来看了一眼便又揣回兜里,“不理。”

白鹿趁机挣脱他怀抱,自然拉开两人距离,“太晚了,秦先生快回家吧。”他倏地想起那个藏在秦冕身后的男孩子,该是等着急了吧,若对方晓得自己的存在该有多伤心。上回去秦冕家时,白鹿分明看见半个鞋柜都装满学生款的运动板鞋,那一定不是秦冕的东西。

好险,他差一点就做了自己最厌恶的事。

秦冕也很快冷静下来,他以为白鹿对自己欲望不深,索性也不强求,“这里风大,回去吧。”

第二十七章只有身在黑暗里,才能感知光的存在

张姨尝了口锅里冒泡的排骨汤,惦记秦冕偏爱咸味,又额外抖了半小勺盐。

远庖厨的秦冕站厨房外敲了敲门,“张姨,这是什么?”他手里掂着一本烫金的相册,翻开来却有整页工整文字,看着像本人物传记。

张姨放下汤勺,习惯性在围裙上抹了把手,“夫人让我拿来的,说上头边都是名门后的闺女,说不准还有秦家未来的儿媳妇儿。”

“……”秦冕这才想起过年时候就被家里念叨过一次,当时以‘只有照片不熟悉品德’为由拒绝,不料这回不仅有照片,照片后还附加上篇幅不短的人物介绍。

比应聘时的个人简历还周全详细。

张姨语重心长,“小冕,立业之后该成家了。身边没个人照顾你,别说夫人,就是我都会担心。”

感情问题上,秦冕向来深闭固拒,“我不需要人照顾,何况这都是些谁家的大小姐,指不准谁照顾谁。”

“我替你看过了,上面的姑娘个个水灵漂亮,难道一个都入不了你的眼?”

秦冕微一沉吟,脑子里竟窜出白鹿的脸来,“什么样的叫漂亮?我上回带来的那个人他漂亮吗?”

张姨手中动作一顿,似在回忆,“那天晚上那个年轻人?”

“对。”

她又琢磨半天,“挺漂亮的。”

秦冕一挑眉,“比她们如何?”

张姨叹了口气,“比她们漂亮。”

秦冕不禁挑起嘴角,一副莫名其妙的胜利者嘴脸,“我也觉得。”他见张姨欲言又止,当机打断她,“汤煲好了就吃饭吧,吃完我还得出门一趟。”

白鹿电话里说自己下午还有工作,让秦冕适时直接去约定的酒吧等他。

秦冕本以为地点是先前故事里的青萍,可白鹿却报出另一个地名。那里秦冕并不陌生,虽没去过,但他知道那个酒吧的owner,是圈子里的大名人,皮条兼外围经济,梅老板。

秦冕不习惯迟到,掐着时间到达时仍比约定的早了一点。就这一点儿,他站在门口已被两个陌生人前后搭讪。

不耐烦拒绝第二遍时,余光又瞥见正向他靠近的第三个。

到底有完没完,他心想。

第三个靠近的男人不光迎难而上,甚至面带笑意,大胆又不失礼貌地问他,“这位先生,可以请你喝杯酒么?”

秦冕皱眉动作很轻,“你终于来了,迟到两分钟。”

白鹿见他来这种地方还穿着平日里那身正装,想必这人正经惯了,怕是心里没少抱怨自己挑的地方,“那等会儿我自罚两杯好不好?”

虽然白鹿嘴上说很久没来,对酒吧环境却并不陌生,“这个小卡远离舞池相对安静。”他熟练在酒单上勾画两笔,将现金一同递给服务员。

那人走后,秦冕挑了挑眉,模仿着白鹿先前的口气,“你请客吗?大方的白先生。”

白鹿听笑,“有差别么?反正都是花秦先生的钱。”

酒吧从夜场开始会有DJ亲自cao盘,音乐风格也与两人刚进来时明显不同。

白鹿突然竖起耳朵,模样几分认真,“就是这一首。”尽管背景声嘈杂,他特殊的声线也并不难被听见。

“这一首怎么了?”

“大一刚辍学那会儿,很迷茫。想回学校找杜覃生又不敢,无处可去,不知不觉溜达到附近。当时我站在门口听见的,就是这首歌。”

服务员适时插进来,将白鹿点的两件啤酒抱上桌。

“……”秦冕盯着二十多瓶啤酒,面无表情问他,“你酒量很好?”

“不好。可有些话不喝点酒,说不太出来。”白鹿随手抓起一瓶,轻车熟路用桌角打开,“今晚就委屈秦先生陪我尝尝廉价酒了。”

秦冕将啤酒倒进杯子,第一杯又递给白鹿,“没关系,我酒量还行。你要是断片了,我至少给你扔一个能遮雨的地方。”

白鹿猝然一笑,“这话听起来还真是让人安心。”笑容发自内心,却给人曾经沧海的错觉。秦冕心房某处,与那笑容同时,隐隐作痛。

见到杜覃生是开学前最后一天,对方姗姗来迟态度也不友好。他到寝室时只见到白鹿一人,便理所当然拍了白鹿一掌,指着自己床位说,“你上去,把床铺好。”

之前白鹿不明白为什么总被杜覃生‘青睐’,现在回想来看,不过是自己太傻,最好欺负。

两人关系明显变化是第二学期四月份的某一天,秦蔚来寝室找白鹿,人没找到却撞见隔壁床的杜覃生。那时秦蔚是学生会预备主席,白鹿在科协打杂。两人曾在聚餐时认识,秦蔚知道白鹿内向,平时就忍不住多照顾他一些。

被杜覃生得知两人关系后,他对白鹿的态度反而好起来,甚至还不知从哪里搞了只泰迪,养在寝室美其名曰供白鹿解闷儿。

他说泰迪是他和白鹿两人的狗,别人概不准摸不准碰,狗掉的毛都不准捡。

白鹿那时觉得杜覃生霸道幼稚,但心眼不坏,以至于有一天被对方抵在墙上时,突然就红了脸。

像一场晚来十年的青春期,他第一次对另一个人产生某些不可名状的欲望。

虽然杜覃生没跟白鹿表白,但寝室没外人时他总喜欢让白鹿坐他腿上,或者,蹲他腿间。

至少白鹿认为,他们在一起过。

秦冕来学校演讲那天,原本该由杜覃生亲自去打招呼。可他玩游戏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就把还在午睡的白鹿叫醒,让他代替自己。

平静的日子不到半年,白鹿就因考试作弊被学校开除。

起先杜覃生还信誓旦旦跟人保证,说他大哥已经去教务处沟通,问题不大。可不到一天时间学校就点名通报,白鹿被迫辍学,毫无余地。

杜覃生那时精神也不太好,似乎跟杜衡生吵过,但无果。他冲白鹿抱怨,“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被开除就被开除呗,大不了以后我养你就是。”

这句话终于惹怒白鹿,他们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