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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阮回过神来,想起那位算子大师,他四处张望,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林阮去问顾夫人,顾夫人说算子大师已经走了,他好像真的是来吃吃喝喝的,吃饱喝足就走了,一声招呼也没有打。这是很失礼的事,林阮清楚的从湛晞眼里看到了不喜。过了元宵节,寒假也就到了尾声。林阮跟湛晞回了兰公馆,各自开始忙各自的事情。没过几天四九城里出了一件事,交通局副局长前些日子回老家探亲,这两天才回来,前天夜里下了雨,他家起了很大的火,整个家都烧干净了,里头的人都没逃出来。主人,夫人,小姐少爷,连带丫鬟下人,一个都没逃出来。到了天明,火自己就灭了。顾忌受命去调查这件事,查来查去没查出个所以然。好像这火是忽然起来的,忽然又灭了,所有去过现场的人都说邪性。“后来呢?”湛晞问道,他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好像顾忌是来给他说书的。“后来我就找了算子大师。”湛晞眉头微挑,抿了一口咖啡。“我一开始也觉得他是个骗子,”顾忌道:“找他是因为实在没办法了。”顾忌继续道:“算子一个人在废宅里待了一夜,第二天出来,让我们进去。在他们家后花园的地方,挖出来十几具尸体,有的已经成了白骨,有的才刚刚腐烂。这些全都是近年来四九城里外被拐卖的女童。”顾忌皱起了眉,像是想到了那个场面,有些不忍直视。“后来算子让我们找护国寺的和尚好好超度,把旧宅平了,在上头建公园或者学校。”林阮在一边听着,觉得这个故事太空白了,跟什么都没说一样。顾忌想起了什么,道:“还有,从宅子里找到一尊菩萨像,那菩萨是用木头雕的,通身成红色,特别怪异。算子把那菩萨像拿走了。”湛晞没说话,林阮不由得问道:“算子后来去哪儿了?”顾忌摇摇头,“不知道,我的人查了,说是算子没有出城。但是城里也没他的影子。”湛晞看了林阮,像是看出了林阮对算子的关注,林阮不说话了,老实站在一边。顾忌道:“我也就是来跟你说一声,算子是无为大师的徒弟,跟你也算有点渊源。万一你或者林阮以后出了什么事,咱们也好有个办法。”顾忌走了,湛晞放下咖啡,问道:“你认识那个算子?”林阮摇摇头,“我没什么印象。”湛晞面色淡淡,“不要跟那人扯上什么关系,晦气。”林阮知道湛晞不喜欢算子,连忙点头。第17章孟真打来电话,跟林阮说好可惜没有去舞会。他跟林阮聊了他在杭州的事情,还给林阮带了南方特产,就等着开学两个人见面了。林阮的大学还剩一年多,他不住宿,一般在学校,一待就是一天。有课的时候上课,没课的时候和孟真一起去图书馆。新学期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古建筑学老师换了人。原来那个古建筑学教授是一个白胡子老头,一把年纪了,说话带有很重的南方口音。新换来的这个教授是个年轻人,叫方程则,惯穿灰色或者黑色的长袍,写得一手很漂亮的字。听说他父亲在前朝就是编撰史书的,他来教古建筑,也算家学渊源。方程则很喜欢林阮的古建筑作业,说他的作业颇具古代建筑中的庄重大气之美。孟真的作业则有江南园林的曲致秀美之感,孟真说他是比着他去过的沈园画的。他们两个人的作业方程则都给了优,李铭文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林阮和孟真没有察觉,还在讨论寒假里去过的地方发生的事。孟真从包里拿出他带回来的云片糕,一盒给林阮,一盒分给同学。周围的几个同学都吃了,等分到李铭文的时候,他看也没看一眼,起身出去了。孟真撇撇嘴,不理他。林阮给孟真讲舞会的事,说起白珍珠,赵小姐。孟真眉头皱起来,林阮问道:“怎么了?”“你说的这个白珍珠,是警察局白处长的女儿吗?”林阮点点头,孟真道:“她是我表姐。”林阮有些惊讶,孟真解释说,他们家亲戚关系复杂,得追溯到孟真爷爷那一辈。孟真爷爷有两任妻子,头一任妻子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后来她病死了,孟真爷爷再娶,后娶的那个就是孟真的奶奶。孟真奶奶是被骗来的,说媒的说孟真爷爷年轻,家里有地有钱,把她一个秀才女儿骗了来。来了才知道,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个个张着嘴要吃的。孟真爷爷怯懦,孟真奶奶强势,能饿死人的年头里,她给家里每个人打包了行李,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讨饭吃。前头那位生的孩子不跟他们一道儿,后来就没消息了。孟真爷爷死后,孟真奶奶养大了儿子,慢慢立起了家业。“去年清明的时候回乡扫墓,才又跟他们碰见,我大姑嫁给了白家,生下了我表姐,就是白珍珠。”林阮撑着脸,道:“好跌宕起伏的故事啊。”孟真忽然看了看林阮,小声道:“你跟我来,我跟你看样东西。”孟真拉着林阮出了教室,跑上顶楼天台,怀里揣着什么东西。顶楼没有人,但是风很大,林阮一站到天台吹了个透心凉。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跟着孟真躲到了一个避风处。孟真小心的拿出怀里揣的小盒子,打开给林阮看。只见盒子里铺着白绒缎子,里面装了一挂珍珠项圈,一枚黄宝石戒指,还有一个翡翠镯子。林阮有些惊讶,“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这些都是我表姐给的,”孟真道:“她让我把这些东西送给谪仙楼的宋老板。”宋霜绮是梨园行当红的名角儿,以京剧红遍大江南北,很受人追捧。林阮顿了顿,富家小姐与梨园名角儿,像是一篇爱情的开场。但他听顾回雪说过,白珍珠是有未婚夫的。“所以才让我来跑腿呀。”孟真道:“不然让她未婚夫那边的人听说了,多不好。”林阮点点头,拿起那串珍珠看了看,没看出好坏,只是道:“这些都不便宜吧。”“当然了!”孟真拨弄了一下那枚戒指,“说真的,我表姐家里也没有那么富裕,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别人送她的。那串珍珠看见了吧,是她从当铺赎回来的。她不宽裕的时候就把戴过的首饰先当了,换新首饰去参加宴会。回头宽裕了,再把这些东西赎回来。这么来回颠倒的活计,她可熟练了。”“既然不算宽裕,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人家?”林阮问道。孟真摊手,“我也不知道,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