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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军”,就算是出镇军队,也得是跟着皇帝一起去!边上的汉王听群臣的议论,越听越按捺不住,越听越两眼放光,这副藏不住事的模样,祁元询也都看到了。但是,汉王随军的希望不大,他一点也不着急。“太子,你一直在边上听着,你想让谁领这个兵?”祁元询牙关微紧,沉吟道:“禀父皇,儿臣以为,曹国公爵位虽尊,但毕竟未熟兵事,只练过兵,不似武靖王有威望,任其为主帅,并不妥当。”他头一个就将曹国公李景隆投票出局了。当年光幕一出,曹国公就丢人丢到全中国了。此人勋贵子弟,没有实战经验,在宣武年虽受重用,但也只是练兵,就算光幕事件后颓废又振作,所谓知耻而后勇,可真的要将征安南的大军分配给他,让他验证自己到底是不是大周版的赵括,玩笑的代价太大,他开不起。“西平侯威震西南诸蛮,屡有战功,可堪为帅。只是八十万大军毕竟人数极多,独让西平侯统领,恐怕军令不能及时传达,宜另设将军分忧。”“有理。”至于副将的人选如何,兵分几路,便是天子自己要考量的事了。一般来说,兵分三路是最好的,殿内商量的几十万大军,实际上真的征召起来,人数肯定不会达标,也就是说出去气魄大而已。对外宣称的兵力和自己的实际兵力,基本夸张的话,大概比例是一比十,也就是说,所谓的八十万大军,真的动员起来,可能只有八万人,稳妥一点,一比五,也就只有十五、十六万。当然,十六万精兵,已经是足以征战天下的一股筹码了,传出去说有几十万兵马,战斗力其实是等若的。就算十几万人数和宣扬的八十万大军相差悬殊,也不能只让西平侯一个人统领全军。作为皇太子,“知兵”到这个地步,就已经够了,剩下的部分,他无需再应答。这个时候,明年才到加冠的年纪、还没迎娶王妃进门的汉王,用他洪亮的嗓音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一时间,殿内侧目。第56章第五十六章对比汉王怒气冲冲地来到坤宁宫。一出武英殿就这么副做派,好似要将自己受委屈的事传遍全宫似的。“母后!大哥实在是太过分了!”待得通报后,他都不等自己进殿见到母亲的面,隔着一间偏殿便嚷起来,显然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皇后好笑地看着站到自己身前的次子。虽说已经受封王爵,可如今一看,不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嘛。和他大哥可差得远了。命人将一旁玩耍的皇长孙抱到别处去——毕竟汉王这声音太大,若是吓着孩子该怎么办——她才转头回来看次子。“这回又怎么了?”汉王告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皇后也不顺着他的话头,而是先问因由。“还不是大哥!我要为父皇分忧,大哥凭什么说我建功心切,说错了话?”皇后不是那种对政治没有敏感度的女人,甚至于,天子与她少年结发,一些政务处理起来,也是不会避开她的。听汉王这么抱怨,她却只是反问:“你同你父皇说什么了?”“安南篡逆之贼气焰嚣张,父皇要点兵出征。当年父皇也是年少封王,早早为皇祖父分忧解难的,我也……”听到这里,皇后忍不住出声,不让祁元诲再将后头的话说出来:“你就和你父皇说你要……为他分忧?”这是委婉的说法,皇后知道这个儿子的脾气,真在殿内议事的时候,还不知道会说什么。“是。”汉王昂然而立,好像自己这么一说,比闷头不吭声的大哥强出了多少倍似的。“你还说什么了?”皇后顾不及说他,又细细地问道。“太子说我只会在殿内高谈阔论、纸上谈兵,以为指挥大军有多简单似的,说我还得父皇带着多历练历练。”汉王满不乐意地说道,他的满腔怨气,光是从对长兄疏离的称呼就能听出来。他越说越冒火:“我不爱听,说不拘有多少人,就是只有万八千人让我领,也是可以的,有志不在年高,父皇在我这个年纪,都立了多少战功了!可太子还是不许,说我年轻,说我气盛,说我只是一时兴起实际吃不了苦!”“他不就是防备我,不让我把本事露出来,显得我比他强嘛!”他在坤宁宫中高谈阔论,声音越发响亮,周围伺候的宫女恨不得自己方才有事没在殿中伺候,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哑巴。这话哪里是她们能听的!若是老皇爷在位的时候,光是听到这些,她们就已经落不着好了。“够了!”皇后喝令道。“这里是坤宁宫,不是你的汉王馆!你大哥是太子,他说话有他的道理,你静下心来好好想,骨rou至亲,他总不会害你。”“太子,太子,我大哥是太子,他说的话就一定对吗?母后您说句公道话,我说的哪里有不对!”一提到汉王馆,祁元诲又被戳到了肺管子。他弟梁王是未成年的皇子,虽然得封王号却没有封地,也就是说不用就藩。他这个汉王却是已经有封地的成年皇子,竟然连内宫都不能住,只能搬出宫城去住诸王馆。按照本朝宫制,未成年皇子尚且能住在宫中,成年了的皇子和诸王王子,还在京中的,便要住王府了。其实皇太zigong按照这个规制的话,也不在皇宫大内,只是毗邻宫城,在皇城大范围内。但到底太子尊贵,青宫所在,与别宫不同。他这个汉王,在受封后,便开始紧急营建王府,原本朝臣要准备让他就藩的,只是不敢鼓噪太过,便只能让他在京中先造王府。只可惜,他还是被人以将成婚、不可在宫中行大礼的理由,赶出了宫中的居所,只能屈居皇城的诸王馆。年少的诸王王子住在百孙院,和诸王馆不是一处地方,年长的诸王、王子们则在宫中有王府,就他一个人住在诸王馆,住处也被称为汉王馆。但这样的称呼更是让他意识到,自己和兄长是不一样的。若他是太子,怎么就屈就于小小的诸王馆?就算只是暂住,再有一段时间,便有富丽堂皇的王府住,也让祁元诲顺不过这口气儿。要说汉王没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表现有所不妥,那是假话,但是里头切切实实有他的肺腑之言。更何况,国朝太子监国,诸王领兵,上皇以来,已是惯例了,自己这么做又有什么出格的?汉王梗着脖子,被皇后当头棒喝后还不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