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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着手上的弯刀。风听寒摸了摸鼻子,将木凳搬给傅斯乾,傅斯乾倒没想着推让,他是真累了,正准备坐下,谁知风听寒一个利落的转身,又把凳子搬走了。傅斯乾:“???”风听寒跑进木屋,过了一会儿又拎着个矮矮的小马扎出来,献宝似的送到傅斯乾面前:“师尊,你坐。”傅斯乾:“???”傅斯乾看了看面前的小马扎,和乖巧坐在凳子上的小徒弟,气笑了,他踢了踢凳子腿:“怎么个意思啊?”风听寒无辜地眨眨眼,伸腿将旁边的小马扎勾到自己面前,又扯了扯傅斯乾的袖子,卖了个乖:“累了吧,师尊赶紧坐下。”傅斯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小马扎,抬了抬下巴:“你坐这个。”“不用不用,小马扎更舒服,给师尊坐。”风听寒仰头看着傅斯乾,眼底浮起笑意,“一路奔波劳碌,师尊坐下,我给您捏捏肩。”傅斯乾突然想起一个表情包: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jpg.尽管风听寒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不是个糟老头子的形象。没跟风听寒多废话,傅斯乾捏着后颈皮把他从凳子上拎到了小马扎上,然后自己从容不迫地坐在凳子上。这坐得是一个不动如山,大刀阔斧,气势磅礴,顶着若干人等的视线,完全没觉得和徒弟抢凳子是一件多么幼稚的事。风听寒:“……”傅斯乾瞟了眼四周,伸出手在风听寒头上揉了两把,想起这人之前凭着脸就让少年转变了态度,心头情绪莫名,又在那脑袋上揉起来,把风听寒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发带都掉了下来。风听寒:“…………”他突然觉得,这人挺记仇的。风听寒的发带和昭元仙尊的衣服一样,约莫都是批发的,这一根和比试大会秘境中他佩戴的并无差异。傅斯乾接住那根发带,抿了抿唇,又伸手把风听寒被揉乱的头发一点点梳理整齐,然后用发带绑好,末了,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旁边的修者忍不住笑出了声,风听寒不明所以,抬手摸了摸头发:“………………”这人不是记仇,简直是特么超级无敌非一般的记仇。风听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当初不就恶作剧给小狐狸绑了个蝴蝶结,至于吗?小心眼到家了。见旁人都盯着自己,傅斯乾一扬眉:“怎么,有事?”一修者被推了出来,他讪讪地笑了声,干巴巴地说:“仙尊真是心灵手巧。”“噗嗤。”风听寒弯了弯眼,往后靠去,小马扎大约是木凳一半高,他正好倚在傅斯乾腿上,睨着傅斯乾搁在膝头的手,笑得嚣张恣意,“师尊心灵手巧,等到了江阳,徒儿送你个小玩意。”傅斯乾本来想堵回去,看着靠在自己腿上的人,又说不出话来,大概是光线问题,他觉得这个模样的风听寒,少了些艳丽之色,连带那双桃花眼都清凌凌的。好看得紧。鬼使神差的,傅斯乾伸手遮住了那双眼,睫毛在掌心轻轻刮蹭,风听寒弯了弯唇,干脆闭上眼,安安静静地枕在他膝头。少年抬眼一看,差点抱着弯刀从凳子上摔下来,他眼神古怪,仔仔细细地将傅斯乾打量了个遍,又皱起眉头,一副遇到了烦心事的模样。傅斯乾不甘示弱地对上少年的目光,整个过程始终没有推开靠在自己腿上的人,甚至还曲指蹭了蹭风听寒的脸颊,隐隐还能看出点骄傲自得,颇像是在示威。少年:“……?”做完这一切,傅斯乾心情莫名好起来,他向来不喜欢虚与委蛇,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弯刀不可说,那刀灵可是梅知意?”风听寒骤然睁开眼,坐直了身子,紧紧盯着少年手中的弯刀。蝴蝶结变成蝴蝶飞走了,傅斯乾手放在膝头,指节刮了刮空了的膝盖,眉头不自觉皱起,心情突然就变差了。少年的手紧了紧,攥着弯刀没说话。傅斯乾眸光一暗,语气咄咄:“昨夜强行破我结界的,是不是你?用木鱼声指引千百冤魂的,是不是你?杀死鹿微山无辜百姓的,是不是你?”“昭元仙尊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少年浑不在意地笑起来,“破结界的是我,引冤魂的是我,杀人放血的,也是我。”风听寒点了点眼角,警告道:“别乱认。”少年似乎笑了下:“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吗?因为他们擅自闯了进来。”说着,他轻轻吻了吻弯刀:“我用刀割开他们的脖子,看着他们的血流光,那么多血渗入地底,为我养出这一片梅林,春日枝繁叶茂,入夏花便开了,多美啊。”“你既是出家人,怎么能做这种事!”“一身佛骨,自甘堕落,不愧对你师父的教诲吗?”“佛祖慈悲为怀,你做出这等恶行,简直死不足惜。”………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千夫所指。少年眉心显出黑纹,他单脚踩着木凳,托着腮笑得邪气:“佛?佛能奈我何?”“找死。”傅斯乾甩手朝着少年挥去,这一击带了火气,又急又冲。少年又一次亲吻了弯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在这一击到来时突然收起弯刀,安静地闭上了眼睛。电光石火之间,只见一道白影闪过,破空的青光打散了这一击,风听寒收敛了笑意,护在少年身前。傅斯乾面沉如水,眸中仿佛结了层冰,他盯着风听寒,冷声道:“让开。”“师尊,放过他吧。”风听寒没让开,只拧着眉,脸色不是太好,“人不是他杀的。”他的小徒弟,此时拿着他炼制的法器,站在他的对立面,怒火烧红了眼,傅斯乾手中赤光忽现,剑尖直指风听寒,又缓慢地重复了一遍:“让开。”不知想起什么,少年眉心黑纹愈盛,他伸手想扯风听寒的衣袖,却被突然出现的赤光弹开,疾风掀起衣袍,傅斯乾移形换影,瞬间就移动到了两人中间。一手将风听寒推远,皎若明月的仙尊仿佛变了个人,像在点心铺子里一样,毫不犹豫地一剑刺入少年心口,他俯身到少年耳边,凝音成线:“别碰他。”少年愣了愣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斯乾,堂堂昭元仙尊,竟然……太有趣了,他恶劣地笑了笑:“仙尊嫉妒了,是吗?”傅斯乾脸色一沉,抽出长剑又往前刺去,这一剑还未刺到实处,就被一只细白的手握住了。剑锋划破了风听寒的手,那抹血色使得傅斯乾瞳孔一缩,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压下了所有怒火,只余下空茫的无力感,这是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三秋自动回到傅斯乾体内,风听寒松下一口气,扯了扯眼前怔住的人,桃花眼里水光潋滟,他把伤了的手放在傅斯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