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1

分卷阅读251

    身子往棉花深处缩去的本能,维持静止。

幸亏对方只是挨个箱子打开看了一下,确定里面都是棉花,就痛快地给他们签了单放行了。看来,联邦政府刚发布的禁令——所有货物都要过探照机——尚未引起下面的人的重视。要是再晚几天,也许把关就会严格起来了。猎隼算是抓住了逃跑的尾巴了。

验收完毕后,那主管也就完成任务了。他有点担忧地瞥了一眼那些箱子,才转头离去。余下的只能靠俞鹿自己。

星舰的工人将这批箱子推向了带编号的厂房。这段路程,对躲在棉花里的俞鹿而言,是冗长无光,充满忐忑的。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彻底静了下来,俞鹿又等了几分钟,才钻了出来,想办法离开了身处的仓库。

偌大的星舰,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俞鹿走到了舷窗前。深邃无垠的宇宙中,联邦母星静静漂浮在其中。在那之中,仿佛有一双写满了痛苦的眼眸,隔了朦胧的云霭、亿万公里的距离,在无声地与她对望。

俞鹿收回目光,有些脱力地在墙边一盆绿植旁蹲了下来。

跟前是一双双来来往往的腿,没人为她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头上有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嗨,女士,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俞鹿眼睛红得吓人,抬起头。

一个褐发的年轻男人正好奇地看着她。他的年纪应该和俞鹿差不多大,不过长相有点儿娃娃脸的意思,估计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留了一把卷曲的胡子。看他简洁朴素但不奢华的打扮,这人应该是星舰上的工人。

不等她回答,男人就注意到了她衣服上的血迹,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我的天,你需要医生吗?”

俞鹿趴在膝上,说:“没事,我没有受伤。”

“可你的脸色很难看,一点血色也没有,真的没有胃痛什么的吗?”男人担忧地看着她,顿了顿,热心提议道:“你有家人或朋友在吗?我可以帮你联络他们。”

俞鹿张了张嘴,被他提醒了什么。说那迟那时快,她上衣口袋里的通讯仪,忽然闪烁了起来。

彻底离开了联邦母星的陆地信号范围后,通讯仪就会根据设置,恢复通讯了。

这个时候,会找她的人……除了先一步上了这架大星舰的帕特里克、拉斐尔等人,不会有第二者了。

神经仿佛被毒蝎的尾针狠狠扎了一下,俞鹿的手指抖了抖,取出了通讯仪。

她刚刚才将受伤的亚瑟推了下去,遗弃在了地。真的不知道还能以什么面目去见这些同伴,怎么和他们解释自己做了什么。

好在……这个任务,应该也快结束了。

不远处,休息区的边上,放了一个观景鱼缸,里头没有养殖真鱼,仅种了一些茂密鲜艳的水生植物。

俞鹿抿了抿唇,走了过去,凝固了片刻,才慢慢地将手心翻转。

“噗”地一声,漆黑的通讯仪进了水,灯光“滋啦”一声灭了,信号也消失了。

它徐徐沉没,插到了鱼缸底部的泥沙里。火红的植株随着水波摇曳,掩盖了它的身影。

如此之大、宛如小城的一架星舰,如果双方没有联系方式,可能在这上面瞎转悠一个月,也无缘碰见一次。

俞鹿轻吸了一口气。

就这样吧……请原谅她在最后关头的软弱和逃避。只想留存下美好的回忆,不敢去面对同伴们的愤怒、不解、质疑。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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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格阿马敦是天琼星的北方大陆的小国。这国家的地图形状很奇特,从高空看,有点儿像一个巨人的手掌按在了大地上,与三个国家都有接壤的部分。

格阿马敦南部的赛金城,恰好位于“巨人手掌”的大拇指处。

在五十年前,赛金城还不叫这个名字。

由于独特的资源与历史原因,格阿马敦一直被某个发达的外星球国家当成一个“工业加工厂”。严重的化学重工污染,让这个美丽的国家污水横流,毒烟满天。河水的颜色比油画更绿油美丽,里头却找不到一条活鱼。赛金城这一带就是污染的重灾区。

直到那个外星球的国家找到了更合适的“加工厂”,渐渐撤出了格阿马敦,这座城市,经过了数十年休养生息,才终于能上一喘口气。

不过,那个外星国家留在这里的钢铁废墟,倒也不全是废物。

那座废墟里,经常能找到超乎寻常的原材料,加工失败的机械半成品、被遗弃了的零件,都是超出了格阿马敦科技水平的玩意儿。

如果恰好走了大运,捡到了罕见的东西,或是发掘出它们的独特用途,说不定还可以变废为宝,让它们拥有赛过黄金的价值。所以,这个地方才会被叫做“赛金”。

这天,拉伊河边,著名的钢铁废墟附近。

这里是一片拥挤的贫民区,常住民的构成很复杂,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层层叠叠的五彩棚户与低矮的冷色住宅交杂在一起,构筑出了一种撕裂突兀的美感。

昏黄的天幕下,路上车来车往。有大人穿着肮脏的军色大衣,背着工具箱,推着小推车,带着孩子从钢铁废墟步行回家。推车上装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齿轮,那锋利的倒齿,还在“嘎嘎”地转动着。

河边的一间诊所,门户紧闭。

它的正对面,隔了一条马路的花坛边上,坐着几个正在吞云吐雾的少年。

乍一看,他们与寻常人没有任何不同。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身体的某一部分,都被钢铁所置换了。有人从手腕部开始就换成了机械手,有人的眼球是钢铁所制。在他们正中,坐着一个头发像刺儿一样竖起的男孩,屁股后放着一束花。

因为屈膝坐着,他的裤管被拉高了,从袜子内伸出的小腿,是一截漆黑的钢铁。

几人在窃窃私语。

“怎么还不见人?你确定‘疯子乔治’今天开门了?”

“我确定!一个小时前,我亲眼看到‘铁钩’进去了。”

“怎么那么久都没人出来?”

“谁知道呢……诶诶,快看,出来了出来了!”

对面诊所的门被推开了,从里头走出了一个魁梧如小山的壮汉,他肌rou虬结,背着一把重型机枪,一只脚没有穿鞋,从脚踝开始,被一把钩子形状的机械脚替代了。

这家伙是一名绰号为“铁钩”的雇佣兵,在周边几个国家非常出名。这只酷炫的铁钩机械脚,非但没有让他有半点走不稳的迹象,还成为了他击杀敌人的著名利器。

似乎很满意这次的检修结果,铁钩笑容灿烂,一边背好了包,一边与送自己出来的医生道别。

当那个随着铁钩步出诊所的医生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对面几个少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