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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50卷)294

    【第二九四折 挈瓶者谁,玉里藏姣】

    28-12-22

    耿照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殷贼手上的黑色雾丝绞扭如蛇,一股脑儿钻进了

    他胸膛的伤口。

    那个疼,即使以耿照的标准也算十分过份了。

    他试图挪动身体,才发现意识无法完全连上四肢百骸,感觉像是鬼压床。

    平常总是发在意先的真气也没什么反应,彷彿一切都是虚的,同遁入虚境的

    感觉差不了多少。

    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在虚境里。

    因为下身那腻润湿滑的紧凑感,像要生生夹断他似的,一掐一掐地箍束着,

    感觉从根部束得最紧的那圈开始恢复,guntang、粗长,还有超乎想像的坚硬勃挺…

    …次第勾勒出一只小巧有力的柔嫩膣管,明明已经承受不住了,还像发了疯似的

    拼命吸吮,那股子初生之犊不畏虎般、直想将roubang吞得更深的狠辣劲儿,快美得

    令人异常熟悉。

    他知道有个像这样的姑娘,爱煞了她结实紧致一如百锻薄钢,没有丝毫余赘

    的腰板儿,还有在他身上疯狂摇动的小翘臀。

    感官持续甦醒着。

    束紧怒龙杵根部的,不止那只狭窄如环、过份不合身的小rou圈圈,还有少女

    因欲望而勃挺盛放,宛若rou芽脆角的小巧蛤珠。

    在taonong间不住刮着roubang,分外美人。

    他可以想像那带给少女何其强烈的快感,以致她不得不以滑嫩的小手按住他

    腹间,苦苦支撑着因膣里惊人的收缩,剧烈颤抖如痉挛般的身子。

    闻之令人面红耳热的滋滋浆响,传入耿照耳中,即使少女抖得厉害,原本牝

    马般的大动作驰骋一下子略见停顿,但反复抽插大量磨去了爱液里的水分,使得

    紧裹于阳物和嫩膣间的薄浆格外稠浓,黏腻到连膣户的痉挛收缩都能发出声响,

    更别提当中夹杂的气泡呼噜声,yin荡得简直令人本能掩耳,又恨不得悉听。

    强烈的欲念使他醒转了大半,肿胀的rou茎彷彿突然握紧的拳头,不但更硬更

    致命,还攒撮着向上顶。

    少女终于迸出一声哀鸣似的呜咽,平日听来冷冰冰的澹漠声线,此刻却有着

    受伤莺雏般的哀婉,衬与轻细悠断的急促鼻息,令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然而男儿的勃挺昂扬仍持续刨刮着她,少女断气似的挺腰一搐,绞扭着阳物

    用力捋紧,还未掐出精来,自己却先到了顶,藕臂撑不住,勐地趴倒在耿照胸前

    ,娇喘细细,一双浑圆椒乳压上男儿胸膛,细绵弹手的乳rou与小豆蔻似的坚硬乳

    蒂形成强烈的反差,她急促的呼吸使胸乳不住按压少年,挤溢着湿漉漉的香汗一

    厮磨,触感妙不可言。

    一股丰沛液感自交合处漫出,浸透了耿照的腹肌,以及少女跨坐其上的细腻

    臀股。

    带着草叶气息般的肌肤香泽十分好闻,混着略显刺咸的汗潮,与兰焦甜腐似

    的的馥烈膣蜜,是耿照极为熟悉的闺阁风情,时常被他拿来与宝宝锦儿做比较—

    —当然是在心里。

    符赤锦乳肌馥郁,连身上衣里都煨着一股甜香,私处气味却寡澹宜人,干淨

    得教人爱不忍释,一如她澹细浅润的花唇蛤珠。

    少女恰恰相反,体香宛若最清新的青尖嫩芽,犹带朝露,膣户却浓腻得隐有

    一丝鲜烈衅意,极能激起男儿侵凌蹂躏的原始本能。

    他说不上更喜欢哪个一些,只好轮流采撷,直到双殊疲软欲仙,犹未餍足。

    这样的夜晚他不知度过了多少个,神识尚未从沉眠中完全甦醒,身体便已先

    想起来。

    他并未忘却少女。

    他们之间所拥有的刻骨铭心,耿照此生决计不能忘怀,然而明明清楚知道是

    谁,记忆还是顿了一下,才由萍海冉冉冒出。

    「弦……弦子……」

    少年的嘴唇动了动,意外地没有撕扯般的干裂痛感,只是喉头肌束仍有黏滞

    ,没能确实发出声音。

    少女轻抚他的胸膛,衰弱得像要昏死过去一般。

    晕凉凉的细嫩唇瓣勉力凑近爱郎紧侧,呵出的气息寒如吐冰,耿照感觉颈背

    激灵灵地悚起一片。

    「我就知道……你醒了……」

    他能想见弦子闭目轻笑的样子。

    很少有人见过她笑。

    她只对他笑,连她自己都未必知晓。

    「好硬……」

    耿照忍不住扬起嘴角,鼻头骤酸,眼角似乎涌上了什么。

    人为什么会又哭又笑呢?幽邸一役,弦子原本坚持与战,劝也劝不听,耿照

    几次想找她来说,总是人到门外事情便至,不得不先行处置。

    听说漱玉节被她气到几乎拔剑,只差没让人捆成粽子押回黑岛,还下了死令

    封口,不让传到盟主那厢。

    但世上有什么能阻止得了义愤填膺的绮鸳姑娘?一股脑儿地全说了。

    最后劝下弦子的,依旧是宝宝锦儿。

    「她是怎么劝的?」

    耿照着实好奇。

    「不是你老婆么,怎不自个儿问去?」

    绮鸳翻了大白眼,没好气道。

    正端茶进屋的天罗香迎香使者花容失色,差点打翻了茶盘。

    这帝窟生养的小蛇娘简直无法无天,谁让她这么跟盟主说话的?当冷炉谷没

    人了么,不懂规矩!耿照不以为忤,安抚了迎香使者,把人晕陶陶地送了出去,

    依旧好问。

    绮鸳就捱不住他好声好气,装着不屑一顾的样子,轻哼道:「也没劝,连续

    几晚,就把弦子带到对面院里的屋嵴上,两人并肩坐着瞧你,也没怎么说话。我

    还给她们送过氅子哩,淨给人添麻烦。」

    耿照谷内办公睡觉都在一处,特意选在僻静角落,与谷中诸女日常起居远远

    隔开,与薛百螣、褚星烈相隔不远。

    冷炉谷毕竟不比朱雀大宅,不好招宝宝弦子合衾同眠,横竖连阖眼的时间都

    不够,亦无此閒心。

    宝宝弦子本就轮流照拂木鸡叔叔,来此甚是方便。

    「……就这样么?」

    耿照抱臂沉吟。

    弦子的性子极为顽固,认准之事,十头牛都别想拉回。

    宝宝锦儿居然靠约她看星星,就能办成连漱玉节都束手无策之事,令人匪夷

    所思。

    「多半是让她瞧瞧,你忙成了什么狗样罢?‘我们帮不上忙的,至少别成了

    他的负担’之类,反正就是贤妻良母那一套。」

    绮鸳没想到他真不懂,隐隐生出一股优越,叉腰教训起他来。

    「……人家是贤妻啊,瞧瞧你。」

    幽邸一战之后,能平平安安回到弦子身边,耿照因此感慨万千,又思念起宝

    宝来。

    思绪蔓延,记忆渐次接上了线,继而浮出无数疑问:我在哪里?今夕何夕?

    其他人呢?还有那股钻进心口的黑雾——「盟主醒了!」

    榻缘一人欢叫,扑如蝶落,香风袭人,语声温婉,惊喜之意更是发自内心,

    不似有假。

    一张略见腴润的瓜子脸蛋映入眼帘,眉若远山,乌鬟旁坠,看得出颇有倦意

    ,或许有一阵子未阖眼了,却丝毫无损其美貌,反而更惹人爱怜。

    「盟主……还认得妾身么?」

    妇人指触腻滑,肌肤细嫩竟不逊于芳华正茂的弦子,显是悉心保养;轻轻拨

    开他的眼睑观察瞳焦,抚颈搭脉,手法极为熟练。

    「认……认得。」

    这回他听得见自己的声音了,虽然嘶哑得极为陌生。

    「你是漱……漱宗主。」

    由拨步大床的镂花窗槅、两侧帘幔的花色等,乃至隐约可见的房内其他摆设

    ,耿照确定身在冷炉谷的居室,就在原本那张床上。

    漱玉节喜上眉梢,顾不得云鬓紊乱,捏了捏他的手臂掌心,循循诱导:「盟

    主此处有感觉否?这儿呢?」

    耿照一一点头。

    她披了件御寒的大氅,结子鬆鬆打在锁骨中间那个小巧白皙的圆凹下,氅子

    底下是一件质料单薄的晨褛,是那种可以穿着就寝的款式,耿照在横疏影房里看

    过几件,宝宝锦儿睡觉虽好一丝不挂,连肚兜都嫌累赘,勒得胸乳难受,但有时

    也穿。

    这种晨褛就是更轻薄服贴的大袖衫,多采纱质,本应穿在中衣襦裙外,毋须

    考虑掩蔽或穿透的问题。

    晨起在闺阁内披着御风,就算贴身的抹胸亵着浮露,也不怕有外人窥看,但

    毕竟非是能穿出门去的打扮。

    此际漱玉节所穿乃是一件黛蓝色的纱褛,下身的亵裤裁作不开裆的褌裤形制

    ,以堂堂一宗之主的身份,方可穿以示人,即使简便从权,也不致失了体面。

    材质是数层黑纱,看似能透出肌色,但又看不真切,旨在撩人心痒;裤脚肥

    大,略高于踝胫,以免行走时曳地,夹沙沾尘的,带进了锦帐。

    不知是剪裁工夫高明,抑或漱宗主保养得宜,这条黑纱褌裤极能凸显她的腰

    臀曲线,款式色泽看似保守,却加倍衬得玲珑浮凸,难怪漱玉节入谷未久,天罗

    香诸女间便盛传这位帝窟宗主的衣着品味极佳,黑白这两种寡妇色在她身上,总

    能穿出各种花样。

    上身的抹胸,则是月牙白的上乘绫罗之上,滚着靛青与蟹壳青两色宽边,明

    明她锁骨以下是斜平削落,看似极瘦,却自腰上鼓起饱满的一团,将白绫高高撑

    起,不知是天生乳量惊人,或只是浅色显腴,总之看上去肩瘦乳硕,极是诱人,

    连女子都不得不多看几眼。

    耿照只觉口干舌燥,暗吞了口唾沫,想起从前在船舱内抵命相搏时,她身上

    穿的鸦青色肚兜;要说光以穿着便能撩人欲念者,恐怕只有漱玉节能与横疏影比

    肩,不由硬得厉害。

    还被满满插着的弦子首当其冲,呜咽一声,浑圆挺翘的小雪臀簌簌颤抖,像

    要断了气似,汗溼的脸上浮现大片不自然的彤艳,连退出阳物的气力都被榨干。

    漱玉节正捏他指掌,小心道:「盟主试着动一动。」

    耿照赶紧转移注意力,以免浮想翩联,累趴的弦子又要多吃苦头。

    看他的指头动得很勉强,这本是长睡醒后的应有现象,漱玉节虽不担心,也

    不敢冒险让他再试,露出宽慰的笑容:「盟主已无大碍,再休息一阵子,便能起

    身下床。」

    耿照的神识又更清醒了些,见房内除弦子、漱玉节外,还有四名少女,其中

    一人是漱玉节的贴身侍女,余下三人均是潜行都在内,虽未必都能叫出名字,却

    都是熟面孔。

    四人也都是满身掩不住的疲惫衰颓,妆发凌乱,虽说不上衣衫不整,但所着

    俱是闺寝常见,不是外出的衣服。

    漱玉节治下一向严整,潜行都虽全是妙龄少女,纪律非比寻常,这是耿照头

    一回见她们如此,不禁生疑。

    当中一两人与他对上视线,竟羞红了脸,不是低头扭着衣角,便是索性别过

    头去,亦是无比怪异。

    弦子当众与他交合一事也是。

    没听说有这种叫醒病人的法子,漱玉节最恨背后遭人议论,在冷炉谷里做这

    种事,要是传将出去,不仅五帝窟颜面扫地,她漱宗主如何做人?「让……让弦

    子……下来……」

    少年勉力开口,怪的是众女分明都听见了,却无人动作,目光全汇至宗主身

    上。

    漱玉节清了清喉咙,正色道:「盟主容禀。您在骧公幽邸处受了重伤,心包

    被邪物所毁,万幸遇着一个千载难逢的不世机缘,这才抢救回来。不惟弦子,为

    使盟主恢复,盟中女子倾尽全力服侍,助盟主度过难关,天可怜见,我等的努力

    终于没有白费。」

    耿照越听越煳涂。

    心包被毁,如何能救?倾全力服侍……指的是弦子这样么?漱玉节在榻缘坐

    了下来,似想让他心安,引导着少年尚不能运使自如的指掌,自抚胸膛。

    在他的左胸之上,有一道指头粗细的疤痕隆起。

    自得血蛁精元后,耿照癒创几已不再留疤;以这道疤痕的大小推断,怕不是

    把整个腔室都掀了开来。

    然而换心云云,委实太过离奇,要说有谁能办到,耿照只想得到「血手白心」

    伊黄梁。

    但,伊大夫的真实身份是血甲门的祭血魔君,且与殷贼一路,莫说出手相助

    ,不上门为主报仇就不错了,岂能为他换心?况且,哪来的心给他换上,在那样

    急迫的情况下?「狐异门的胤夫人,为盟主献上一枚冰火双元心。」

    漱玉节凑近他耳畔,刻意压低声音,恐为侍女们听去。

    虽是吐气如兰,但所言太过惊心动魄,耿照竟无暇分神,听得瞠目结舌。

    「据说是胤丹书胤门主所遗,鼎鼎大名的那枚。」

    耿照是听胤野亲口说过惊鸿堡惨事的,不想她非是带走丈夫的首级硝制留念

    ,而是从尸体中挖出了不死的双元之心,孰为有情孰为无情,少年思之极罔,只

    觉凄恻。

    漱玉节以为他欢喜得了奇遇,以致怔然,怡然起身,重新坐直。

    她白绫抹胸的下缘浅短,只过脐约两寸,塞不进纱褌裤头,这样的坐姿却挤

    不出一丝腴rou,腰枝简直比少女还紧緻,似撑不住饱满的上半身,昂起时被抹胸

    鬆鬆兜着的双丸为之一跳,余波荡漾,片刻方止,亦是绝美的风光。

    美妇人浑然不觉,笑语温婉,将箇中详情娓娓道来。

    当日情况紧急,直到胤野从随身革囊中取出双元心,才露出一丝曙光。

    胡彦之师从「捕圣」

    仇不坏,仵工擅于开膛,但毕竟是问死而非救生,才唤漱玉节来帮手。

    漱玉节亦非外科圣手,没敢主意,众人想方设法将耿照带回冷炉谷;其间黑

    雾与骊珠持续交战,耿照靠着血蛁精元得以不死,但痛苦之剧实难想像,以致清

    醒后失去了这段记忆。

    此乃后话。

    薛百螣、蚳狩云等亦通跌打金石,面对如此骇人听闻的异创,全都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漱玉节动用药材行里的关系,从湖阴近郊秘密带来了曾与程虎翼等一

    同创设太医局辖下「同患堂」、亦有神医之誉的汤传俎,为耿照开膛。

    汤传俎性格怪异孤僻,太医致仕后隐居在湖阴近郊的一个小村子里,既不开

    庐行医,也不领朝廷的半俸,自耕自食,一住经年村人都不知他姓谁名啥,更不

    知这貌不惊人的老农是名震天下的汤神医。

    漱玉节派潜行都将汤传俎绑了来,老人一看耿照的情况,只道:「开膛有甚

    难的?可心我安不回去。早二十年或可一试,反正又不是我死。知不知道我为什

    么在被撵出太医局前,自己先滚蛋了?我这辈子食不油、饮不酒,不好女人,悉

    心保养,可时辰一到,老天爷还是废了我的手眼,才知人生走这一遭全是白饶。」

    举起双手,依稀发颤。

    一旁薛百螣等老将虽未接口,谅必感同身受。

    胤野笑道:「老爷子你放心,不用你安,开膛即可。其实呢,我家盟主的回

    复之能厉害得很,便是随便拿斧子砍将开来,料想也能生回去。老爷子随意即可

    ,毋须在意。」

    汤传俎怔了半晌,冷哼一声,便去烧热水烫烈酒,命人准备淨室了。

    在场众人连「不可」

    都喊不出,无言以对,神情阴沉而疲惫,容颜倾世的美妇言笑晏晏,毫不在

    意,仍与见三秋斗口。

    武登庸以为她的从容并非空xue来风。

    毕竟身为上一个亲手摘出冰火双元之心、还一直保存至今的人,没有谁比胤

    野更瞭解这枚异物的性质。

    汤传俎切开皮rou,锯断胸骨,以超过所有人想像的狭口,在耿照的胸膛上开

    了足以露出全心的大洞,连胡彦之都佩服得不行,暗自记取神医的手法。

    不过接下来的一切却令汤传俎瞠目结舌,大呼值得,结束后甚至自愿留在冷

    炉谷,继续观察耿照复原的情形。

    胤野迳以珂雪搠入心膜,黑雾凝成的活心瞬间不动,腔子里一阵白光窜闪,

    圣源之力灰飞烟灭,点滴不存。

    失心的少年剧烈抽搐起来,转眼将死,胤野却不慌不忙,戴着鞣革手套将蕴

    着异光的双元心放入空腔里,刹那间,心包上的心脉管络就像活起来似的,自寻

    径壁插入攀合,直至充满蛁元的新鲜血液注入运行,重新周行百脉为止。

    这个精密複杂的过程,仅仅在几霎眼间便即完成,像是加速看了花开吐蕊的

    模样。

    耿照痉挛的身子一僵,才又缓弛不动,肺叶起伏逐渐趋于平稳。

    「行了神医,」

    胤野嫣然一笑。

    「把他弄回去罢。这口子可没法儿靠长呢。」

    汤传俎小心覆上心膜,叶合胸骨,仔细缝合伤口。

    数日之后,胤野让他取出接合骨头的细钉合叶,闹得汤传俎怪眼一翻,连称

    荒谬,胤野笑道:「你瞧他左手尾指。那日我偷偷折断了节的骨头,你瞧是

    不是已然癒合?」

    众人这才留意耿照尾指果然缠有纱布。

    幽邸大战惨烈,便不计换心一节,耿照浑身上下伤创无算,漱玉节、符赤锦

    等轮着帮他换药,谁会发现多了一处?不想竟是胤野所为。

    汤传俎半信半疑,切开后果然胸骨癒合,惊叹不已,遂小心取下钉叶。

    蚳狩云脸都黑了,余人也受不了胤野难以预测的作为,当日便将她请出了冷

    炉谷。

    胤野毫不在意,含笑挥手而去,彷彿只是春日踏青,终有尽时。

    胡彦之放心不下耿照,并未随之而去。

    待蚳狩云怒气渐平,想起要派人追踪,才知潜行都一出谷便跟丢了人,半点

    痕迹也没留下,果然是狐踪难觅,领异行殊。

    而麻烦是从换心之后才开始的。

    耿照体内,骊珠奇力、血蛁精元、双元之心等,都是轻易不死、几能无休无

    止供应大能之物,虽不能说是控制自如,但人的心识是很奇妙的;得到化骊珠也

    好,吸纳血蛁精元也罢,在过程当中,耿照清楚的神智或许才是最终能压制神物

    、不为物役的关键,蛁元那次若非苏合薰舍清白之身唤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冰火双元之心,却是在宿主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接管身体的。

    换完心的当晚,在榻畔睡着的符赤锦被爱郎无意识的低嚎呻吟惊醒,赫见耿

    照无比guntang,浑身毛孔散出真元,胯下怒龙勃昂指天,挺胀至前所未有的境地。

    武登庸、汤传俎与七玄众首脑闻讯而至,会诊之下,判断是真阳外溢,以致

    阳亢不退,须以元阴调和。

    符赤锦听耿照说过望天葬之事,让姥姥通报禁道,要不多时,果然苏合薰领

    着几名黑蜘蛛到来,荆陌亦在行列中。

    救援的行动从一开始便遭遇挫折。

    苏合薰身负蛁元,以体质来说,诸女中只有她可与盟主分庭抗礼,但苏合薰

    在房里与他交合了一个多时辰,不仅不能逼出玄阳,怒龙杵亦未见消减,她却几

    乎昏厥过去。

    敦伦之时为免尴尬,众人都是退出院去的,若非漱玉节察觉不对,靠近时亦

    不闻丝毫声息,不顾劝阻推门闯入,苏合薰极有可能会死在他身上。

    抢下女郎后,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盟主还是得救,没有个结果出来,谁都

    不肯离开。

    所幸黑蜘蛛没什么羞耻的顾忌,荆陌解衣上榻,纳入巨阳,没想到一刻未至

    便败下阵来,隐有脱阴之兆。

    正自束手,向日金乌帐入得谷中,蚕娘以悬丝之法细诊后,终于提出解方。

    双元心有阴有阳,不惧极阴极阳的优点,在此成了致命伤。

    女子之阴对耿照来说引不出元阳,只有处女元阴方可奏功。

    黑蜘蛛中有一名处子依言而行,果被狠狠灌满了一注,但破瓜后也只支撑了

    盏茶工夫,即以脱阴告终,出精的龙杵拖着血丝白浆拔出膣户时,只略微缩小些

    个,差不多是平日耿照勃挺时的模样,却在众女面前再度膨胀起来,热气蒸腾,

    骇人已极。

    阳亢未消,耿照就醒不过来,拖得越久,对神识的损伤越大。

    为化消积于男儿下腹的邪火,蚕娘命众殊以一名处子,搭配数名非处子之身

    的方式,前者引其出精,后者则散去邪火,看能否消去阳亢,争取在三日之内唤

    醒盟主,为此天罗香从内四部教使中遴选出元阴丰厚者,漱玉节也让潜行都留下

    最低任务编组,其余全部入谷待命,连阴宿冥也闻讯赶回。

    耿照终于明白,何以漱玉节身后三女,一见自己便羞红了脸,怕是在他昏迷

    不醒时,煳里煳涂有了合体之缘,却不知当中……有没有绮鸳姑娘?勉强收起了

    翩联绮思,低声道:「我……昏迷了多久?」

    「换心用了整整两日,」

    漱玉节数给他听。

    「当夜发作至今,已是第十七日。刚过晌午,此刻已是未时,众人连日辛苦

    ,除妾身适巧轮值于此,其余都在午寐。今日白天均由黑岛当班的。」

    耿照没想到自己躺了将近二十天,不说交合洩阳,光是饮食排泄,换药包扎

    ,还须按摩四肢各处肌rou,翻动身子,以免生疮……等,其中的辛苦麻烦,也难

    怪诸女穿着便给,难掩倦意,心中既感激又歉疚,轻声道:「有……有劳宗主。

    辛苦……辛苦各位姊姊,是我……是我不好。」

    漱玉节举袖揾泪,笑道:「盟主说得什么话来!只要盟主能醒,便须妾身折

    寿十年,那也是心甘情愿。众人都是这么想的。」

    耿照少年而居高位,论法会上名扬天下,身受镇东将军器重,混一七玄也就

    不消说了,此番更亲身策划领军,除掉了名列「凌云三才」

    的绝顶高人,漱玉节所言未必真是其心意,但对绝大多数的潜行都少女来说

    ,盟主的确是不世英豪,是真正的英雄。

    见他醒来本自欢喜,再被那充满歉疚与感激的眼神一望,无不心儿怦怦直跳

    ,觉得身子给了这人也不枉了,连日辛劳彷彿都有了代价。

    一人慌得手足无措,勉强挤出一句:「我……我去告诉大家!」

    便要推门逃出去。

    漱玉节娇躯绷紧,霍然回头,低叱道:「慢!你急什么?莫要声张。」

    口吻与其说威严,的是威胁和恼怒。

    四殊惊醒过来,满脑子的旖旎瑰想顿被戳破,不敢妄动。

    漱玉节随口指挥她们打水拧帕,亲自给盟主擦脸,又让侍女们合力搀起弦子

    ,也为她擦面清理、恢复精神,却无意让她起身撤下。

    耿照被她细细抹去油汗,思绪也越来越清楚,开始注意到自身的异状,譬如

    与欲念无关的勃挺等,弄懂了蚕娘的意思。

    这回的难关,与在望天葬汲取血蛁精元相似,只是双元心强大的程度,远超

    蛁元;雄性生物在面临死亡威胁之际,会加倍激发生殖之能,此为物种延续血脉

    的本能。

    但下身阳旺阻塞经脉,人醒不过来,便成恶性循环。

    耿照既已甦醒,似又未损及脑识,此后慢慢消阳即可,应无大碍,反正再凶

    险比也不过这十六天。

    弦子的樱唇凉透,呵息如冰,这是高潮太剧、出了过量阴精所致,耿照极是

    心疼,低道:「让……让弦子歇歇罢。我……我没事啦,一会儿……一会儿便好。」

    漱玉节柔声道:「这怎么行呢,盟主尚未复原,须再洩出些个,方能疏通淤

    塞的经脉。不是还硬得难受么?」

    让侍女们扶着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