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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也不再见阮生回来。倒是大半钟头后,Marvy在楼下喝完咖啡上来,对她说:“别等了,刚刚Cave一杯咖啡没喝完就被你家阮先生叫走,估计那两人一时半刻是不会回来了。”“连楷夫?”“我车拿去保养,他载我过来的。”恩静微微一笑,看来这花花大少对Marvy,也确实是挺上心的。不过Marvy已没心思去揣测她这表情下的意思:“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找你。”她伸手进包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递到恩静面前:“还记得我们在何秋霜房里找到的手机吗?你小姑的那一只?”“怎么?”她接过资料。“昨天同连楷夫晚餐时遇到他的一个朋友,说是在营业厅工作的,我就磨着他去找那朋友弄了一张初云的电话单。”那单子,此时就在恩静手里,密密麻麻的一排号看下来,恩静的眼最终定到了最后一个号码上,目光陡然转冷:“何秋霜?”“对,最后一个电话正是打给何秋霜的,你看那通话时间,就在她出事当晚,九点四十六分!”而那天李阿姨说,初云离开她家时,大概九点多。“Marvy,我要再去找李阿姨一次,你去帮我办出院。”“可是你……”“我没事。”阮东廷的嘱咐突然如耳旁风般,一吹即过,她的口吻和目光一样坚定。十五分钟后,两人已坐到了的士上。打电话回“阮氏”,清洁部的管理员说,李阿姨今天上的是晚班,这会儿还在家里。故Taxi一路驶到领管理员给出的地址上。那是观塘一处老旧的住宅区,李阿姨一见到恩静便热情地招呼儿子去倒茶——将李阿姨安排至港后,初云见她念儿心切,干脆好人做到底,将她儿子也一并接了过来。可两人哪还有心思喝茶,一入座,恩静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李阿姨你再仔细想一想那晚的事好吗?到底初云是什么时候来你家,又是什么时候走的?还有,你那天偷偷塞给何秋霜的药我们已经知道了,那药怎么会在你这?”“啊?”李阿姨看上去有点儿惊慌:“药、药的事你们知道了?可我没说漏嘴啊……”“不是你说漏嘴,你现在只需告诉我,那药怎么会在你这里?”李阿姨看上去有些为难,就像是怕说错话,随时会陷何秋霜于不义。“没关系的李阿姨,你只需要把事实说出来,余下的我们会自行判断。”“哎,好吧,”她叹了口气,“其实药是那晚初云小姐落下来的,她说,等会儿要拿着这东西去找何小姐,可临走时却忘了把药收进包里……”恩静与Marvy对视一眼:莫非那晚初云已经查明了这药的成分,发现何秋霜一直在吃的不是维生素C,而是抗排斥药物?难怪那晚她会突然把何秋霜给招出来——难怪!“那你能再仔细想想,那晚初云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家的吗?”这点李阿姨确实是想不起来了,只说大概是九点多。可她那倒好茶出来的儿子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们说的是阮初云小姐吗?”“是啊。”男子将茶杯摆到桌上,想了想:“那天我是下完班回来时遇到阮小姐的,我在修车行的晚班一般要上到八点半,回来时差不多九点半。”“你确定?”“确定。”九点半,九点四十六分——前后相差不过十六分钟!一定是这样了,那晚发生的事几乎可以完完整整地摊开在眼前了!九点半离开李阿姨家,九点四十六分打电话给何秋霜,将近十点钟时坠崖——没错,就是这样!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医院里,不过这次,不是回恩静的病房了。隔壁病房里,张嫂正在伺候何秋霜喝药,恩静推门而入,“啪”一声,将那份资料扔到她眼前。“陈恩静!”秋霜被她吓了一大跳。恩静却不理她的大呼小叫,只冷静道:“初云过世那晚,九点半离开李阿姨家,九点四十六分打电话给你,十几分钟后坠崖过世。何秋霜,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辩解?”何秋霜瞪大眼。可这厢恩静话音甫落,那厢Marvy声音又起:“当晚阮初云透露阮家的第一个监控是你安的,而就在你搬入阮家后,酒窖和甜品室又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监控!而就在你得知阮家要重新装修后,所有的监控全部消失!何秋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秋霜张了张口,一勺汤药生生僵在半空中,片刻后,才摔到张嫂端着的碗里:“你们俩又在发什么疯?我说过一百遍了,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此时正有高大身躯从病房外走进,看到这满室混乱,便加快脚步进来:“怎么了?”是阮东廷。“这个女人!真是疯了不成?我都和她说过一百遍了,初云的死和我无关,那些监控器我连碰也没碰过……”“碰也没碰过?”Marvy冷笑,“你‘何成酒店’用的正是那款X-G!X-G和阮家发现的那些监控器有什么关系,何千金,不必我在这多说明吧?”“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装的啊!全香港用X-G的那么多……”“你错了,并不多。”冷冷清清的声音,是恩静:“何小姐……”“够了!”阮东廷终于听明白了这几个女人又在搬弄什么事,“恩静,”他转身过来中,“现在就收手。”“阮先生!”“这件事我会查明白。”“现在还不够明白吗?”那电话单还在何秋霜床上,就在她刚刚甩过去的那地方,可这会恩静突然又一把抢过,逼至他眼前:“看到了吗?这就是证据!初云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打给她的,九点半离开李阿姨家九点四十六分打电话给何秋霜将近十点就坠崖了!还有监控,明明初云已经告诉过我们了,那监控器就是这女人装上去的,可你偏偏不信!现在呢?家里也有监控,酒店也有监控,阮先生,谁能同时在阮家和酒店兴风作浪?除了这女子之外还有谁?”可他却只是蹙着眉,脸上丝毫也没有震惊之色:“你就那么确定在家和在酒店兴风作浪的,是同一个人?”她一愣:“你说什么?”可阮东廷已经不想再继续这话题:“好了,回你的病房,别在这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她张了张口,却突然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怎么会是无理取闹呢?明明她手头上有那么多证据,明明每一个证据都指向同一个人——是,同一个人——那一个,即使骗了他,也依旧会被原谅的人,那么,她手头上证据再多,又有什么用?恍惚间那一纸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