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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你在这做什么?”“没、没什么!”初云一看是她,稍稍松了口气,急促地又往书房门口瞥一眼:“你是来给大哥送药的?”恩静点头。“那、那我先走了。”纤细背影略显仓皇地消失在二楼楼梯口,看得恩静一脸狐疑。扭头再去敲阮东廷房门,里头传来略为警戒的声音:“谁?”“是我。”“进来吧,门没锁。”话音落下,低低的密谋声又起,丝毫也不顾忌她。只是一进门,恩静便觉得书房内氛围凝重,两个男人皆眉头紧锁,像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她隐隐地听到连楷夫说了什么“监控”什么“中毒”,只是一看到她端在手上的药,厮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看恩静,再看看阮东廷:“记得你将奎宁交给我时,里头只有五分之四的份量,那少掉的五分之一……”桃花眼含着笑瞥向阮东廷胃部:“啧啧,貌似和你胃里被检查出来的那一些——差不多分量呢。”什么意思?阮东廷依旧表情淡淡波澜不兴,可一旁的恩静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爆炸性消息。“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连楷夫又露出了他那道自认为很帅很倜傥的笑容:“那少掉的五分之一,进的就是咱阮大少的胃吧?”“阮先生!”恩静惊叫出声。阮东廷却不理:“你先出去,我和Cave有事要谈。”这话一落,她哪还能继续待在这里?只是退出书房后,恩静开始心神不宁了,满脑子里全是连楷夫刚刚的话。走回自己房间时,她突然又想起来那一夜,就在阮东廷入院、而警局也终于放人的那一夜,他说:“之所以让你跟阿Sir走,是因为我知道,你很快就能再出来。”她心一惊——难道说,那时他就已经布置好了这一切?连楷夫在阮家待了很久,接近凌晨才回去。阮生进房取换洗衣物时,恩静还没睡,坐在床上研究着“阮氏”的帐单。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就见阮生若有所思地走向衣柜,神色之严峻,就连房间亮着灯而她还没睡都没发觉。她本想开口唤他,可又觉得他一定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不忍打断。只能任他拿着衣物进浴室,再出来时,才看到恩静:“还没睡?”“是啊,”她搁下帐本,看阮东廷还湿着发,便下床翻开抽屉,拿出吹风机:“就在这里吹吧,大家都睡了,在外头吹会吵到别人。”她的意思很简单,其实就是让他自己在这把头发吹干。谁知阮东廷看着那吹风机,冷不妨问了句:“你帮我?”“啊?”恩静一愣。“开玩笑的。”他伸手过来,要取过吹风机时,却听到原本并没服务打算的人儿说:“好,我帮你。”“哦?”她的脸有点红,尤其是在他这一声略带调侃的“哦”之后。阮东廷舒适地坐下,任由她手指轻触着他发丝。手指冰凉,吹风声“嗡嗡”,许久后,才拌进了恩静的声音:“连楷夫晚上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吗?”阮东廷没有回答。“那些奎宁毒液……真是你自己喝下去的?”阮东廷依旧没有回应。直到她关上吹风机,搁到一旁,他的眼皮才抬起来,在镜中对上了她固执的眼。半晌:“我说过了,不会让你在里面关太久。”所以他喝下那一些毒液,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不过是为了让警局的人知道,其实将阮太太抓走了也没用——凶手,仍逍遥法外!可恩静却急了:“那也不能这样啊!你知道那么做有多危险吗?万一、万一……”她说不下去了。直到阮东廷定定地看着她,看了好久,恩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口气有多差,而眼眶处,已着着实实浮上了一圈红。“我头发还没干。”突然,他开口,声音低低的。恩静这才又拿起吹风机。只是那一双手啊——握着吹风机的、轻碰着他发丝的那一双手,又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压抑而隐忍,微微发着抖的样子,就像刚逃离了一场巨大的劫难?直到头发吹干,他转过身来,才发觉女子的眼眶里已蓄满了摇摇欲坠的液体。阮东廷无奈:“天!”她像是羞窘至极,他一开口,那些丢人的眼泪便全数滚落,恩静尴尬地要去擦,谁知对面的大手已抢先了一步,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掉了那些guntang的液体:“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爱哭?”他这一说,她便更羞窘:“哪有?”“没有吗?”温暖的姆指划过她眼角,不出意料,又沾上了些许guntang的湿意:“嗯?”她垂下头,突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要怎么说呢?那些连她自己往深处想都会觉得羞窘的心事,他能体会吗?爱有两种形式,一是于大庭广众处呈现,巴不得全世界都跟着自己欢喜,一是小心翼翼地隐藏,就怕被他察觉了,嘲笑多情的自己。许久,阮东廷退开身,不想为难她似的:“好了,你休息吧。”话毕就要走出去,却被恩静急急地叫住:“阮先生!”“嗯?”“今天天气这么冷,你又刚出院,真的要睡书房吗?”阮东廷挑眉。“我的意思是……呃,我是说……你书房的被子挺薄……”“你的被子比较厚?”他揶揄地看向床上貌似也挺薄的被子。“我、我有电热毯啊!”“所以想分享给我?”她脸红了——不,她的脸已经快熟透了!哪知阮生却来了兴致,俊脸故意往下挨近她:“这么邀请我,孤男寡女的,就不怕我做点什么?”她的唇张张阖阖好几次,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双大眼死死地盯住他身后的墙:“其、其实是妈咪说、妈咪说……”脑袋飞速运转,“妈咪说”了老半天,最后才“说”出来:“妈咪说,让你别再睡书房了!”“哦?”他扬眉,一声“哦”拖了老长后,才轻笑着将毛巾递给她,“拿到浴室去。”“啊?”“我要睡了啊——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留下吧。”呵,连妈咪也搬出来,还不够诚意么?等恩静从浴室出来,方发觉大灯已经被他关了。昏暗台灯光中,高高大大的身影走向床畔。恩静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就愣愣地呆在浴室门口,直到那方的声音传来:“还不过来?”她才挪动双腿,小心翼翼地踱到床边,却是躺到了最远离他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地拉过被子。静寂笼罩,喧嚣退散,可床上的人却丝毫也不见松懈。她背对着他,满腹心事的样子,直到阮东廷开口:“还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