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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盯着剑锋,沉声道:“一两句,说不清楚。”南颜:“那宋道友……”宋逐:“我恐怕需要……千言万语。”南颜悄悄传音给嵇炀:“他是想把我千刀万剐吗?”嵇炀:“……宋道友以前就比较耿直,你不用多想。”南颜:“以前?”嵇炀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她往身后带了带,和颜悦色地对宋逐道:“宋道友,这两日唯恐有歹人搜捕,行事上便提着小心,些许虚礼就不必了。不知宋道友此来是为了什么事?”正好此时上方有执法修士从低空飞过,宋逐沉默了一下,道:“长话短说,你应知我师尊乃未洲剑雄孟霄楼,他同龙主素有些矛盾,又因为未洲内有些要事,特意嘱我来找你,问你愿不愿意去未洲?”南颜晓得这是因为她娘的缘故,这些长辈们对她多有维护,但现在看来,既然连辰洲之中对她都是步步危机,想来去未洲也是一样。她是个特别容易平静下来的人,颔首道:“宋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娘的事牵涉甚大,不便再叨扰未洲。我或许会韬光养晦数年,至少将修为精进一些,再论其他。”宋逐颇有些意外,以南颜的身份,自可发动不少她母亲当年的旧识找寻真相,可她好似也察觉到了后续的步调可能会被某些人掌握,随后果断沉潜。“龙主至少不会将我的其他身份外传,至少我依旧可以以真圆的佛门弟子行走。”宋逐略有些失望,从乾坤囊里取出一件法宝,道:“师尊说你若不愿去,至少收下这个,他多少能放心些。”那东西好似通体由黄金铸成,上面雕着五朵牡丹纹饰,显得豪奢无比,最可怕的是那五朵牡丹纹饰核心处,还镶嵌着鸽子卵大的赤橙黄青蓝五种散发着不同属性灵气的宝石,南颜一眼看过去,竟没能判断出这是什么。“这是……”“这是师尊昔年曾赠与南芳主的一口剑鞘,遣我送来前,在其中封了三道剑气,足可斩杀化神初期。”宋逐把这华丽得无法形容的剑鞘硬塞到南颜手里,又含蓄道,“师太别嫌次数少,若封多了,就只足够斩杀元婴期了。”这是……剑鞘?此物入手沉甸甸的,南颜再细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辟邪熔金为主,上嵌火渊玉,变木珀,寒冰尘,土行晶,金阳魄,每一样都是稀世珍宝,在这五行灵气下,就算是一口寻常的木剑放在剑鞘中温养十几年,也会变成一样罕见的灵宝,这未洲剑雄倒真舍得。“如此重礼,这……”“师太不必推辞,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而且这本就是南芳主之物,现在自然也是师太的。另外……”宋逐犹豫了一下,道,“师尊说,若你不愿受辰洲或未洲庇护,最好尽快在愁山梵海取得山海禁决的资格,这是最快的结婴途径。”南颜余光瞄了嵇炀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到对方隐约笑了一下。嵇炀道:“此事我们自有计量,我们离开得匆忙,同行的本来有一个狐族妖修……不知他最后怎么了?”宋逐隐约觉得这两人关系不像是寻常兄妹,道:“他伪装成师太的模样,最后是被愁山梵海的‘宝气如来’大师用法钵收走了,不过听说宝气如来被其他部洲的修士纠缠,说想买那妖修回去玩赏,大师迫于无奈,已自行离开龙都了。”……玩赏?毕竟是个精致到腿毛都没两根的狐狸精,南颜很是为她二哥捏了一把冷汗,对宋逐道:“我出来时走得匆忙,未能向家兄穆战霆告别……”宋逐道:“我来辰洲除寻你之外,便是去岐天原助战。你有什么话,到时我见了他带给他便是。”战场既是杀敌立功的所在,也是磨砺自身的战场,尤其是剑修,需要在各种死生之地不断磨砺剑意,辰巳战场正是合适的所在。南颜便将她要回卯洲修行静待时机的事刻在玉符上交与宋逐,后者告辞后。南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道:“如果我把他叫回来,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叫少苍的人,你猜我会不会得到什么惊人的消息。”嵇炀侧目看她,她的眼眸一如既往地沉静,他知道其实她心里的疑问已压抑得够久了。走出巷口,南颜寻了处柳堤旁,从须弥戒里取出一小坛蝉露悲,这是她托大哥购来的,平日里只偶尔取出来感怀一阵,今天却莫名想喝。她收起佛珠,暂时卸下作为佛者的一面,将酒坛递给嵇炀道:“你有没有什么故事配我的酒?”“有倒是有,可能配不上你的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南颜靠在柳树的树干上,任柳枝扫过脸颊边,道:“贫尼不管,要是不好听,你得赔贫尼的酒。”“破了酒戒还自称贫尼?”“酒ro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酒rou和尚也是和尚,你着相了。”此时正当午后,天上偶有一道道遁光,巡逻的修士用神识一扫,只觉堤畔只是一对临水说情的眷侣,便匆匆离去。唯有枝头将死的秋蝉噤声细听着一个似真似假的故事。“……久远前,曾有一个极其有名的私塾,豪门望族都指望这个有名的私塾将他们的孩子教养成才,好功名有成。”“私塾里的老夫子念了一辈子的书,教了一辈子的人,在当地威望极高,若有其他的秀才想开私塾,必须先将自身著书立说的东西交给老夫子审阅,得到老夫子的指点修正后,方可开办塾学。”“可老夫子年纪大了,渐渐读不动书,认不得字,这个时候,隔壁有一家很小的私塾,里面有一个年轻有为的读书人,天资卓绝,竟考上了状元。于是当地的望族便将自家的孩子转送到读书人门下,渐渐地,有人质疑老夫子的私塾,为何这么多年没有人考上状元,是不是他教的学问教错了。”“面对这些流言,老夫子心力交瘁,便打算把私塾交给门下一个年轻的夫子,并从外面找来一些孩子,对年轻的夫子说,这些孩子就交给你,一定要让他们考上状元。老夫子说完,第二天,他便向官府举报,辩说隔壁考上状元的读书人曾写过反诗,于是让读书人就此陷入了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