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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担忧。“我等有事,有没有更快一点的?”旁边辰洲的本地修士道:“没有更快的了,除非你们想冒险渡海,莫怪没提醒你们,这春末夏初,正是阴煞水母洄游产子的时候,现在渡海,九成九要撞上,便是元婴修士见了,也要绕道而行。”两个月的时间对修士不算久,但南颜总觉得在辰洲继续待下去,那海枭城城主多半还是要找她麻烦,而殷琊比她还急,此行的目的一是为了他母族的封印,二是为了南颜找她舅舅,都是能早一些就早一些。一侧,嵇炀点开一张地图玉符,看了两眼,道:“道友,辰洲以北岛陆众多,若从这北山后大湾行走,十数日之内应可看见北海,何不取陆路而行?”他话一出,辰洲本地的修士纷纷面露异色,随后有人冷笑道:“你说的没错,那地方虽近,却被一处凶地堵截着。二十年前曾有修界罪人在此地屠城,当时一夜之间城池尽毁,废墟之中有留招,据说进入废墟的修士十有八九会撞鬼。如今只有零零散散的凡人和低阶修士徘徊附近,若是我,宁愿去面对阴煞水母。”看周围修士的神情,想来这些年也有不少人妄图从这废墟之地渡海未能竞功。南颜思虑片刻,道:“左右都是要在这儿岸边等上两个月才有船,不如就去那废墟外围打听一下情况,万一有所机缘,岂不是省去很多事?”“何以这般有自信?”南颜道:“贫尼觉得冥冥之中必有定数,就我们从前在秽谷那些个作死的行为,佛祖还没把我们收了去,我们必是天命之子无误。”“……”南颜强调道:“书上都是这么写的。”眼看天色渐暮,三人便勉强同意去那废墟之地打探情况,往东飞了七八十里,直到日落时才看见些许人烟。上洲虽是修仙圣地,但也并非没有凡人居住,只是这些凡人都知道他们由修士统治,日出日落耕作不止,皆是为了供养家中的孩儿修仙。眼前的村落不大,纵横不过三里,远远望去有七八十户人家,南颜三人到时,竟发现村里家家户户挂着五彩丝绦,一些村民穿的花枝招展正在排演戏码。南颜正要开口寻个村民问,便见村那头走来两个炼气期的修士,他们一来,周围村民便露出惊怕之色。其中一个老者颤巍巍上前道:“仙、仙师,今年的灵石已交过了。”那两个炼气期的修士显然是在这一带勒索惯了,闻言一巴掌把老者抽翻在地,道:“要你多话,既然还有功夫做这些戏台,必有藏私!快交出来!”村民们面露苦色,直到各家凑了凑,交出一二十块灵石,那两个修士才罢休。南颜看着这情景,低声问道——“不是说,屠凡乃大罪吗?”“屠凡乃大罪,但也没说,不能压榨凡人。此二人灵息驳杂,想来无缘筑基,自也不怕心魔,便在此压榨村民。”南颜见那两个炼气修士远去,收敛身上气息,宛若一个云游的平凡女尼一般,上前扶起那老者:“老丈,没事吧。”南颜虽然这么问,但心里有点意外,这老者被修士扇了一巴掌,竟仅仅是被打到,连皮外伤都没有。老者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道:“多谢小师父关心。”南颜便趁势问道:“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想要寻捷径渡海,请问这附近可是有一片古城废墟?”她说之前,村民还在小声抱怨那两个修士恶行,问了之后,所有村民便都刷一下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眸子既防备又恐惧。“老丈?”“老朽不知、不知道。”周围的村民一哄而散,南颜站在原地十分不解。“此地村民对废墟之事颇有防备,只是修士对凡人出手乃大忌,倒也不好施展幻术盘问。”三人直到把村落走完,也没有问到任何有用的讯息,过了一会儿,南颜远远看见刚刚那两个修士各提着一壶灵酒走入一间破庙。嵇炀道:“这村落十分诡异,与其询问凡人,倒不如去问一问那两个修士。”南颜深以为然,道:“有道理,天色已晚,不好扰民,我去暗中调查一下。”于是嵇炀就看见她收敛气息走去破庙,不多时破庙里传出刚刚那两个炼气修士的调笑之声,随后庙门啪一声关闭。半盏茶后,南颜衣袖沾着血迹从破庙里晃出来,回来说:“我暗中调查到了。”……好一个暗中调查。殷琊道:“你别是个魔鬼吧。”南颜道:“怎么能污蔑出家人,我只是见他们颇有慧根,让他们体悟一下凡尘生活。”接着,南颜就说起了这村中的事。这村子是近二十年建起来的,曾经在村子以北,是一座辰洲颇为有名的繁华之城,名曰“玲珑京”,城中最负盛名的,便是一年一度的斩妖大会,那些修士大能们会将这一年中,猎获的珍稀或强大的妖物带至此地,当场宰杀,拍卖妖物身上之宝,来自诸洲的修士为此可一掷千金。或许是因为斩妖大会杀戮过多,有一次玲珑京斩妖大会上,一位修士突然被妖物死前所迷惑,大开杀戒,将一城之人全数屠杀殆尽,当时城中甚至还有两名化神期的宗师,同样并非那罪人对手。后来,辰洲与道生天的修士赶来将那犯下滔天大罪的入魔修士擒下,但却不知为何,并不透露那修士的身份,也不准其余人外传。玲珑京中最后残余的,只剩下一些凡人,因留恋故土,他们不愿远离,但也不愿回到灭门毁家的地方,便在附近定居,每年至玲珑京血案忌日,便排演一些戏来安抚不远处废墟里的亡灵幽魂。村里有个传说,说每年傩戏演完,惨死在屠城血案里的祖先就会赐福给他们,让他们延年益寿。南颜娓娓讲罢,便看见不远处,村民举火点燃火把,呕哑嘲哳的山村俚曲响起,想来是戏已开台。南颜三人见状,让殷琊施了个幻术,化作村民模样混到村口槐树下的戏台附近,找了个地方,扯了一下旁边的村民问道。“今天演的是什么戏呀?”“今年的戏可足了,村里可是花了灵石请了个秀才写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