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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凄惨,杂草丛生,连个鬼都不愿在这儿蹲着。虽然这般破败,又是个弃妇呆的屋堂,倒是南北通风,风水先生估计当年也是看过了的。迎面的院子里,四间大房包围出一个天然的井字,栽种着一株多年的桔子树,没有人打理的关系,树底下堆积了一片烂掉的桔子花;走过夹道,转入中门后是另外一个院子,是厨房加杂物间加厕所等的格局,另有一棵香椿树和玉兰树栽种两旁,院子东南边则是一口井,余下的空地全部僻开出田,想来当年,因为餐食处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光景,冷院的人也想过自力更生,如今人去楼空,没有人栽种的田地被鸟雀街来的花草籽把这里种了个遍,田地下又有水脉,于是土湿,于是随便长,长啊长啊成了一大片,花草朝阳,看着笼细月,初秋的风中,一会排成个灿字,一会儿翻成了烂字。其实硬件设备一应俱全,只是欠人收敛打点。在这样一个地方呆着,强过去外面找房子付房租,还要担心人身安全问题,毕竟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无法自保的竹子。竹子战战兢兢的看着残破的石子地面,站在杂草丛里,不知该从何处下脚,其间还被跑来跑去的老鼠给吓叫了一次。笼细月倒是看得很有兴致,天啊地啊,这也太大了,跟前世那极度想要入手却无法入手的小套间相比,简直是沧海与粟的区别啊!赚到了赚到了!白得一间乡间大别墅啊!竹子看笼细月嘴角直咧开的笑,以为娇滴滴的大小姐给吓傻了,连忙安抚她:“不怕不怕,夫人,我们就只呆个三五天的,等世子爷气一消停……”“你是不是傻!”笼细月一把打断她:“这么好的世外桃源,让我回那个鸡吵鹅斗的大宅子,我才不要!”“夫人……”“世子妃……”边上的薄橙衣和陈叔一样听得难以置信,只不过陈叔在使劲的挖耳朵,而薄橙衣的脸上显出了少有的赞赏,一老一少心里头都是同一个想法,这个世子妃,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原本就想提醒你了,竹子,你别再夫人夫人的叫着了,听着好嫌老,我才十七好吗?”竹子一愣一愣,“不叫夫人,要叫什么?”“嗯,你不是跟着我从笼府出来的吗?以前你在笼府怎么叫我的?”笼细月一挑细眉,离开了闻府,神色顿显这几天从未有过的精神。“小姐?”“不好。”笼细月还摇头。竹子快哭了:“那要叫何名?”“你不能直接叫我名字?”“不成不成!”竹子惶恐。“我说成就成。”“不,夫人就是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变的!”竹子坚持。笼细月想了想,决定先把自己的笼夫人身份换下,这样死脑筋的竹子才不会叫这么难听的名字。“既然我被弃之冷院,相当于弃妇,弃妇就是没有丈夫的,那就等同于寡妇,以后,你叫我笼寡妇吧。”“寡妇多难听!”竹子没发现自己绕进去了,“寡妇绝对不可以,从来没有人会直接叫自己是寡妇的!”“那是怎么叫寡妇的?”“一般就再加个姐字。”“那就是细月姐?”“差,差不多吧。”笼细月打了个响指:“就这么叫,往后你就管我叫细月姐,闻夫人什么的你就收起来,毕竟,我现在是寡妇了!”在前头已经听得一路恍恍惚惚的管家陈叔终于回过神,紧一步上前掏出了铜钥匙,打开内屋门上锈迹斑斑的黑锁。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但是真正一股子经年之久的霉味随着屋门的打开弥漫出来时,笼细月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好吧,要大清扫,不然,这免费的别墅也是住不得人的。这间应该是大主屋,屋里倒是还有几样半新不旧的家具,都只是上了简单的纹路,从头到脚蒙着厚厚的一层灰,结着积壳。笼细月打定主意:“就先收拾这间,我们俩好睡,其余的物件和房间,日后我们慢慢理。”竹子听得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蛋:“奴婢和夫人,啊,不,和细月姐一起睡?!”“干什么?床很大啊,难道你要一个人睡一间屋子啊,那也得等日后有空收拾了,今天晚上是来不及了。”笼细月指指边上的稍小的屋子。“可是,奴婢的话,是只能睡后边的厢房……”“有什么关系,你肯跟着我过来,就是姐妹一样的,奴婢什么鬼,这词先扔了,往后啊,这院子就我们俩住,有我吃的就少了不你一口啊。”笼细月拍拍她的肩,先前问过她年龄,只不过小一岁,完全可以当她是同学嘛。竹子鼻头一酸,重重的嗯了一声。她是越发觉得自家主子好了,同时也越发不懂世子爷为何会这般嫌弃世子妃。“世子妃,这是冷院的钥匙,往后就交由竹子保管了。”陈叔可不敢细月姐的叫着,仍是恭敬的叫着世子妃,同时把钥匙交至竹子后,就准备把自己在这里的所见所得,第一时间报告给闻关。陈叔在闻府呆了一辈子,从小看着闻关长大,又看着他成亲,当年婚配的对象由皇帝亲自赐下时,打听到是笼府的嫡长女,陈叔就在心底摇头。笼小姐性情软弱,绝对不是关哥儿的良配。闻关,性情高度难以捉摸,自小很聪明,文韬武略不在话下,连皇帝老儿的心思都能揣摩到位,早早的就劝父亲写下血盟书,甚至不惜以一族之命,不参与国权之争,深得皇心。但若因此说他说是有长进,偏偏也没立什么大功业,也玩些富家子弟喜欢的声色犬马,只不过没到玩物丧志的地步。原本以为这样的男子,也好女色,偏偏长至二十岁,一个通房的都没有,先前府里也曾有几个丫头仗着姿色过人,想要以端茶倒水的方便摸上大世子的床,结果通通被打得下了不床。闻老太太甚至因此担心,金孙儿是不是不好女色,好在后面有了个高铃,至少性倾向可以确定是直男没错。那日的赏花宴,闻关偶遇了女扮男装出来的玩的高府四小姐高铃,大概是以前没有见过这种款式的,一时新鲜,高铃又是个不拘男女礼数的,于是从此好上,闻关以为自己是喜欢他的,在陈叔的眼里,那个喜欢,甚至离好感都有几个大石头阶,更不要说什么亲不亲爱不爱的婚嫁程度了。陈叔一个管家,看这段所谓的感情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那几个人精的老头老太了。对于阶级意识强烈的官府人家,高铃这种官小又无小姐礼数的,连达标的及格线都没摸到。所以他们对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