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5

分卷阅读225

    了一张陌生的脸。

他是齐烈,韩愈司机,跟随他多年。

“太太,我是齐烈,先生让我接您回去。”齐烈摇下车窗,声音融进风里,一吹尽散。

彼时,阿笙早已转身,冰冷的眼神似乎可以在瞬间划破苍穹。

大街上,女子摘掉棒球帽,露出漆黑浓密的长发,解下缠在头上的白绷带,随手往后一扔,有笑声从她唇齿间流露而出,麻木不仁,尖锐讽刺。

她这样的举动,一时间吓坏了沿途不少胆小之人。

疯子吗?流逝的岁月里,她什么时候正常过?

洋葱,回忆只存在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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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阿笙回到大院,齐烈没有纠缠不休,巷口停车,默默跟在阿笙身后。他跟随韩愈多年,为人处世早已精通老练,知道怎么做才不会让阿笙反感锞。

长巷里,有手机响起,齐烈声音很低,融在夜风里淡不可闻。

“太太——”齐烈叫住阿笙,把手机递给她:“先生有话要对您说。”

手机还在通话中,阿笙没接,齐烈也不多说什么,按了免提。

“一个人没关系吗?”声音很轻,仿佛通话的时候,他就站在她身边。

巷子静悄悄的,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家猫叫声。

电话那端,韩愈也是良久不说话,好半晌才迟疑道:“知道我是谁吗?”

“……韩愈。”阿笙垂眸看着长巷一角,说的极为平淡,似乎叫出口的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人名而已。

即便如此,电话那端的韩愈应该是笑了,话语里终于有了裂缝:“你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名字了。”

在这样寂静的环境里,韩愈声音醇厚低沉,不急不缓。

这样的情形曾经也出现过,发生在多年前,如今想起,此去经年铪。

静了一会儿,阿笙语气颇淡:“医院里,你说我是你妻子。”

“所以你离开了医院?”韩愈几乎是下意识放软了语气:“阿笙,我很担心你。”

阿笙听着,神情漠然,问道:“我为什么会嫁给你?”

韩愈默然片刻,这才开口:“过去的事……想不起来吗?”

“我该想起什么吗?”阿笙绕开齐烈,继续往前走。

“既然忘记了,那就不要再去想,如果你暂时不想回来,我可以让欧阳过去照顾你。”商量的语气,对于韩愈来说确实很难得。

阿笙说话很慢,巷子风大,灌进口鼻,嗓音犹显干涩:“你一句话搅乱了我整个人生,现在我谁也不想见。”

“那好,我让齐烈把电话号码给你,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六年后的他是很好说话的,似乎只要阿笙肯跟他说话,什么事都可以放纵妥协。

那晚大院门口,齐烈把一个纸袋交给阿笙:“太太,这里有一些现金,如果不够的话,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您的生日。”

阿笙立在那里,良久没动。是啊!她和他是夫妻,她花他的钱似乎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人生,还真是一幕幕永不停歇的悲喜剧。

……

齐烈原路返回,走到巷子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身旁的男子,纵使与生俱来的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看起来依然长身如玉,英俊逼人。

顾笙离开T市,韩愈怎会不来?大街上觅得顾笙,他下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他从她的背影里看到了他笨拙的爱情方式。

见到她,他满心欢喜。

电话浅淡交谈,有着生疏的迹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正常的说过话了。他知道她在西雅图病情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多,发病的时候少。

也曾想过,也许熟悉的人,熟悉的事,能够让她彻底的平静下来。如今,她很平静,没有大吵大闹,没有情绪焦躁,平平淡淡的“韩愈”唤出口,欣喜之余,心里难免生出了几分忧虑。

有时候平静过了头也不好。

听到脚步声,他开门上车,很快齐烈也坐了进来:“需要我留下来吗?”

“不用。”

齐烈发动引擎,轻声问道:“您放心把太太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韩愈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不答腔。

他和她骨子里都是尖锐的人,但命运有时候很奇妙,尖锐的人生活在一起,那些坚硬的壁垒会倒塌,武装也开始慢慢瓦解。那五年对她来说是混沌的,但对他来说却是最珍贵的幸福时光。

放任她一人留在这里,他并不放心,但这是六年来在她清醒的时候,她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他想维护这份纯真。

这里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陌生之余却倍感亲切,风从车窗里灌进来,他看着长长的街,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追,那时候的幸福仿佛就在前方不远处,只要他跑快一点,就不再是遥不可及。

天气有些阴,他的声音从后座淡淡响起:“会下雨吗?”

齐烈打着方向盘:“我刚查过这里的天气,明天多云,不会下雨。”

那就好,她不喜欢下雨天。

……

晚上住在了许母家,许父前几天去外地,过两天才能回来,许母说:“真不凑巧。”

阿笙想,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十全十美。

许母把床铺好,那是许飞的房间,许母晚上陪阿笙说了很多话,多是询问家人现状,她能回应的问题真的很少。偶尔答不出来,许母会笑着说:“你这孩子,怎么对家人这么不上心?”

她只垂眸温吞吞的笑,确实不怎么上心,对于她来说“六年”仿佛还在昨日,但周围的人却都在提醒她,“六年”是把残忍的刀。

许飞打来了电话,避开重逢时的喜悦,事到如今,他们能谈及的话题实在是太少,说了没几句,两人就默契的止了话,那是一种极为难堪的沉默。

这个男人曾经在年少时骑着自行车载着她飞驰在大街小巷;也曾在大雨天脱下外套举到她和依依的头顶,一左一右护着她们回家;偶尔会在大院停电,居民聚在一起聊天时,坏心的给她和依依讲鬼故事。

记忆温暖,但却被雨淋湿了。

许飞试着打破这份沉默:“去美国后,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联系我呢?”

“我没手机。”

她回答的很认真,但许飞却笑了,他大概以为她在开玩笑。

许飞说:“阿笙,这个借口很烂。”

那一刻很想告诉许飞,她说的都是真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手机了。

这天晚上,阿笙做了一个梦。

07年2月春,阳光温暖的洒落在T市街道上。男子清隽,在大街上给她买了一支雪糕,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她吃……

她拉高被子蒙着头,那么冷的天,他是不可能给她买雪糕的,她又在异想天开了。

……

隔天请了开锁工,重新换了门锁,阿笙开始收拾屋子。想起多年前,她、顾城、许飞和依依还在一起,共同打扫卫生,依依清洗床单时,手里蘸满了泡沫,大院孩童顽皮,伸手把盆里的泡沫捧在手心里,鼓着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