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她身娇体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攥在手里。

不再是单薄白纸。

而是剥rou削骨的刀子。

血字狰狞,活了一般,将她双手缠绕。

温欢恍惚间看到自己双手皆是红色。

腥红温热的血,刚从身体里流出来,犹似冒着热气,一点一滴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掉落。

窗户外有谁敲了敲玻璃,齐照歪嘴笑,精致俊朗的五官完美承住板寸头的考验。

他又敲了下玻璃,目光瞥向她藏在课桌里的手。

温欢迅速将信夹进书里。

腾出空的手拿芒果汁。

齐照懒洋洋从走廊晃进教室,半侧身体坐下,一只手接芒果饮料,一只手点了点她的手臂,随口问:“刚刚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注?”

温欢翻开书本:“没什么。”

贺州回头:“刚刚有人给小欢欢送情书。”

温欢:“不是。”

她抬头看齐照,少年漂亮的眼睛瞬间充满敌意,他往抽屉里找:“情书?哪呢?”

安静躺在书里的信,隔着薄薄几层数学公式,垫在温欢的右手手背下。

她看他找,几乎将她课桌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出什么来。

找到最后,倒是找出一颗草莓糖,剥开塞他自己嘴里,舌尖压着糖,眉头紧蹙,目光在她脸上扫一圈。

温欢:“真没情书。“

齐照嚼糖,咬得蹦嘎脆,哼哼两声,伸手去抓贺州衣领:“贺州你怎么又骗人?”

贺州:“我没骗人啊。”

齐照:“上周你说有人要向温欢示爱不也是骗我吗?”

贺州解释:“别人听见你要过来,不跑难道还留在那里挨揍?”

他趴过来,语气正经:“齐照,不是我说你,你也太霸道了,欢欢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凭什么占着茅坑不拉屎?”

齐照拿书甩他脸,自动忽略前几句:“谁是茅坑,贺州你会不会说话?”

贺州自行掌嘴,讨好冲温欢笑:“小欢欢我语文不好,你别介意。”

温欢又翻一页书,从左往右,假装复习之前的知识。藏在右边书页里的信又多覆一层纸,心不在焉:“没事。”

贺州得到宽恕,转头应付齐照:“虽然我比喻用得不太好,但词能达意就行。”

齐照骂了句:“傻缺。”

贺州翘嘴巴:“齐照你怎么又骂我?骂就算了,不能换个词新鲜点的吗?”

齐照想了想:“傻冒。”

温欢假装看书。

右手捏住书页,听齐照和贺州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起先是互骂,后来偏到十万八千里外,说起吃夜宵的事。

齐照语气骄傲:“她点的夜宵我都喜欢。“

贺州抠细节:“你们两个经常一起吃夜宵?”

两个人同住的事并未公开。

除了赵顥,就只有薛早和陆哲之知道。

齐照敛神,说谎:“没有。”

他目光掠过温欢,她眼神略显呆滞,吹弹可破的肌肤比平时更白,甚至不见血色。

女孩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甲修剪整齐,右手食指横在数学书组合式公式,无意识往里抠,指甲都泛白。

齐照愣了愣,抬手止住她近乎自虐的动作,忧心忡忡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吗?”

温欢回过神,看到书本上抠出的窟窿眼。

只差一点,就要抠破藏在下面的信。

她猛地合上书本,齐照捧着她的右手食指轻轻吹气。

沉重的心情暂时收起,少年俊朗的面庞放大眼前,吹气的动作温柔细致,像他刚吃过的草莓糖,又甜又治愈。

她没回答,他也就没再继续问。

温欢重新将手指递他嘴边,软声求:“你再吹吹。”

齐照吹得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抬眸看她水润双眸,秋波潋滟,含了春日笑意。

他心里也随之开花。

收不收情书又怎样?

她温柔的笑容只给他看。

外面那些人就算送上一千封一万封情书,求得了她一个笑吗?

自习课已经开始。

周围安静下来。

齐照漫不经心瞄一圈周围,没人看见,他将她手放胸膛,凑近她耳边,暗哑的声音像是从细砂磨过,故意逗她:“我的好meimei,你再笑一个。”

温欢推开他。

齐照摸摸心口她碰过的地方。

一张纸递过来。

她在纸上画了一个笑脸,文字标注:呐,一个笑,给你。

晚自习没有任何端倪。

温欢将自己的情绪藏好,直到回到别墅房间,她才卸掉脸上的笑容,将夹在书包里的信拿出来。

不敢再看一遍,直接撕碎。

一点点撕,撕得粉碎,怕被人发现,没有扔垃圾桶,直接丢进马桶冲掉。

房间灯全打开。

温欢躺在床上,盯着水晶吊灯。

心里安静至极。

安静太过,像是身体的应急机制已自觉启动,直接麻痹所有神经。

很久以前,收到不堪入目的谩骂信后,她就喜欢盯着灯光发呆,假装自己是空气中浮起的一颗灰尘。

做人不好。

做猫做狗也不好。

灰飞烟灭最好。

但现在。

温欢抬手遮住眼。

手指缝隙漏光。

闪耀璀璨,像齐照的眼。

现在不做猫也不做狗。

灰飞烟灭也不要。

她想做他唇边吸入的第一口氧气。

所以不要哭。

不要伤心不要害怕。

一封信而已,不会伤到她。

夜里天气寒。

梦里也寒。

温欢抬头看,南城二中的天空阴蒙蒙一片,阳光挡在乌云外。

时值十月,金桂开遍校园。

从走廊出来,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寻着声音望过去,声音的主人早她一步。

轰隆一声。

黑影坠在她面前。

风自鼻尖吹过。

桂花的香气和血腥味混杂。

浓烈得令人作呕。

五步远的地方,丁殷然了无声息躺在那。

脖子折断,面目全非。

他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是她的名字。

而他带走的唯一一件东西,是刻有她名字缩写的琴。

她毫无知觉走过去,鞋底被血浸湿,觉得不太真实,弯腰推他,三个月来第一次和他说话:“丁殷然,你起来。”

他不动。

她沾了一手血,嗡嗡作响的耳朵忽然疏通,教学楼四面八方的尖叫声涌入大脑。

“有人跳楼自杀了!”

温欢双手垂在身侧,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滑。

低眸对上尸体。

他的眼珠子盯着她。

仿佛在说对不起。

早上醒来。

温欢满头大汗。

埋藏已久的记忆解封。

她手脚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