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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围坐着吃酒。可着悦莱酒楼的东家别出心栽,在这分号里将二楼的一个个雅间做成可以听戏的茶楼一般,雅座修成了一圈,彼此相邻的隔板做成像屏风一样可以随时收起,大家坐在各自的桌前,彼此又可远远向往相望,也不会显得太挤。只要客人不站在围栏边,同楼层的其他的客人望过来也是看不清坐在里头的举动,留着各自独有的空间,十分惬意。这样一来,倒不用担心袅袅与外男距离过近,也不用太防着别人看出袅袅的身份。姜思之鲜少在晚上这样出府玩,兴奋的左看看右看看,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样。等打量完了环境,又趴在扶手上,看着下面的歌姬,边看边连连出声感叹。“二哥二哥~你快来看啊。”姜思之一兴奋就忘了自己现在扮成丫头的事情。姜修远赶紧转头看了看隔壁,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有些无奈的提醒她:“叫公子!也不怕别人听见。”姜思之转过头去冲他吐了吐舌头,又继续看着楼下的美人。姜思之是第一次见这来自西域的姑娘,整个人的心思都扑在上面,恨不得一会儿回去前最好找那肤白貌美的美人摸上两下。谁说女人看见比自己漂亮的姑娘就会嫉妒,明明女子更爱美人啊。姜思之在心里想到。她看美人的眼神炽热,而美人的眼神诱惑勾人,扫到楼上这盯着她看的小姑娘,更是毫不吝啬的抛了个眉眼,看的姜思之一个姑娘家都丢了魂儿似的。姜思之越看越觉得稀奇,自言自语道:“这外邦人果然和我朝女子不一样,不光长的相差甚大,其他的地方也是有许多的不一样啊。”说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一脸沮丧。姜思之转头招呼自家哥哥过来,连自己都心动不已的人,怎么二哥还能好好的稳坐如山。“公子你快过来看呢,这美人皮肤白的发亮,长的就跟话本里的小妖精似的勾人,真想带回府去,让我每日看看,许用饭都更香吧。”姜思之开着玩笑的对着二哥说。姜修远听着meimei的话,越听越不靠谱,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对着她脑门就是一下。“说什么浑话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日里看那些无用的话本子,再这般不好好说话,我就回去叫人烧了你那些话本。”姜修远真是觉得这meimei现在越来越不好管。“你打我干嘛,我的丱发都要被你打散了。”姜思之伸手整整了自己的头发,又忙叫罪魁祸首看看有没有散乱。“哪有你这么臭美的,你现在的身份可就是个小丫鬟。”姜修远看meimei紧张的样,觉得可爱的不行,果然还是个小孩,对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捏了上去。兄妹俩闹得起劲,全然不觉楼上一人正面色铁青的瞪着他们的方向。其实今日来的客人里,也有不少人是带着家眷的,只是这种场合下,能跟来的家眷,大都是各自府里的妾侍,或是养在外头的外室。二楼坐着的人里面,有不少是朝堂上时常照面的官员,平日里不管是宋景行自己派去盯着的,还是得了周煜的吩咐打探的,宋景行是能将楼下的人与脑中的消息对的上号的。连带着他们身边跟着的女子,何安也都可以通过面容打扮推测出其身份一个个汇报给自家主子听。“沈大人身边的女子,是沈夫人去年给他安排的通房。因着是从小跟着沈大人身边伺候的贴心人,沈大人也还未娶正妻,现下身边只有这一个通房,所以十分受宠,经常带着她赴宴。”何安尽责的将每一个他所知道的人分析给宋景行听。可宋景行听完何安说的这个年纪比他还小两岁的沈大人时,手指不自觉的弯曲在桌上,轻扣两下。何安看见主子的动作,知道主子这是有话要问的意思,便止住了声,等着吩咐。“通房?”宋景行剑眉一挑。他不是不知道通房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会儿,一个十分不好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浮现。“是的,沈大人的通房是他的贴身丫鬟。”何安只当这通房身份有异,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出身。“可是人人都有通房?”宋景行眼下问出的问题其实就如同不懂事的稚童一般。何安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为何,没人为我安排通房?”宋景行的声音有些冷,却叫人听不出情绪。何安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就跟遭春雷劈过一般,讶异的程度不小于在馄饨铺听到的那段对话。何安不敢猜测主子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这事一般都是家里的夫人安排的。而夫人与老爷不在府中住,老夫人又许是年纪大了,忘了这件事。”何安又绞尽脑汁想了想,“而且,而且府中人皆知相爷不喜人近身伺候,咱们倚竹园里,也并无年轻的丫鬟。”也不知何安这回答宋景行听进去了没有。只见他双眉皱起,手指的关节依旧扣着桌面发出一声声的响儿,在这偌大安静的雅间里好似带着回声。“通房……通房……莫不是……怪不得……”宋景行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有些痛苦的闭上眼。如果是通房,那一切都说的通了。宋景行现在脑中闪现过所有与姜思之相处的画面,格外清晰。怪不得她的打扮明显好过身边另一个丫头。怪不得那个叫叶蓁的丫鬟对她的态度看起来恭恭敬敬的。怪不得她身上戴着那么名贵的碧玺,那东西也根本不是什么姜家人不识货而误赏的。怪不得她总死咬着说两人不可能,又道不清原由。宋景行的心里苦,脑中一团乱麻。他觉得自己曾经想到了所有的可能,也想出了所有的解决方法,却从来没想过她早已是别人家的姑娘。那看起来娇娇软软的身子,许早已被别人拥抱过,只有自己还傻傻的觊觎着。宋景行看见桌上的酒,倒了一杯仰头喝下。他告诉自己,君子不能夺人所好,即使再喜欢也不可以想那些不堪的方法。一壶酒没一会儿就见了底,他又想,会不会她心里其实也是不愿意的,只是她没的选择,她毕竟只是个丫鬟做不得主。想到这里,宋景行又忍不住往二楼那边看过去,他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不情愿,看出一些委曲求全,哪怕一丝丝也好。可是,楼下的二人样子却像是有人站在他面前狠狠的扇了他一个巴掌一样,打的他发蒙。宋景行是见过姜修远的,他知道姜修远平时上朝的样子,也见过姜修远私下的样子。可眼前的姜修远,面容表情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而他的小姑娘呢,满面娇嗔,跟姜修远撒着娇。也不是之前对着自己那咄咄逼人的样子。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