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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舒无知很快又道:“只不过这修行上面得吃些苦,你可能忍受?”“修行本就是苦,有什么不能忍?”苏羡本就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对方既然肯教,她便肯学,当即笑到,“师父。”夭兰在旁怔了怔,没料到苏羡竟会认下这个师父。舒无知被这句师父叫得心里舒服,想了想道:“那你明日再过来,顺便把你那个傀儡也带上。”第十二章苏羡与夭兰要到回到屋中的时候,小楚还坐在那屋中唯一的桌旁,微垂着眼,娴静安然。夭兰看着这情形,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这温顺木样真像是个等相公归家的新娘子。”苏羡看她的笑容,心里大约也猜到了她的想法。果然,夭兰摇头又做出几番稀奇的样子来:“当初在玄月教里面,几时见过楚轻酒这样乖巧过?”“他不是楚轻酒。”苏羡纠正了夭兰的想法,坐下到了小楚的面前,她们方才回来之前已经吃过东西了,不过又带了些回来,这才将饭菜放到了小楚的面前,对小楚道:“趁热吃。”小楚听话的埋头吃饭,他吃饭的动作也十分细致讲究,细嚼慢咽的,若不是眼里空茫无神,倒像是个翩翩世家公子。夭兰看得不禁一怔:“他还需要吃饭?你真把他当活人养的?”“小楚跟活人有哪里不同?”苏羡随口应了一句。夭兰没有说话了,她知道苏羡是看出她心中有事,特地与她说话,不过有些事情她却是宁死也要藏在心底的。她叹了一声,自己收拾了一下便倒在了自己那张小床上,将头捂在被子里小声道:“神女。”苏羡动作微缓,敛眸看她道:“这个称呼该改了。”“一下子没改过来。”夭兰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了口,“苏羡,你说若是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到头来才发现那人一直在骗你,利用你,你会怎么样?”苏羡一点即通,恍然道:“舒无知利用了你?还是你利用了舒无知?”夭兰张了张口,面色忽的变得精彩万分,她摆手又羞又恼:“不行不行,你怎么能直接说出来,你就不能假装没听懂吗!”苏羡从善如流:“你朋友?”夭兰又怔:“什么?”苏羡一本正经的接话道:“你不是在说你朋友的事情吗?”“……”夭兰跟着她一本正经的装下去,坐在苏羡面前,小声道,“你还没回答我,如果是你,被喜欢的人给利用了,你会怎么样?”苏羡托腮紧紧盯着夭兰,好似在认真的思考,夭兰紧张的看她,双手在衣袍下面轻轻拽着,好像真的是在问那本人一样。少顷,苏羡才道:“我以为,你那个被骗的朋友,他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那人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他应是能看出来的。”“若是他看不出来,那只能说他还不够了解对方,也不够喜欢对方。”夭兰轻轻蹙眉,听到苏羡的话,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眉间的忧愁却更浓了。苏羡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夭兰眉间的折皱。夭兰茫然的看着她。苏羡忍俊不禁:“我又没与人相爱过,说这么多也不过是推测罢了,你若是真的放不下心,不妨去试探一番。”“那好。”夭兰轻轻点头,“我就去……我就替我那个朋友去试试。”苏羡应了一句,转眼看去,小楚碗里面的饭菜都已经给吃光了,不过苏羡没让停他便不停,仍是那副动作。苏羡连忙叫停,接着替小楚擦脸擦手整理衣衫。天色暗了下来,夭兰看了一会儿苏羡二人,便又回了床上躺下,只是她一时也睡不着,想了想终于没忍住叫住苏羡道:“苏羡。”“嗯?”苏羡整理着花瓶里的梅花,低声回应。屋里烛火昏沉,隔着晦暗的灯光,夭兰声音低柔的道:“你还会回去吗?”“回去哪里?玄月教吗?”苏羡淡声道,“不会。”两个字,就隔绝了接下来的一切对话。。隔日夭兰没有同苏羡一起去执明宗,她说是还有些事要做,便兀自一人埋进了被子里,苏羡也没有多说,替小楚戴上了面具,这便牵着他到了执明宗的大殿。只是等她到了执明宗,才发觉那大殿里面只有舒无知一人在等着,其余人皆不知去了何处。舒无知兀自喝着酒,听到脚步声,掀了掀眼皮朝她看来,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只指着自己面前的椅子道:“坐。”苏羡也不客气,舒无知准备了两张椅子,正好她与小楚一人坐一方。舒无知仰头倒了口酒,也不知是喝得太急了还是怎地,忍不住便呛了起来,重重咳了几声。苏羡看着他的动作,便低声劝到:“师父,喝慢点。”舒无知表情怪异的笑了一声,看她道:“不是该劝我我别喝了么?”“酒是你的命,我可不敢劝你不要命。”苏羡见他一坛酒喝得差不多了,便又开了一坛递给他。舒无知接了酒,这次却没喝,只是好笑的看她,片刻后自怀里掏出了一物来,扔到苏羡的面前:“你看它。”“这是什么?”苏羡拿起那面镜子,只觉得触手极沉,那镜子也不知是以什么材料制成,面上若罩了一层朦胧的霜雾,一眼看去竟有些看不真切。舒无知挑眉笑到:“玄阳镜,也有人叫它前尘镜。”“是个宝物。”苏羡肯定的道。舒无知笑得咳了两声,“叫你看你就看,哪来这么多话说,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思虑倒是不少。”苏羡怔了怔,这么多年了,倒是头一次有人用这种长辈的口吻与自己说话,一时之间将镜子捧在手里,竟有些许失神。也就着片刻的失神,露出了些与年纪相符的纯然,让舒无知看得更是有趣,声音也柔和了不少:“你看。”不过刹那之间苏羡就整理好了心绪,她听着舒无知的话,朝那镜子看去。一眼之下,仍是茫茫。“什么也没有。”苏羡如实道。舒无知手轻轻覆在镜面上,神色微肃,却是低声道:“前尘镜看的是自己的前尘,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每个人总有忘不得的东西,最想看的,或是最不想看的。旁人若是看上去,恐怕这会儿都已经哭出来了,你心思太深,却是在强迫自己不去看,是么?”苏羡没有回应,只低声问:“这便是心道?”“修心道,自然要铸心。”舒无知又笑,这一次笑声醇厚如同三月暖风,他将置于镜面的手挪开,温言道,“你看吧,别担心,我守着你。”这一次,镜面上再不是如白云层叠一般空芒。苏羡在镜子里面看到了一座山崖。正是长夜,明月高悬,崖顶上站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