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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快下山时过来找她。两人要么去镇上唯一的一条街上溜达,要么就坐在她家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这日子,当真是要多枯燥有多枯燥。黄强大抵是闲得实在没事儿干,居然能够平心静气地跟着她就这么待着。她感到很震惊。距离暑假已经过去半月之久,这半个月来,因为自己不良的生活习惯,谭佩琦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重正在飙升。为了不让自己变得真的像头猪一样,她决定采取一些措施锻炼身体。她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不错的方法来减肥,那就是跟着爷爷上山采药。爷爷是中医大夫,在她家楼下开了一间药房,平时就替镇上这些人看看病,开点中药。为了满足药房供应,爷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上山去采药。这不,今日就又要去了。大抵是昨天睡得太早,近日睡眠又过于充足,所以今日她起的格外早。比爷爷都要早。外面天才刚擦亮,她就起来了。等她洗漱完毕后,爷爷才起床。她出门去买了些早点,正打算往回走时,顿了顿,又跑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零食,她知道爷爷一上山就得一天,她得备点干粮,免得挨饿。等她回来时,爷爷已经将需要的工具都准备好了。爷孙俩吃完早点,她跟爷爷说了自己想和他一起上山,爷爷点了点头,去隔壁一位老爷爷家借了个背篓给她。她将水和零食放在背篓里,见爷爷戴了顶草帽,赶紧回屋去拿了顶老哥的戴过的鸭舌帽戴上。一切准备就绪,等爷爷锁好门,爷孙俩就顺着家对面的一条小路走去。他们这里有很多座山,距离他们最近也是这里最大的一座山叫做老虎山,因曾经有老虎出没而得名。当然,现在这山不仅没有老虎,就是你想看到一条蛇估计都很难。因为有人经常走的缘故,上山的路很平整开阔,走起来很顺利。她紧跟着爷爷,一路上不停地东看西看。其实说草药的话,她还是认识一些的。小时候她总喜欢跟着爷爷在山上转来转去,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早上的空气很新鲜,他们走进的这片林子很大,显得格外的安静。她一边沿着山路走,一边看着天边一道道绚丽的光芒透过密密匝匝的枝干,照进林中,空气中隐隐有雾气在游走,整个人就好像置身于一片静谧的海洋中,舒服极了。爷爷走在她前面,步子很慢却很稳。她看到爷爷不时会走到山路两旁的树林中,低着头,弯下腰盯着一株株草本植物,仔细观看。她也学着爷爷的样子,在山路另一边的林子里,四处察看。就这么走走停停,停停找找,等两人走到山顶时,一个早晨就这么过去了。山顶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上长有一些稀稀疏疏的矮小灌木,她在其中一棵枝干瘦小,叶子硕大的小树下一屁股坐了下去。爬了这一个早上,谭佩琦感觉自己累得像条狗。她将背篓丢在一边,靠在树上,眯着眼喘气。汗水如雨下。再加上此刻正值正午时分,阳光很是充足。她感觉整个人就像一条晒干的鱼片,此刻水分已完全蒸发。“爷爷,坐下喝点水,顺便歇会儿吧。”她远远地看着还在树林中穿梭的爷爷,忍不住出声喊道。“琦琦,你累了就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爷爷不累。”爷爷冲她摆了摆手,继续弯腰在林中寻找。她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心中有些不忍。爷爷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上山采药。她有些心疼。她抓过背篓,从里面拿了水瓶喝了几口。喝完水后,她趴在背篓上,往里面看了几眼,忍不住皱了皱眉。一个早上的成果啊。她真的觉得自己异于常人,这背篓里有几味草药,只是,这草药的药效…天南星、毛莨、蛇床子、断肠草、野生芹菜…怎么感觉一个比一个毒。她瞬间开始怀疑自己的人格。怎么好的没记住,偏偏将这些药草的模样极其药性给记得滚瓜烂熟?她觉得自己有些阴暗,而且不是点吧点。不过俗话说得好,以毒攻毒,最是能治病。这些草药虽毒,但也可以用来入药。她想着,赶紧起身往爷爷所在的方向走去。整整一天,爷孙俩都在林中找草药。她下午应该是因为进行了自我反省,所以没有刻意去找那些有毒的草药,在爷爷的带领下,她找了些三七、当归之类的。这老虎山,老虎是没有,野生草药倒挺多的。一天下来,她和爷爷的背篓差不多都装满了。看着太阳渐渐往西边移动,她一时兴起,觉得在山上看日落肯定别有一番风味。所以趁着爷爷还在用刀劈砍一株半人高不知道叫什么的草药时,她背着背篓又跑到了中午歇息的草地上。准备一个人看夕阳。刚踏出林子,就远远看见一个人正坐在她中午坐过的位置上,因为那人背对着她,她无法看清他的样子,不过从背影看去,应该是个男生。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她看着太阳渐渐往西边的地平线落下,晚霞围绕在火红的夕阳身边,并且渐渐往天边扩散,绚丽多彩,十分耀眼。残阳似血,却格外地迷人。山风寂寂,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细小的音乐。她凝神听了半天,突然发现是口风琴发出来的。没错,有人在吹口风琴。她猛地抬头看着那人沐浴在夕阳下的背影,不知为何,她忽然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孤寂。她记得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哥那时候不知怎的,突然迷恋上了口风琴,老妈为了满足他的要求,给他买了个口风琴,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生活在口风琴发出的类似于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当然,老哥那时候的水平与此时这人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口风琴的声音不是很大,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隔得远,所以觉得不大。她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听的果然越发清晰。她不知道他吹的是首什么曲子,反正调子听着很舒服,清新舒缓却又略带点悲伤。她听得有些入迷。一曲终了,她还没回过神。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个姿势,正对着她,倚靠在小树上。看到那人的瞬间,她愣了,大脑半天没反应过来,心跳半天没跟上节奏。许世风,这人居然是许世风。许世风看着她,一脸平静。而她的心,却在顷刻间翻起滔天巨浪。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才将视线落在他手中的口风琴上。“还听么?”许世风看着她,突然扬起嘴角,抬起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谭佩琦看着他手里的口风琴,木头一般,愣愣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