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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不怎么样,但起码身上的零件却是全的,估摸全是因为这女孩儿的功劳。董浩志瞬间敬仰地望向上方的女孩儿,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他却很笃定这位就是传说中可以永葆童颜的天山童姥!“姥姥!请您为我做主啊!”他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用头磕地,那动作像是磕头虫般很是搞笑,但孟晓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她木着脸看向起码比她大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称呼一下子从大姐飙升到了姥姥?但还未等她解释什么,旁边的戚志勇见这男人为了拉拢孟晓,竟然不惜自称孙辈,心中佩服之余也不甘示弱,冲上前去跪在孟晓面前,‘哐哐’嗑了几个头,眼中含着真切的泪水。“祖奶奶啊——你不要听他胡说!你看……”他拉过儿子,“这可是您曾曾曾孙子,这孩子这么小就受到这样的苦难,您一定要为我们家做主啊!”孟晓的辈分又升了一级,她抽了抽嘴角,意图阻止,“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姥姥啊!即便你们是亲戚,你也要坚持我们正道的正义啊!我们之间的事全是他们一家的错,请听我细细说来!”趴在地上的董浩志霎时明白这家人竟与童姥是亲戚,知自己凶多吉少,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说起了牵连两家人命的事件。孟晓软软地瘫在沙发里,已经无力去解释什么了。一旁的孟言捧着孟晓不喝的水,吐槽道:“啊来了,突如其来的回忆杀。”董浩志不去管别人的看法,仍然自顾自地说起来。原来他的女儿在高中毕业去一家自助餐打工时,田螺姑娘的儿子戚博瀚玩闹中撞了她一下,女孩儿被撞的一个趔趄,手中的烧盆差点没抓稳,生气之下就嘟囔了一句,‘熊孩子真讨厌!’。女孩儿没以为是多大的事,不想戚博瀚却记在了心里,之后不断地去sao扰,最后竟然去拿女孩儿的手机。女孩儿本来只想拿回手机,不料戚博瀚竟然跑回家人面前,还对她吐口水。女孩儿自小漂亮和善,深受家人邻居同学的喜爱,虽然家境贫寒,但除此之外绝没受过如此侮辱,还是来自一个半大的孩子,她去拽大人身后的小孩儿要求把手机还回来并且让小孩儿道歉,但那大人却不愿意,并叫来了经理说是女孩儿的服务态度不好。作为经理自然不可能去说客户,经理让女孩儿道歉,女孩儿想起家中的情况以及没有着落的学费,咬着牙含着泪道了歉,等在休息室哭了一段时间后又出来干活,没想到那孩子还不放过她,在一次躲避中她摔倒在地,手中的烧盆滑过脸颊,留下一层灼热。女孩儿再也无法忍受,大喊着拽住戚博瀚不放,那孩子的家人也赶了过来,本来一开始还说得好好的,但一谈及赔偿又左右而言他,甚至开始谩骂女孩儿,女孩儿气急上去打谩骂她的女人,却被这家的男主人一脚踢了出去,脸部正正好好埋在了火热的烧炭中。女孩儿一直引以为傲的脸被毁了,之后是高昂的手术修复费用,对于女孩儿贫寒的家庭来说根本负担不起,而那家人也只拿了两三万就避而不见,女孩儿被接回了家中,即便父母一直以‘快好了’的理由来蒙骗她,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脸已再无修复可能。她从小到大的梦想,碎了。父母为了她的修复手术几乎掏空了家里,一次喝水时甚至还听见父母说要卖肾去凑手术费,向来期望成为家里顶梁柱的女孩儿变成了家中的负担,女孩儿最终选择了自杀。了结这无能的生命!再见这无力的世界!“……我女儿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自小就说长大后要好好孝顺我们,不让我们再这么辛苦。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死在这种事上,是这家人杀了我的女儿和妻子!”董浩志灰败的脸上全是痛恨,眼泪鼻涕黏在了地板上,他恨恨地瞪向一家三口——武玲被这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丈夫看出来后立刻挡在了她身前,戚志勇把孩子交给妻子,回眸怒喝:“胡说八道!我们家要是杀了你妻女,你去告啊!你怎么不告啊!我们自那事以后就避着你们家,可你总是缠上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他顿了顿,在董志浩结巴的‘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中,壮汉含泪地看了眼身后的妻子,“明明是你杀了我们全家!你个杀人犯!若不是想让你品尝一下我们当时的痛苦,真想让你被警察抓起来,然后在所有人的唾弃中死去!”董志浩被说得接不上话,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眼睛里全是血丝。的确,这男人说得没错,他才是犯罪者,而这家人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罪孽,不论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女儿,都是自杀的,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法律无法惩治他们,但他却可以!尔后……法律再来惩治他,这也算是个循环吧,可现在这情况又是哪个循环呢?董浩志再次抬头,戚戚地喊;“姥姥……”孟晓颤抖地垂下眼看他,尔后又僵硬地移开视线,这事儿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愿管,之前回家后把惊吓过度的高静曼赶回卧室,弟弟本来也想揣进卧室,但这家伙死扒着门框不进去。无奈之下只能让他在身边待着,而她在这满屋血迹的疑似凶杀案现场情况下,不得不坐了下来。“请您不要这么叫了,我才十七岁,是个青春美……”她的话还未说话,就哽在了喉咙里,因为对方一副‘我懂我懂!年纪大的老人家都不愿承认自己老,您永远是十七岁!’的神情,孟晓晃了黄身体,感到了一阵无法顺利交流的窒息,忽然想要靠向田螺姑娘,起码人家田螺姑娘还帮忙收拾屋子。“你别对我有所期待,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判官根本无法判定你们罪过与否,应该说如果不是你被带到我现在租住的屋子里,我绝不会管!”孟晓顿了顿,她向来不是个好人,别人的事实在懒得管。天道循环,总有一天所犯下的孽果都会一一偿还,无需她多管闲事,当然涉及到钱除外,毕竟她穷到哭,没有钱让她干活简直异想天开。她低头看向垂着头呜咽的小老头,不知怎的竟与前几天梦中的高静曼缓缓重合。在她让孟建陷入七七四十九天的惩罚当晚,她梦见了若是她真正死去后的世界。这个向来软糯可欺的女人捡回了停尸房里女儿的尸骨,埋葬后得知女儿死亡另有蹊跷,于是悄悄开始调查取证,她去状告却次次都因证据不足而被关在门外,最后她跑去了凶手家,想去杀了凶手为女儿报仇,可还没到达地点,就被一批黑雾笼罩的狼所吞噬。死得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