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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落下车窗点烟,抽了一口,眯着递给司机一根。这种事也不是没见过,开车时间久了,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什么奇葩事也都有,只要不违法乱纪,给钱他就让上车。觉得今天遇见的这位挺有礼貌,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兄弟,有心烦事?”李东放看他一眼:“没有。”对方也算是明白人,笑说:“没有就没有吧。”不过脸上可写着,而且眉头皱了一路。这个年龄段的男人一般会为三件事烦忧,一是亲情,二是爱情,三是事业。左不过就这三样,就是不知道他为了哪一样。片刻过后,一地烟头。后面一辆黑色的SUV疾驰而去。灯光打在绿色的出租车身上,李东放看清楚车牌,抬手掐灭烟。司机正打盹,被刚才过去的车惊醒,看了看时间,边打哈欠边说:“兄弟,再不走就得加钱了。”李东放一展愁容,笑说:“我就在这下车。”对方以为听错,回过头看他,“还没到你说的地方,走过去得十几分钟。”李东放笑:“正好运动运动,我有夜跑的习惯。”司机自然管不着,驱车离开。到家时他脸上微微出汗,推开门换鞋,听到客厅清楚的交谈声。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看见张明昆说:“还没睡?”“今天回来这么晚?”张明昆问。“有应酬。”“有应酬没喝酒?”张明昆又问。“喝了一点红酒,没有多喝。”他私下看了看,没瞧见宁谧,转身要上楼。张明昆喊住他:“东放。”李东放回身,“怎么了姐夫?”“咱俩好久没下棋了,来一局?”“时间有点晚啊,你一向睡得早,今天是不是cao心事太多睡不着了?”李东放别有深意地暗示说。说完挽起袖子,收拾茶几上的茶具,从茶几下面抽出来个方形的小木盒,上面已经落满灰尘,他擦了擦,笑说:“还真是好久没下棋了。”两人棋艺相当,都是高手。张明昆今晚却有些色厉内荏,步步紧逼压制。李东放不得不弃车保帅,手里捏着残兵,眼神懒撒地瞟了张明昆一眼,“姐夫这是想弄死我?”第18章宁谧今天差点累坏,到家时李东放还没来,张明昆松了口气。“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不用通过周俊这层。”“好。”“李东放人精一样,没事别走那么近。容易露出马脚,你就安安生生的当你的大小姐,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是,张总。”张明昆回头看她,提醒说:“你知道谁是你主子吧?”“知道……老板。”宁谧小心打量他。面前的中年男人笑了下,眼角的褶子堆积,“那就乖乖听话,别让姑父为你cao心。”看着眼前的这位姑父,宁谧并没有很惊讶,可能一开始就猜出来端倪,所以接受起来比较快。洗完澡仍然觉得额头隐隐作痛,她打开窗户,抱着腿坐到窗台吹风。外面黑漆漆的,没有市里那种繁华烟火,这里就像个笼子,她被困在里头。院子传来脚步声,皮鞋踩在石子路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穿透力很强。宁谧探头看了看。没有听到引擎声,大概没开车,一个人回来的。不由得想起来周俊,还有他今天的一番话。宁谧信不过李东放自然也信不过周俊,她原本打算夹缝中求存,谁可靠就倾向谁,但是周俊手里有meimei,她好像没有选择。她对周俊从来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怎么跟他?听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对自己有了想去,想玩她的身体,做几年情妇再做打算,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被贩卖的命运。唯一不一样的是,一个是伺候很多男人,另一个是伺候一个男人。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为自己明天的路担忧不已。将近半夜十二点,钟表啪嗒啪嗒的跳动。外面忽然有人敲门。她猛坐起来,精神紧绷,打开灯,轻声问:“谁?”“我。”听着像李东放,她穿上拖鞋下床,轻手轻脚打开一条门缝。他脸上有倦容,双手掏兜,穿了一身浅白色的家居服。走廊没有开灯,客厅也没开灯,全身笼罩在黑暗中。“方便进来吗?”他低下头看她。宁谧昂着头回:“不方便。”说完就要关门。他抬手顶住,“我不想闹太大动静。”听这话像是非进不可,宁谧没必要跟他硬来,往后退了两步,蹙眉说:“有事吗?”他没说话,反手带上门。没往房间进,靠门框说:“刚才陪张明昆下棋。”宁谧拧眉“哦”一声,随口问:“谁输了?”“我输了。”“你怎么这么笨。”“让他。”宁谧跟他对视了半天,不知道他是否知晓今天的事,看语气和心情倒是一切如故。她心里有很多事,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今天被周俊接过去了?”“你不要打探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他皱起眉看了她一会儿,“我一开始就没想从你嘴里打探什么,”“……嗯,反正不是为了你们家的事,是我跟周俊的私事。”她垂着头。“私事?”他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隐含的信息量似乎很大。脸色变了变,沉默半天才问:“我是不是理解有误?”“啊?”他直截了当说:“你跟周俊是私事还是私情?”宁谧被气笑:“你胡说什么?”李东放冷冷的:“周俊的情妇从这里可以排到美国。”宁谧嘴角的笑僵硬住,心里觉得难以启齿的事,嘴上却说得很平淡:“你觉得我漂亮吗?”李东放闻言有些失神,顿了顿才反问:“你觉得呢?”宁谧摸摸自己的脸颊,不知道怎么说,不可能说自己丑,但是说漂亮似乎又有些不自量力,大概他会损她。“那你觉得我身材好吗?”他的视线扫过来,“……没摸过,不清楚。”宁谧有些尴尬,从他身上收回视线,“以为你阅女无数,眼光应该很毒辣的。”“是啊,技术也很好,不比周俊差。”李东放说完抱着膀子沉默,静了片刻,谁也没说话,他忽然叫:“宁谧。”脸色有几分阴沉。“啊?”他沉吟了会儿,欲言又止。宁谧看出他想说什么,也看出他在犹豫。认识他没多久,甚至连脾气都没摸清楚。“还是那句话,撑不住了就告诉我。”宁谧的视线追随着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