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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花落上海”啦,阵势做得极足,而徐氏影业公司的老板之一徐江亲自到场迎接更是把这个场面推到了□□。方晏落后几步,看着白玉兰款款而行应对着记者,精致的面孔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整个人像个发光体一般,便是开着电影公司见惯了美人的徐江眼中也带着些欣赏。她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像是逃避似的挪开了视线,却看见黑色的衣角一闪,接着是那个笑话圆圆的少年,匆匆离开了站台,也不知发没发现这边的大动静。许是发现了的,不过他们应当不会在意,同样坐着头等包厢,又有着那样气质的人,不会把她们这样的人看在眼里的,方晏想。☆、招惹在火车站高调的亮了相之后,白玉兰的生活低调下来,该造的势造起来了,下面看的就是电影的反响了,所以安顿下来之后她就开始研究剧本,和其他人员沟通,做着一个演员该做的一切。但是毕竟她之前是唱京剧的,如今改了拍电影,她几乎完全要从头学起,这个时候文学戏剧都学得不错的方晏便有了用武之地。白玉兰连连感叹方晏了不起,帮了自己大忙。娘俩天天钻研剧本,至于安家落户的事情几乎全部扔给了白妈和圆圆。因为电影公司派了几个人帮忙,搬进新家的过程并不费劲,只是这里的一切都让白家的女人们新鲜。孟春时节,空气里湿漉漉的味道让在北平城里吹惯了风的她们真切的体会到了南北的差异。白妈和圆圆得空了会出去逛,一回到家圆圆就拉着方晏咕咕唧唧的说个不停,什么听人说霞飞路那里热闹啦,什么人家都说青团好吃她也想尝尝啦,还有什么码头上有好大的船啦,等等等等。每每这个时候,方晏只含笑听着,既不觉得无趣,也没有像圆圆那样跃跃欲试,白玉兰便笑:“你瞧,圆圆才是个孩子的样子,我家晏晏怎么就跟个小老太太似的,你不想去瞧热闹吗?”“十里洋场,灯红酒绿,我也想知道这里和北平有什么不一样。”方晏点头,“可是我们已经来了这里,早晚会见到的,现在要陪白姨做正事呢。”“这孩子,”白玉兰声音低了些,却更柔软,“下午我们出去,总要做几件新衣服,拍完戏就该见人了。”白玉兰初来乍到,并不像曾经在北平的时候那样出入有司机开汽车接送,毕竟那个给她这种生活的人也不在了。方晏扶着白玉兰坐在黄包车上,第一次慢慢的走近外滩,租界里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远远近近悠长的号角,穿着西装、马褂、旗袍、洋装的男男女女,街边墙上贴着的穿着旗袍的美人画报,都呈现着一种和古都北平同一时代却又完全不一样的地域文化。说不上谁更好一些,只能说,各有千秋,独具魅力。“又发呆了。”白玉兰笑着搂过她,“上海也不错,是吧?”“是啊,很不错呢。”方晏慢慢的说。“你这孩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说个不好,仿佛在你眼里哪里都好。”白玉兰捏捏方晏的脸。方晏不像圆圆那样有一张圆圆的苹果一样的脸,她是典型的鸭蛋脸,五官不特别,凑在一起却又说不出的好看。因为前些年跟在白玉兰身边,因为一些顾忌,便刻意不打扮她,只叫她平庸再平庸,现在似乎不用遮掩了。方晏并不点破这些,她跟着白玉兰生活,耳濡目染当然懂得很多,比如她慢慢长大,明明知道怎么样最好看,却感激着白玉兰的刻意。有些话白玉兰不说,她也不问,只是默默的做到,听着白玉兰说话,她认真的回答,“我是真的觉得哪里都好,好不是看地方是看人的,只要白姨活得轻松些,就一定是好地方。”“你是个好孩子。”白玉兰沉默了一瞬,又笑,“一定会好的。”方晏对衣服搭配自有一套,不过那是对白玉兰的。对于自己,从来都是白玉兰给她置办什么她就穿什么,既没有主动提过要求,也没有刻意推辞拒绝。她整个人都是白玉兰养大的,再多说就是矫情,会伤人心的。白玉兰曾经说过,方晏有着让人心疼的懂事和敏锐,更有让人心酸的圆滑和分寸。就像此时,她只是听话的让学徒量了尺寸,就再不关心自己的衣服,反倒是帮着白玉兰挑选得极其仔细,就连眼光老辣的师傅都笑着称赞:“这位小姐好眼光。”这也是一种奇怪的默契,自从十一岁的方晏为白玉兰搭配了一次衣服以后,这位出了门光彩照人的美人就再也没在穿衣服上费过心思。挑挑拣拣的时间就过得飞快,出了门,白玉兰心情很好,拉着方晏的手道:“走吧,今天带你逛逛,咱们等下去喝咖啡。”难得见白玉兰放松一下,想着家里也没什么事情,方晏也放开心思逛街了,想起圆圆说的青团,她问了位置,还专门去买了几个提着。然而这种轻松愉快只延续到她们坐进咖啡厅之后。下午时分,咖啡厅里只有一桌客人,白玉兰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刚点了两杯咖啡,就有一个一脸热切的男子走了过来:“请问是白玉兰白小姐吗?”白玉兰眉头微皱,却也没有口出恶言,只是略微冷淡的点头:“请问先生有何贵干?”“太好了!”那人一扬手,差点碰翻了身后侍者手中的托盘,“我是XX报的记者,可以问您两个问题吗?”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故意没有说清那个报纸的名字,而且他手上的动作也太奇怪了些,方晏皱了眉,就听见咔嚓一声,不知道是哪里的相机响。白玉兰的脸沉了下来:“这位先生,请你离开,还有,请你的伙伴停止拍照。”那人充耳不闻,颇有些唾面自干的架势,依然笑得十分热切:“那您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这位小姐似乎一直陪伴在您身边,她和您是什么关系,是您的女儿吗?她的父亲在哪里?”方晏站了起来,扬声叫人:“劳驾,请这位先生离开。”一个其貌不扬并且没有穿着侍者服饰的男子迅速走了过来,轻轻抓住那人的肩膀,笑得阴恻恻的:“请吧。”那个人却一哆嗦,仿佛很疼一样,冷汗一下子涌上脑门,似乎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时候不知哪里窜出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指着突然出现的男子,十分义愤的喊:“你干什么?我们是在工作!”那人笑笑,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他,才慢条斯理的道:“这两位小姐是我们的客人,客人要求你们离开,我们自然是要照办的,请吧。”另一桌的客人起身离开,大约是不想招惹麻烦吧。咖啡店里简直是被清场了。戴眼镜的男人胸前挂着的相机晃了晃,似乎也疼得很,犹自不服气的嚷着:“白小姐,不过一个问题而已!”白玉兰脸色阴沉,刚要说什么,就听有人笑嘻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