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凤朝天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场,做个油水闲差的,可在玉婷这里,他隐忍着没说话。

含莺却好奇,忍不住插嘴问陆岩:“陆将军说几个,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陆岩听见含莺娇滴滴的音调,洋洋得意起来:“譬如说吧,城中有一家王记药铺,生意一直很红火,在当地也是个望族。他们家的大公子在京城里做了大官,二公子又生的眉目隽秀,想嫁给他的姑娘能排到城门外去。可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怔,这二公子放着满城的贵族小姐不娶,偏偏恋上了一个风尘女子。而恰巧,这风尘女子又是郡王府二公子的豢宠,这不,两人争起来,王二公子哪儿是郡王府的对手,一家子抄家入狱。嘿,你别说,他们家也合该倒霉,那在帝京里的王大公子也犯了事儿死了,这一夕之间,一个医药世家,就这么灭族了!”

哥哥蹙眉道:“地方上的郡王竟然是如此横行乡里的,这事若让皇上知道,不知道又该如何了。”

陆岩满不在乎道:“能如何?这位东海郡王是太|祖皇帝封下的功臣,皇上能奈他何?不过事儿要仅仅是这样吧,又没什么奇怪的了,不过是官绅欺压百姓的老故事罢了。”

含莺打小儿没离开过帝京,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那后来怎么了呢?”

陆岩笑嘻嘻道:“后来啊,这风水来了个大转变呐!自从那王大公子犯事儿死了以后,这郡王府又说,这风尘女子与他们没半点儿关系,打发回了老家儿,又把王家一家老小给放了!你说,这是不是奇怪极了!”

含莺连连点头,却没听够,怯怯地看一眼玉婷,见她没有阻止,便大着胆子又问:“还有吗?陆将军再说一个。”

陆岩的自尊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那可多着呢,其实你们宫里,有不少都是东海郡上贡的宫女儿、太监……这要说起来啊,可真是说一天一夜都说不完的。”

哥哥不喜欢他说这些浑话来,便道:“好了,地方上的脏事儿,也值得拿来说给小主听。你若真有心,写一封折子递上去,也好叫皇上心里知道个大概。”

陆岩还是颇有些敬畏哥哥的,答应着,也不再提了。

哥哥转了话题,三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子,便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玉婷自然是不舍的,哥哥便安慰她,除夕夜宴,仍可以相见。玉婷才稍稍好些。

送他们二人出去,玉婷走到仪门边儿上,忽而问陆岩道:“那位在京的王大公子,在京中做什么大官儿?叫什么名字?”

陆岩想了想,道:“这个臣哪里知道,不过他们家是医药世家,左不过是什么御医之类的吧。名字么,臣便更不知了,只知道那位二公子,名唤若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即便上了榜,也没啥人看我的文……

宫斗题材,就这么冷门吗!

☆、二十一、姝昀夫人(上)

与往常的大年夜不同,姝昀夫人今年是除夕夜宴的主理人之一。

往年滟贵妃与贤妃当权,年年商量着来,各司其职,安排得井井有条。她即便有协理的名号,也不过是打打下手,帮帮忙罢了。

今年不同。贵妃禁足,连夜宴亦不得参与,更别提主理了。

而贤妃的日子同样也不好过,那晚她极怒之下,要给沈丹青下“铜阳”之刑,后来亦是后悔冲动。这事让君陌知道,急叱她“毫无仁人之心,不异于古代酷吏”,说道“后宫污淖本不该声张,悄悄处置便是,闹到天下皆知,旁人只会说是贤妃治下无方”。再加上后来又闹出了玄菁帝姬的事,君陌对待贤妃,简直连往日的礼遇也懒怠维持。

是以此次除夕夜宴,能拿主意的,只有嘉妃和夫人自己。

想到嘉妃,夫人便觉得头大。这位东郡王府的小郡主,从前看起来都是一副骄横傲慢,高高在上的娇小姐模样。她素日里从不插手宫中的闲杂事务,遇上旁人争执,也只以看戏为喜好,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君陌喜她貌美爱娇,对她甚是宽容,纵得她亦是在宫中无人敢掖其锋芒。夫人从前想着,以嘉妃毛躁的性格,若让她撒娇撒痴做个宠妃,倒是相得益彰,但若真的让她手持权柄,只怕会只依着性子来,闹得阖宫不得安宁。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王府出身的贵族小姐,却实则是个十足的权谋者。如今她大权在握,一朝似改了性子,再无任性娇蛮,也无骄横无礼,她的决策有力,手腕强硬,态度明确。一时之间,人人皆道:嘉妃治下,井然有序不让贤妃,泼辣利落不输贵妃。朝堂之中,对于后位的呼声本胶着于贵贤之争,如今一朝换了天地,倒渐渐有人提起出身更为高贵的嘉妃了。

芮珠捧着各宫的花名册进来,“都在这儿了,往年各宫带进殿伺候的宫女都有定数,随意不得乱了次序,定了的人便轻易不能更改,若是因病、因故换了班,需得一早跟璇玑报备。”

夫人随手翻了翻:“怎么每年都搞得这么麻烦吗?就连殿内的宫女内监,也需得规定细致了?”真是麻烦,她觉得自己接了这样大的一摊乱子,还丢不出去。若是丢出去,便是嘉妃一人独大,那么贤妃日后再想夺权,只怕更难。

芮珠点头道:“是,因为夜宴当晚,所有散放在外的郡王以上的王爷、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归京参宴,仁华殿中需得一切都井然有序,半点儿乱子都出不得。是以从前贵妃的规矩,是正三品贵嫔以下的小主,只许带一名贴身侍女进殿,从二品以上的娘娘可带两名,皇子、帝姬除奶娘外,还可再带一名侍女。”

夫人悠悠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从前咱们不过是打打下手,哪里知道这样细的?如今要主起事来,当真是事无巨细,烦扰无比。”

芮珠笑嘻嘻道:“要说呢,夫人您可是宫里头最怕麻烦的一号人了。怪不得无论是贤妃还是贵妃,从来也不担心您会夺|权上位——因为您是会绕着皇后宝座走的那种人呐!”

夫人噗嗤一声笑出来:“瞧你说的,我倒像是个懒鬼!”她又是一声叹息,“其实自从那回大皇子跌下马出了事,贤妃的日子一直也没有好过过,我也半点儿闲都没得偷。”

芮珠帮着夫人在一旁勾花名册,也应道:“可是夫人发现没有,贤妃娘娘的恩宠一日不如一日,但贵妃也没讨得什么好儿来!这不是怪事吗?从前她们两人此消彼长的,哪有像如今这样双双败下阵来的时候。”

夫人擎着狼毫,思索了半晌,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她们二人皆失了势……最大得利者,便是嘉妃了。再瞧嘉妃如今的势头,只怕她开了春儿,就要再封夫人了。”

芮珠惊道:“不至于吧?她去年冬至才晋了三妃,又无孕无功的,凭什么就封夫人了呢?说到底,满宫里妃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