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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以前的闺房都布置得跟棉花糖似的软。“老尼姑,你听说过鬼渊的事儿吗?”不过梵无音还没回答白得得的问题,白得得鼻子就又在空中嗅了嗅,“这个是那个酒!”“哪个酒?”梵无音问。白得得似乎陷入了回忆而面露惆怅,“是我们宗主喝的那个酒。”也是白得得在叠瀑画卷里喝得酩酊大醉那个酒,饮下去仿佛有人间七情六欲冲击,个中滋味委实难描难画。“你们宗主不是东荒域的吗?怎么会有这种酒?”梵无音道。白得得低头道:“他以前不是东荒域的人。”这人一不在了,就总想起他的好来,白得得收拾心情又问了梵无音一句,“你知道鬼渊吗?”梵无音抬了抬眼,“你问鬼渊做什么?”白得得却也不怕跟梵无音说实话,老尼姑贼精,最近反正白得得是发现了,没事儿能瞒得过老尼姑。“我们宗主可能掉那里面去了。”“那应该没救了。”梵无音直白地道。白得得气得当即就鼓起了脸,“没问你这个。难道鬼渊里就真的没有一条活路?”梵无音道:“据我所知是的。”“可是我们宗主很厉害的。”白得得道,“尤其是逃命和保命。”“这么厉害又怎么会掉进鬼渊?”梵无音问道。白得得有些替容舍汗颜地道:“就是修为差了点儿。”“难以想象修为差的人能有多厉害。”梵无音道。“诶,我说老尼姑,你这得是多孤陋寡闻啊?修为差的人怎么就不能厉害了?”白得得道:“你那是没见过他,他的画技那叫一个惊才绝艳呀。就是整个秋原域也没人能赶得上。”“你就这么崇拜你们宗主?”梵无音道,“就那个带领你们全宗毫不抵抗,举手投降的宗主?”崇拜?这词若对着活的容舍白得得还是有点儿不肯承认的。不过人死为大,容舍现在生死未卜,白得得也将他归为“大”的那一类了,听了梵无音的前半句,便在心里点了点头,可是后半句就不对劲儿了。白得得多护短啊?虽然容易不是她的“内人”,但若是和梵无音比起来的话,那整个得一宗都是她的“短”。“我听得出你的讽刺。我以前也怨怪过他,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是宁愿看着得一宗所有弟子奋力抵抗而战死呢?还是看着他们都好好活着?我后来才知道呢,得一宗弟子没有一个投降的,所有罪名都是由宗主一个人扛下来的。私底下大家也对他颇有怨言,可正是他牺牲了他一个人的清誉,而保存了得一宗,也让得一宗弟子觉得他们是被宗主命令才投降的,而不影响道心。”“你还真会替他找借口。”梵无音道:“人心隔肚皮,你怎知他没有其他念想?”“我就是知道,不然他也不会为了我……”白得得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就算如你所说,但不管他有多厉害,你又有多崇拜他,掉进鬼渊就不可能有活路。”梵无音无情地打击白得得道。白得得咬咬嘴唇道:“就算没活路,总是死要见尸的吧?”“见尸有什么用?留下的不过一个臭皮囊,不再是他那个人。过阵子就化成土滋养万物了,此乃天地循环之道。”梵无音道,“人之在世,一人来,一人去,无须挂念太多。”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把生死看得那般淡漠的梵无音道:“怎么能这么说呢?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图个被人挂念么?死时万物轮回,唯有人的挂念才是咱们活这一遭的意义。”“人的挂念么?”梵无音讽刺地笑了笑,“挂念给了别人,但那被留之人却从此困于斯情不得解脱,岂非害人?”白得得急了,“怎么能叫害人呢?就像我现在,我虽然知道我们宗主可能不在了,但是他的愿望就是能重建得一宗,我就会继承他的遗志,每一天都活得充充实实的。还有我爷爷,我爹娘,我虽然不敢去想,但我心里明白,不管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会盼望我好好儿的,为了他们,我会活得更好。他们没有害我,是一直在帮我。”梵无音哂笑一声,“你并不懂什么叫失去,又什么叫挂念。”“我怎么就不懂了?”白得得嘀咕道,“老尼姑,你固执极了,这样很容易钻牛角尖的。算了我不跟你争这个了,我想去一趟鬼渊,你有什么法子吗?我就看能不能捡回他一点儿东西,立个冢什么的。”“你若执意要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帮你立个冢。”梵无音道,“你那无用的挂念,只会让你更作死。”“喂,老尼姑,你还是不是个出家人啊?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又这么诚心,愿意以微末修为去闯鬼渊,你就算不感动,也不该说话这么刻薄吧?”白得得忿忿道:“你肯定是犯了口舌戒,当年你师傅才不给你……”白得得话没说话就像忽然想起什么而瞪大了眼睛,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知道了,你是以为我……”☆、第92章第九十二章梵无音看着说话没头没脑的白得得,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以为她什么。白得得把脸凑到梵无音面前道:“哎,老尼姑,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白得得进了莲花庵也不能过得这么舒坦,除了修炼苦了点儿,其他的梵无音是真没亏待她。白得得继续自顾自地道:“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心慕我们宗主吧?”梵无音无语地看着白得得,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怎么窜这儿来的。白得得道:“怪不得你一直打击我呢。这件事上么,我绝对是认同你的。男女之情么那就是图惹烦恼。”白得得仔细地观察着梵无音的神情,见她一脸平静似乎真是看开了这才继续道:“老尼姑,你挥剑斩情丝那会儿,虽然有点儿残忍,但我还是得说,干得漂亮。”“我跟你说,我都亲眼见过好多例子了,心里比你还透亮呢,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将自己一片痴情寄托在毫无干系的人身上,到最后伤心伤肺。若是运气好点儿的,能彼此结为道侣,就像我爹娘那般,说实话那真是浪费时间消耗资源,把rou麻当有趣。可又若是像我爷爷那样,沦入三角恋,啧啧……”白得得抖了抖肩膀,“我都不敢帮我爷爷往下想。”梵无音皱起眉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白得得顿了顿,看向梵无音道:“我在说什么你能不知道?你这越回避就越是没有看透的表现,不利修行,什么时候我说这些话你能完全无动于衷了,那就真是看透了。”说着说着,白得得还拍了拍梵无音的肩膀道:“不过这事不能着急,欲速则不达。”梵无音揉了揉眉心,算是服气了白得得的自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