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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从中来,来自于心上人毫不留情的打击让他崩溃:“不就不小心摸了下你的——”话没说完,嘴巴就被留夷捂上了,留夷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往外拖,回头道:“夫人,我带江大人去换身衣裳。”厅里少了江三的哭嚎,大长公主的声音便显露出来:“林渡远,你这个无赖!以下犯上、狂妄无礼、无法无天!”林潮慢条斯理地将她的茶杯推过去点,悠悠道:“殿下您年纪也大了,一口气说这么多也不怕累着。”“本宫、本宫饶不了你!”在阿沅印象里,大长公主是一个优雅尊贵的女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气度,让人挑不出错来。如今竟像个寻常姑娘对着她兄长咒骂,让她大开眼界。不过,她阿兄也真是欠骂,居然对着如花似玉的姑娘说她年纪大了,也不怕被打。她在心里啧啧摇头,就看见大长公主抬起手来向她阿兄脸上挥去,临靠近时又生硬地转了方向,重重地拍在了他肩上。阿沅身子一震,要打起来了嘛!程让不让她看留夷和江见杞打架,这下她可以现场看公主和她阿兄动手吗?她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眼前便被捂上了一只大手。程让靠在她耳边小声道:“大舅兄有些忙,不如让他先处理完自己的事情,我带你去外边晒晒太阳?”阿沅着急地把他手给扒了下来,正看热闹呢,去什么外边!但就这一点时间,她就觉得剧情跟不上前面看的了。为什么刚刚还愤怒打人的公主这会却是满面羞红,以她的经验看,不像是气红的,而她阿兄淡定中又带一点点尴尬。这是什么走向?趁着她愣神间,程让迅速将轮椅推出厅门,留厅里两人尴尬相对。“他们刚刚干什么了?”阿沅还是一脸懵,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事情,“还有,江三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留夷捂嘴给拖了下去,阿沅这会想起来才觉得他说的十分有内涵。程让停下推轮椅的手,将轮椅转了个方向,两人面对面,他倏地低下头去,迅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你管他们作甚?他们不管做什么还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哪像我们俩是正经的夫妻。”阿沅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将人勾着不让他直起腰来,仰头亲他脸颊,小声地说了一句:“礼尚往来。”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他们身上,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程让鼻头扫过,痒到了他心里去,他干脆将人抱了起来,让她像小孩子一样坐在他臂弯里。“快过年了呢。”阿沅被他这样抱着,身子比他高了一截,很容易就可以在太岁头上动土,她得意地摸了下他的头,“这是我们成亲后的第一个年。”程让接着她的话道:“以后还有许多许多年。”阿沅静了会儿,小声道:“到时也让程大哥跟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吧。”不妨她突然提起程诩,程让愣了下,拍拍她背:“他不喜热闹,何况今年人多眼杂,还是让他一个人在院里吃吧。”程诩自来了兴阳城之后,就以程让的军师一身份居住在将军府,下人们只知这军师脾气古怪,从来不离开那院子,每次都要将军去他的院子寻他商量事情。他也不必下人伺候,院里只有两个护卫,整日安静得很。若不是确定院子里住的绝对是个男人,下人们还以为将军专门藏了个美娇娥呢。阿沅一想也是,如今都十二月中旬了,阿兄和公主再怎么赶也不能在年前赶回京城,倒不如留下来与他们一起过年,还热闹些。再加上江见杞和留夷,还有徐先生和木先生,今年也算是个小团圆了,让程诩出来确实不好。程让抱着她慢慢在园子里晃荡,忽然道:“阿沅你是不是好久都没好好锻炼了?”阿沅咬唇,一手赶紧去捂肚子,可怜兮兮道:“伤口疼。”程让语重心长又一本正经:“巫医说你体虚,须得多动动,可我因事务繁忙加之你又受了伤,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一起动过了。”阿沅睁着水汪汪的圆眼使劲瞪他,不要脸!动什么动!对一个伤患居然说出这种话,程让果然本质就是个臭流氓!“伤口疼!”她搬出近期最有效的借口,充分鄙视他的不要脸。程让露出痞笑:“我也觉得这法子不行,明明每次只有我动,你汗是流了,却都是些虚汗。”他故意顿了下,抬头看自家夫人气得满面羞红,继续说下去:“等你伤好了,便让你来动吧,兴许有些奇效呢。”阿沅重重拍他肩膀,低声怒吼:“不要脸!”她想来想去,竟只想出这一个词能形容程让,想骂多几句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憋得脸更红了。程让在心里叹气,可怜他新婚不久,明明该和夫人柔情蜜意的时候就碰上一堆破事,如今只能在嘴上占占便宜,还得被夫人骂不要脸。“咳咳言襄啊你这是在抱小孩子?”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打断了他的臆想,他回头,果然是林渡远,其他人看见他俩在这就该自觉避远点儿,只有林渡远还要上赶着讨嫌。程让扯出一抹笑:“大舅兄,大长公主呢?”阿沅也回头看,有点可惜没看见大长公主的身影,对于阿兄说她像小孩子一言则全无反应。林潮摸了摸鼻子,走近弹了下阿沅的小脑袋瓜转移话题:“啧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今年到底是十六还是六岁?”阿沅“哎呀”了一声,抬手揉揉自己头,白了他一眼。程让不动声色地抱着她转了个方向,让她离林渡远远了些。阿沅没感觉,林潮却是看出来了,不禁嘴角微抽,他这妹夫也太惯着他meimei了吧,就轻轻弹了那么一下,就把人抱一边去了。以后他meimei骑程言襄脖子上他都不奇怪。“长公主殿下呢?”阿沅问道,阿兄不会把长公主一个人扔厅里了吧?林潮背着手一派光风霁月:“我让人带她先下去歇息了,赶了这么多路挺累的。”“阿兄你怎么会把长公主带来?也太不合规矩了吧。”阿沅一边暗戳戳打听八卦,一边让程让放她下地,她腹上伤口不宜大动作,但小步走路倒是无妨。程让小心将她放下,顺着她话道:“是啊,长公主是君,殿下莅临此地,身为臣子却是一点风声没收到,怕是怠慢了殿下。”林潮却是满不在乎:“有什么怠慢的,这不是太后她老人家让我带她出来散散心么。不然的话,寒冬腊月的还在庙里念经礼佛也太惨了吧。”这两人绝对有猫腻!阿沅眯眼,若真只是出来散心,长公主为何会对阿兄发那么大脾气?“你是不是得罪殿下了?我看殿下似乎很生气啊。”“啧,我哪敢得罪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