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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酒楼遇上了,当真是缘分,更难得的是如夫人也在这,话就好说多了,不知可否替我引见一下?”她进退得宜,话又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想拒绝都难,好在端木筝与她也有过交往,知她是个坦率利落的人,便直接应了,只不过在姓名上还是掩盖了一二,以免招来麻烦。“顾夫人,这位是我的远房表妹,名唤凌兮。”“原来是凌姑娘。”夜思甜点点头,并转过身向岳凌兮致意,“我是长安的嫂嫂,姑娘或许对我不熟悉,但一定见过我堂兄夜言修吧?他在信中说姑娘心地善良,通情达礼,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原来夜、顾两家是姻亲,怪不得夜言修这么照顾顾长安。岳凌兮的心思都放在弄清楚他们的关系上了,对她的称赞却没什么反应,只淡淡道:“夜大人过奖了,凌兮愧不敢当。”闻言,夜思甜的目光闪了闪,快得让人难以察觉,语气却愈发显得友好:“凌姑娘莫要谦虚,无论如何,这份恩情我们顾家都记在心里了,日后姑娘在王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开口,顾家义不容辞。”“多谢顾夫人的好意,凌兮心领了。”见她隐有推拒之意夜思甜就没有勉强,反而直爽地说道:“罢了,先不提这些,反正来日方长,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凌姑娘总不会不交我这个朋友吧?”“怎么会?”“那就好。”夜思甜粲然一笑,牵起顾长安的手向她二人告辞,“今日我就不打扰如夫人与凌姑娘叙旧了,改日再约。”岳凌兮起身致礼:“顾夫人慢走。”两人倒是爽快,只可怜顾长安没说上几句话又要与岳凌兮分别了,甚至连她住在哪儿都没来得及问,心中急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奈何不敢反抗嫂嫂雌威,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喊着:“jiejie,等天气凉快了我们去郊外赛马啊!到时我还在天阙楼等你,不见不散啊!”话音刚落,他rou乎乎的身形就被楼梯遮得看不见了,随着脚步声远去,岳凌兮朝楼下远远地望了一眼,一大一小果然重新登上了马车,车队又开始慢慢向前移动。不过她没想到夜思甜的夫君顾靖夷也在车内。眼见娇妻袅娜多姿的身影回到视线之中,他习惯性地伸出双臂勾她入怀,刚要问问楼上是什么情况,却见她一脸神神秘秘的,顿时哑然失笑。“你这是什么表情?”“靖哥,你知不知道我在那姑娘身上看见了什么?”夜思甜语声一顿,轻轻吐出几个字,“我们夜家的信物。”顾靖夷微感诧异,道:“她怎么会有那东西?是不是言修给的?”“我看不像。”夜思甜摇了摇头,眸中溢出几丝算计的光芒,“我刚才故意试探了一下,她对修哥哥半点儿反应都没有,不像是熟络的样子。”“那……”夜思甜瞅着顾靖夷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忽然噗嗤一声笑了:“你可真傻,这有什么好想的?军营里统共就两个夜家的人,不是修哥哥,你说还能是谁?”顾靖夷张口结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是说……信物是陛下给的?”夜思甜笑而不语,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似在酝酿着什么。唔……是先进宫找襄哥哥探探口风还是先给姑母打个小报告呢?作者有话要说: 兔崽子顾长安又来辣~还有古灵精怪的夜思甜~第15章归来万众期待之下,楚国大军终于班师回朝了。这次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不仅为饱受迫害的边关百姓讨回了公道,还狠狠打击了夷军的嚣张气焰,朝廷内外皆是一片赞扬之声,连百姓都自发地夹道相迎,为凯旋的将士奉上鲜花和掌声,一时间满城锣鼓喧天,欢声雷动。宁王府却是安静如昔。大门正对着的浮雕照壁后方有一大块空地,落着二十几只雪白的鸽子,端木筝坐在藤制吊椅上心不在焉地洒着玉米粒,任它们伸长了脖子不停地啄食着,完全没注意到已经超出了自己平时喂的量。也不知他到了哪条街上了。她兀自猜测着,一颗心在胸腔里乱跳,只因记挂着楚钧身上的伤,偏偏在这人山人海的当口她不便去城门迎他,只能在家里干等着,实在让人着急。正是坐立不安之际,贴身婢女忽然从门外跑了进来,高兴地向她禀报:“夫人,王爷回来了!”话音刚落有人就从门口拐了进来,身披薄甲腰挎长剑,凛然如风,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端木筝面前。她仰首看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竟忘了起身去迎他,一昧地坐在那儿发愣,见此情形,楚钧把头盔和剑都交给了下人,并挥退了他们。“大半年不见,不认识我了?”楚钧沉哑的嗓音一下子把她从恍惚中拽了出来,只听一阵细密的碎响,整盘玉米粒悉数落在了地上,随着衣袂的舞动,她整个人已如蝴蝶般扑进了他的怀抱。“你伤了哪里?快让我看看!”端木筝伸手就去解他的盔甲,可摸索了半天也没找着暗扣在哪里,急得眉头都拧成了死结,楚钧无声地看着她,嘴角冷硬的弧度渐渐软化,跟着便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迈向内院的卧房。“夫君?”端木筝惊了一跳,连忙攀住他的肩膀,稳住之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闻到了药膏的味道,似乎是从左边的肩胛上传来的,她心头一紧,立刻催他放自己下来,他却充耳不闻,她不敢放肆挣扎,只好僵硬地蜷在他怀里。穿过曲折回廊,馥郁的香气霎时扑面而来,两人在院子里的桃树下沾了一身碎粉,终于来到了卧房前,楚钧踢开门,直接撩起珠帘进了内室,然后把端木筝放在了床上。“不是要看么?怎么又不动了?”见她傻愣愣地瞅着自己,楚钧眉梢微微一扬,三两下就解开盔甲扔到了一旁,然后欺身压了上来,触碰到柔软娇躯的那一瞬间,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有火花闪过。“夫君!”端木筝低呼,一边用手挡住他一边不由自主地红了脸,“你这是要做什么?”楚钧看了她一眼,干脆将内衫也除下,露出黝黑而结实的身体,每一块腹肌都教人热血沸腾,可看到左肩上绑着一大片绷带时,端木筝顿时窒住。“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楚钧的伤口,楚钧却把她的手一按,轻描淡写地说:“军中出了jian细,蒙城之战被暗算了。”闻言,端木筝猛然僵住,神情也变得极为不自然,仿佛每字每句都戳在心脏最柔软的那一处上,令她愧疚又不安。她早该想到的,国师绝不会把所有砝码都压在她身上,上至朝廷下到军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