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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小情人温暖时光,鸽子怀了孩子,体弱难熬

      “你给他断的后?”苏纳看着眼前的人,不满道,“你把孩子带到那种地方去?还见了血?”

    唐封疑惑道,“你又不带,这么点大的娃儿哪能离开人?他要把那鸽子从别苑带出来,我不把人都杀了,你说怎么办?”

    “那后面的人引来我们家了怎么办???”

    “不会的,宫里的那个自己先倒了,那边现正忙得人仰马翻,裴溯说冤有头债有主,他保着孩子生下来的,有了个念想,也会想想今后哪些该做哪些不该。”

    呸,这叫有个念想?这叫明摆着威胁。

    裴溯换了衣装,寻常的马车一辆,寻常的车夫一个,里面躺着他身体虚弱的夫人,出了京郊,正在小道上慢慢走着。

    南生还在昏睡,他身体也很弱,两次失了孩子,又受过重伤,甚至比起赵青衡还要弱,裴溯心疼得很,在那别苑里养了这么些天,气息才顺了些,但还是时常腹痛头晕,裴溯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偏偏他一口一个的对不起,没保住那个孩子,他以后一定再为裴溯生一个。

    慢悠悠地走了三个月后,马车才进了南疆,苏纳的故乡,山高皇帝远,风物民俗到倒是与中原全然不同,然而裴溯没什么舍不得的,在这儿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南生自小修习文墨,与他总有话说,两人在小竹楼里读书,作画,裴溯给人看病,南生便为他抄药方,数年过去,相安无事,朝中得了太子,却没有正宫,只追封了一个空白的牌位。没人敢追问这太子的身世,也没人再提曾经的王弟。

    某一天,南生手里的笔一搁,捂着嘴急急忙忙退到屋子后面,弯腰吐了。

    胃里一直泛酸,南生按着胃,扶在墙角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了些,已经好几天了,他慢慢地走回药房里,脸上浮起一点微笑,接着抄写方子,左手捂在小腹上,可不能让裴溯知道,他一直不愿让他怀孕,说他身子已经不能承受孕子的负担,可南生想要,哄着骗着,用信息素让他失去控制,偷偷撑开生殖囊,怀了肚子里的这个。

    再忍忍,过了三个月,胎儿就打不得了,“呕——”,又犯了恶心,南生扔了手里的笔,吐得天昏地暗,等到裴溯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他才有点害怕地直起腰来,“哥哥,我,我胃有点泛酸而已,就是早晨那点心多吃了点。”

    裴溯铁青着脸,转出去说道,“今日家中有事,各位若不是急病,就请明天再来。”

    南生刚刚吐过,身子还发虚,被裴溯一把拉着手腕,把了把脉,果然,裴溯盯着他还没隆起的腹部,“......南生,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我其实挺好的......”

    “挺好?一个月里总有个三五天,肚子疼得起不来,脏腑至今虚弱得用不了补药,与我行欢,哪一次不是忍疼忍到脸都发白,你.......”裴溯一点都不高兴,南生怀了胎,可他本就承受不了,现下胎儿已经快两个月,打,还是不打。

    南生心里有点愧,护着腹部,祈求道,“哥哥,我能的,我肚子这两个月都没那么疼,你留下他吧,我......呕——”人又受不住得弯下腰,捂着嘴干呕,裴溯忙过去顺着他的背脊,一下一下拍着,等他这阵恶心过去,端来暖水让他漱口,手捂在他胃上,“不留。”

    南生眼睛一下泛出了水光,“哥哥!”

    “你自己的脉,自己摸摸,才两个月,是不是就已经呕吐不止,好几次半夜里不见你,不就是怕我知道,难受得躲出去?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他已经在我肚子里了,哥哥,求你.......”南生也不辩解,只是求他,手捂着肚子不放,“......我们那个孩子,那个,没了的孩子,从我肚子里被催下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难过,我......”

    “哥哥,你一定要把孩子打下来,你看我会怎么样!”鸽子忽然变得硬气起来,他知道裴溯心疼他,拿捏着这点,裴溯一定会软下来的。

    他没有了两个孩子,一个是裴溯亲手流掉的,一个......他们之间从没有谈过,只是在橘花树下立了两个没有名字的石碑,南生每到那几天,总是郁郁寡欢,有时候还会在树下面难过得吐血,他心里总是念着那些事。

    裴溯焦头烂额,逼着他打胎,那是肯定不行了,但是要保他顺利生产,也是难上加难。

    “南生,我不逼你,可你要孩子,就得听我的。”裴溯只好拿出一身的本事,心里不免羡慕唐封,他当爹怎么就那么容易,苦全是苏纳受了,到了自己这儿,就这么难。

    鸽子乖巧地点头,“哥哥,我都听你的。”

    头三个月,胎儿初长,父体腰酸,孕吐,嗜睡,晕眩重重不适;到了胎稳,便是急速生长,会让南生本就虚弱的身体加重负担,腹中胎儿长大,更会挤压他的内脏,以至难以进食,胸闷心悸,身体更是浮肿虚软,他的腰背受过重伤,从来没有怀过超过四五个月的胎儿,若是再长大,就会令他腰背酸痛,旧伤复发;再到后面,他恐怕就得卧床休养,胎儿快速增大,压迫脏腑,五脏六腑负担加重,只怕腹痛呕血的毛病也会加重,胎动一起,

    哎......裴溯越想越头疼,临产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呢,阵痛流血,分娩凶险,南生如何撑得住,苏纳那时候也生的凄惨,可总归他是个朋友,自己身子也好,可南生是他心头的人,到时候只怕裴溯自己都会乱,一晚上一晚上地熬着看书,就怕到时没办法救他。

    可南生却很高兴,此时正躺在竹椅里,脸上带着点微笑,胎儿三个月大了,肚子已经有点隆起来,他其实已经很难受,早晨起来得先靠着,等头不晕了才下来活动活动,吃不下东西,总是吐,呼吸也很慢,人一直觉得累。

    裴溯蹲在他身边,给他端来一碗调理脾胃的药,一碗清粥,摸了摸他的手,“乖,喝点粥,把药吃了,再吃不下东西,你身体撑不住的。”

    “嗯,”南生还是在笑,“哥哥,你别管我了,我自己吃,你去歇一会儿,眼睛都熬红了。”

    裴溯哪里不知道,他头晕得起不来,故意支开自己,叹了口气,把粥和药放在他手边,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