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夜】花溪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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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潜机千算万算都想不到,花溪女修竟能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居然借着那伸手一扶,就神不知鬼不觉将药抹到了冰叶草的叶片上。 现在好了,他身体健康又有不死泉傍身,屁事没有,反倒是本就伤重的子夜文殊,冰叶草虽解了火蟾的炎毒,可却同时造成了另一重层面的雪上加霜。 ——子夜文殊先前守护众人几天几夜没能休息,此刻又中了花溪派的药,精神在极端疲惫时又受影响被迫亢奋,情况便更是变得槽糕起来。 宋潜机怒火中烧,原想立刻冲出去逼那大胆女修交出解药,可子夜文殊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伤口虽不似方才那般浊血狰狞,可却是身体轻颤,脸颊晕红,伏在冰室地上不住喘息,着实令人难以放心。 于是宋潜机便只得再折回来。先把他扶起,倚墙靠下,然后又探手试他额头温度,见他热汗直冒,浸湿黑衣,还问他要了储物袋来,从里面翻出干净法袍给他披上。 子夜文殊原本皮肤就白,只是白得过甚,平日里又端庄太过,便肃穆得没了生气,不像人,反象是尊白玉像,可此刻那差的一点却也被药激起的兴奋所填补,于是看起来便当真是姿容俊美,外貌非凡。只是现在他整个人几乎都已蜷进了宽大的法袍里,仅余一头长长黑发和一张桃花面孔仍留在外边,竟又忽地显出几分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之意。 宋潜机倒未想其他,只是眼下这般情况,他既对花溪女修的恶意投药满怀愤懑,恨不得立即将其栽进地里再浇上几桶肥料,却又不放心不下将子夜文殊一个人留在此处,独自被药物激起的欲念折磨。 如对方那般清心寡欲的修士,又怎敌得过花溪派传自合欢宗的秘术?可纵然他晓事千千万,却唯独不知能治花溪药的办法。 更准确地说,除了世人皆知的那个法子,他亦不没有其他好方法能使子夜文殊毫发无损解了药。 宋潜机困兽一般在冰室里踱了几步,回头就见子夜文殊已靠着墙壁歪滑到地上,黑发凌乱,满面潮红,就连原本缺乏血色的薄唇都被咬出了一点殷朱,终是忍无可忍,不由冷笑:“你倒真是几辈子都不忘初心,总能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样子。” 他心里明知对方中药并非本意,且更是由于他自己行事不慎才叫花溪女修得了空隙。可话虽是这个道理,眼前却只有一个yuhuo焚身的青崖院监,满腔情绪没法冲向罪魁祸首,便只能仗着子夜文殊此刻没空听他讲话,先一股脑都发泄在了嘴上。 上辈子那花溪女修分明没这么胆大妄为,未曾想重来一世,其他人的命运都变了,就他和子夜文殊却因此着了道。 他要冷静,要镇定,不能自乱了阵脚。 然而宋潜机又不禁想,难道上辈子的噩运也跟着他一同到了此生?眼下子夜文殊已然彻底指望不上,而他现在既要照顾这个即将诞生的“色中饿鬼”,又要去应付外边那群心怀鬼胎的乌合之众,还要护着对方心心念念的青崖学生,远比在千渠种三年地劳心劳力百倍,也不知是倒了什么血霉,欠了哪路神仙的大债。 子夜文殊裹着外袍,几乎已将头全埋了进去。宋潜机一眼望去,只能看到黑绸一样披下来的墨发,还有一个轻颤着的大布团。 他努力分辨了一下,发现外袍下对方的手似是已伸到身下,正不断动作。 都是男人,宋潜机自然明白对方正在做什么,正准备出去避嫌,却突然意识到,子夜文殊做都做了这么久,怎么气息还是那么混乱,呼吸也仍是一声比一声粗重急促?虽然自己做是没有别人帮忙效果好,但怎么情况不仅没减轻,反而倒像是越来越严重了? 该死,青崖院监不会真正经到连那事儿都做不好吧。 宋潜机暗骂一声,扭身三步并两步就到了子夜文殊跟前,蹲下来,一把掀开对方的外袍。 “……好家伙,怎么比掉水里湿的还厉害。” 他不觉喃喃自语,眼前人的一袭黑衣原本就被血弄湿了一点,然而此刻却又完全被汗所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宋潜机此前从未想过,修士的身体里竟也能有这么多水。热汗就仿佛有个泉眼一样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他甚至想到,如果现在把子夜文殊抓起来拧一拧,挤出来的水说不定也能浇浇灌个几亩菜地。 但现在的问题显然不是思考千渠有没有人帮他浇菜地的时候。 子夜文殊浑身上下都是汗淋淋的,就像是刚被倾盆大雨浇了个透,就立马跳进温泉里游了百八十圈,上来之后还挥了一万次刀那种样子。宋潜机把刀放到地上,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硬把他的脸抬起来,然后又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脸颊。 “还清醒吗?” 子夜文殊的皮肤热得烫手,眸光虽然亮得吓人,可眼神却又很空洞,很茫然,好像既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忘了自己本来要干什么。 他看了宋潜机好半天,目光才终于重新聚焦,认出面前的人。 “我……很不好。”子夜文殊嗓音低哑,“我很热。” 宋潜机又换了个姿势,变成双手捧着他的脸打量他。而子夜文殊现在脑子不清楚,身体又不听使唤,对方的手还凉凉的很舒服,便就也一动不动保持了这个仰脸的姿势,目不转睛愣怔怔盯着对方。 “我知道你现在很热很难受。听我说,你中的是花溪派的春……灵药,你应当知道花溪派前身是那个合欢宗吧?” 不知为何话明明已到嘴边,却又不自觉改了口。宋潜机看着对方此时此刻仍旧黑白分明的眼睛,心下想到的却是,一向光风霁月高高在上的青崖院监,有朝一日竟中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造化弄人。 见对方怔然片刻后缓缓点头,宋潜机便继续道:“那你应当也知道要怎么解药吧?你想谁帮你,我去外边给你带来。” 花溪药药性激烈,自渎虽有作用,但收效甚微,非得旁人帮忙不行,不过却是男女皆可。宋潜机言下之意,便是子夜文殊看上谁,要谁进来帮自己解药,他就出去,哪怕将其打个半死,也会把人绑过来交给对方。 “常跟在你身边的那两个青崖学生怎么样?长得挺清秀,也尊敬你。就算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想必也不会如何的。” 这次子夜文殊沉默了很久。 久到宋潜机觉得他是已被药彻底烧坏了脑子的时候,子夜文殊才低低说道:“不必。” 他又偏了下头,想让宋潜机的手挪开,可惜没什么力气,动作很轻微:“你先出去。” 这下宋潜机觉得他是真的被药烧坏脑子了。 强行把对方的脸掰正回来,他紧盯着子夜文殊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在青崖书院读了那么多书,难道都不记得了吗?‘合欢药,受而不释者,轻则欲念缠身,走火入魔,重则发而未解,不治身殒。’从古至今,坚烈者不知尔尔,可他们中了合欢药后,不是疯了,就是死了。”话语最后,宋潜机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放得很轻很轻,“——子夜文殊,我不想你也变成那样。” 子夜文殊依旧看着他,嘴唇几番张合,可最后却仍是断断续续喘息着道:“……不妥。” “这不行,那不妥。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抓着那些劳什子规矩不放。” 宋潜机沉默片刻,忽地放开手,却是直接向对方衣襟里探去。他做这事时表情自然动作流畅,子夜文殊又昏昏沉沉,一时竟未能及时阻止。 宋潜机最先触碰到的是高热粘湿的皮肤,其次感到的就是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心跳。他的手顺着小腹滑下,对方衣服便也跟着散开来,领口大敞直开到了腰际。 腰是挺细的。 他垂眸看去,自然看见了子夜文殊胯下高高挺起的东西,也看到了对方正握着那活的手,可再仔细一瞧,却又发现青崖院监的手竟还在微微颤着——不如说他整个人都一直不自觉地在颤抖。 宋潜机便索性也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既包住了子夜文殊的那活,又包着他的手,就这样动作起来,竟还有心情说笑。 “平时握刀手挺稳,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连自己那二两rou都抓不住了?” 子夜文殊先前没反应过来,可此时宋潜机凑过来帮他,手下动作熟练高明,却是舒服得猝不及防哼出了声。然而他旋即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刻又惊又怒地瞪向宋潜机。 “你干什么?”他厉声喝道。只可惜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先天便要弱上三分。而此时他脸颊热得红扑扑的,眼睛更是泛着红,笼着雾。一眼扫过去,不说威严堂堂,看起来反倒是像情意绵绵,七分水光。 他平时那副冷冰冰的,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宋潜机都不怕,何况此刻对方命根子在自己手里,面上含嗔带怒的还别有一番风味。于是手下动作不禁又快了几分,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理所当然地说:“你不让别人帮,自然只能我帮了。” 子夜文殊挣扎着想顶开他,可手被对方裹得死紧,宋潜机的气息又带着一股他现在万分向往,可自己身上的又已被药火烧尽的属于冰室的寒气。一时间抗拒和渴望并存,他只得瞪着宋潜机,嘶哑道:“你出去。”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讲究什么?” 宋潜机修长的手指绕上去,在对方已然涨得发硬的那活顶上一弹,冷笑道:“你莫不是想活活把自己憋死在这里?” 他不由提高声音:“到时候我就出去说,到处宣扬,要每个修士都知道,青崖院监英明一世,结果最后就以这种死法,悄无声息死在了这个冰窟窿里。” 子夜文殊整个人都已变得热乎乎、水淋淋的。他呆呆地看着宋潜机,眉角抽动了几下,好半天才又低低说道:“……出去。” 宋潜机怒极反笑:“好啊,真好啊。”他手指收紧,暧昧地在对方鼠蹊画着圈圈,“既然已选择抱着你的规矩慷慨赴死,那不如临死前,就再为你的青崖学生们做点贡献吧。” 宋潜机将下巴抵在子夜文殊肩膀上,偏过头,挨着他耳边,阴恻恻说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保证出去之后会干出什么。” 言罢,他终于如对方所愿松了手,可目的却是继续往下伸,一直摸到那隐秘之处。子夜文殊全身上下都软得如一池阳光烤过的春水,抵抗都似是欲拒还迎。只稍一使力,宋潜机便轻而易举将一根手指送进了他的体内。 子夜文殊浑身一颤,登时就清醒了一瞬。只见他剑眉紧蹙,就要动手去推开对方。然目光虽冷,但若配上此时模样,却是毫无威慑之用。 青崖院监元婴早成,辟谷多年,身清体净,中药后大汗淋漓,可细细分辨,又能隐约嗅到一股奇异幽香。于是宋潜机贴在他身上,不只将手指探了进去,更是毫不客气地搅动起来。 “最初见面,我觉得你这人看起来怪冷的,像是打小就住在冰洞里。” 不满足于仅是手指作怪,宋潜机还要去掐他的腰,揉捏他的臀rou,不规矩地在他身上四处游走,叫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也烧起火来。 虽然两辈子下来他都从未做过那档子事,娶妙烟回来也就是当个花瓶好看,但现时面对此情此景活色生香,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大约都能无师自通掌握其中关窍。 “后来才发现,你其实也不是那么冷,就是话说得少,不过倒是又爱喝酒,又会在信纸背面画小人。” 宋潜机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灼热起来,趴在子夜文殊耳边低低笑道:“只是未想,等最后我们真到了冰洞里,你看起来却不叫人发寒,而改叫人发热了!” 原本紧致的地方渐渐软化,他便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嘴上则泄愤似的狠狠一口咬在对方颈侧,模糊不清地喃喃。 “两辈子下来,所有人都变了,结果只有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手指在对方体内肆意舒展,扩张。子夜文殊身上烫得厉害,双手轻飘飘地抵在对方胸前。而宋潜机抱着他,恍惚间就觉得自己好似抱了个大火炉,甚至驱散了冰洞的寒冷。 “你真的好热啊子夜文殊,我以前还以为,你动情的时候也会是那张死人脸呢!上床裤子只露个小缝,对方要脱你衣服,你就一本正经地说‘不妥’。” 宋潜机单手快速脱了自己的衣服,一根早已硬邦邦的东西立刻亟不可待地跳出来,直戳在子夜文殊腿上。 青崖院监身下已是湿淋淋一片,哪里都是软的。宋潜机把手指转了两下抽出来,一挺腰,向前狠狠一顶,就让自己毫无阻碍冲入对方体内,又微一停顿,便开始了横冲直撞。 子夜文殊脊背猛然绷直,又忽地松开,他靠在冰壁上,唯一能做的,只剩下粗重地喘息,断断续续地呻吟,以及随着宋潜机的动作,如汹涌波涛上的一条小小轻舟,被欲浪抛起抛落……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箐斋梓墨都要忍不住进来寻人,自称他们院监师兄好友的散修宋寻才终于从冰洞中钻出来,然而却是满面倦容,衣衫凌乱,脚步虚浮。他晃晃悠悠似梦游般走出来,众人就是一惊,纷纷猜测恐是子夜文殊那边有变,可看他脸色,又只像是消耗过甚。有经验丰富的花溪女修悄悄打量他,才能隐约窥得几丝宛如饱食后的餍足。而下药的女修见他神色,便知大事不妙,但细一回想,表情却是又微妙起来。 箐斋梓墨忙迎上去,要问对方洞内子夜文殊情况如何,而宋寻抬手摆了摆,又打个哈欠,这才懒洋洋答道:“都没事,都没事,你们师兄好得很,莫担心。” 梓墨眼尖,瞧见他袖口手腕上一枚齿痕,便是又紧张兮兮地问:“里面是否又出了变故,您手腕上……” “啊,这个啊。”宋寻低头看了一眼,抬起头来却是笑了,轻描淡写道:“没甚事,不过是被闹脾气的猫咬了一口。”他忽然嘶了一声,又摇摇头,“没想到看着冷冰冰脾气还挺大,一口上来真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