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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轨

    两年后。

    温梨正坐在房里修剪花枝,侍女已经捧了一件毛皮来:“王妃,这是王爷特意送来给您的。”

    温梨扫了一眼道:“放下吧。”

    侍女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又很快退了出去。

    等到温梨修好了花枝插在花瓶里时,图猎已经进门,坐在了她身边。“殿下,最近按时吃药了吗?”

    温梨随便点了点头,又说:“别老叫殿下,现在我已不是宣朝的长公主了。”

    “习惯了,没事的,而且王爷也知道我这样叫您。”图猎把她手里的花瓶接过去掺了些水,“六个月之期马上要到了,媚毒很快就解了。”

    听到这话,温梨才笑了起来。

    侍女们正在外面窃窃私语。

    “王妃长得是真好看啊,就是感觉对咱们王爷不怎么上心呢,反倒对她那个哥哥挺在乎的。”

    “你说那个真的是王妃的哥哥吗?他俩明显都不是一个族类的嘛……”

    “混血生的不行吗?你管的真宽……”

    宸止正好出现在门口,正在嚼舌头的侍女们吓得跪地:“见过王爷!”

    宸止淡淡嗯了一声,脚步不停进了门。

    温梨见他来了正要起身行礼,被宸止按下了:“我说过你不用对我行这些虚礼。嗯,图猎也在?”

    图猎抱了抱拳:“见过王爷。”

    “好,来得正好,我下午请了白鬼手再来给温梨看诊,你也一起吧,免得不放心。”宸止自然地拉过温梨的手,面上和颜悦色的,“在做什么?”

    “插花而已。”温梨笑了笑,把花瓶递给宸止。

    “我看看。嗯,的确很美,但是没有我的王妃美。”宸止仔细端详后评价道。

    温梨无奈地勾了勾唇,没有说什么。

    用过午膳后,白词岸衣袂飘飘地来了,给温梨搭脉后道:“已解了大半了,剩下这一个月还是要好好吃药,我每半个月来施一次针,还是切记不可同房。”

    这话温梨和图猎听得没有什么,但是宸止反倒有些脸红了:“知道了!本王是那种人吗?”

    白词岸收拾了医箱道:“王爷长得就像是那种一夜七次的人。”

    温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宸止涨红了脸起身赶人:“滚滚滚!本王看见你就心烦!”

    白词岸又衣袂飘飘的走了,宸止憋得脸红,也找了个去煎药的借口溜了,只剩下图猎和温梨。

    图猎说:“殿下,我看王爷对您很关心。”

    温梨垂了眼道:“应该是吧。男人嘛,对于得不到的女人,总是会珍惜些的。”

    “殿下,您这话就难听些了。”图猎耐心地说道,“当初你们大婚,新婚之夜媚毒发作,王爷为什么没有听从我的建议与您同房,而是选择请白鬼手来看诊呢?”

    温梨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当年来到豊朝后,她逐渐又清醒了脑子。想到沉书占尽便宜却高坐龙椅,她便生了要夺回政权的心思。

    夺回政权的第一步,就是找机会回到宣朝。

    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助力。

    这个助力,就是宸止。

    他是当今豊朝皇帝的嫡长子,众皇子中唯一的储君人选。豊朝的立储规定仍然是嫡长子继承制,所以他就成了温梨首要的目标。

    她的美丽足以让男人对她一见倾心,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宸止在动心的同时,也已经把她的身世调查了个清楚。

    即便如此,宸止还是要娶她。为此不惜为她编造了一个假身份,让她顺利嫁入王府。

    只是新婚之夜时正好是十五,媚毒发作之日。

    她又娇又媚缠上宸止的身体,他感到刺激的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便生生打晕了温梨,叫人紧急喊来图猎。

    图猎一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二话不说要去剥温梨的衣服,吓得宸止猛地把他推出老远:“你做什么!”

    图猎解释了缘由,并说:“王爷,如不交合,殿下会十分痛苦,生不如死。”

    宸止呆住了,没想到温梨会中这样的毒。

    他望着闭眼的美丽姑娘,心里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疼,把她小心地盖上被子,坚定道:“不可能解不开。你看着她,我去请一个人来。”

    请的人正是白词岸。

    他出身杏林世家,是江湖上最出名的神医。宸止穿着婚服把他从床上喊起来时,他甚至还是懵圈的:“王爷,你是要跟我入洞房?”

    等他来了给温梨搭过脉后,神情才凝重了起来。

    宸止紧张的问道:“如何?能解吗?”

    “能。”白词岸说,“好巧不巧,这媚毒是出自我家之手,自然有解毒的法子。只是王妃中毒渐深,拔除必须连续不断吃药,每周施针一次,切记不可同房。”

    宸止千恩万谢地把他送出门时,白词岸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王爷,即使王妃美貌无双,但是她中毒这几年,您想过她是怎么过来的吗?她或许有很多个男人……”

    “没关系。”宸止打断了他的话,“中毒的是她,她那么痛苦,就算找人也只是为了减轻痛苦而已,本王何必去计较那些。”

    “那她那所谓的‘哥哥’呢?”白词岸说,“你不会看不出来,他是王妃的男人吧?”

    “面首。”宸止纠正道。

    白词岸一愣,没想到宸止竟然把事情搞得这么清楚,还死心塌地的在喜欢。

    他难以理解,只能丢下一句神经病离开。

    然而这几个月来给温梨问诊复诊,他忽然有些明白宸止为什么如此着迷了。

    有的女人天生就吸引他人,哪怕感觉对方是一瓶毒药,都想喝下去。

    只不过如今她是宸止的王妃,白词岸只能压下自己的想法。

    宸止是他的好友,他怎能做出这种事来。

    夜晚,温梨和宸止一同入睡。

    温梨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宸止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奇怪。

    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真的喜欢的话,自己就在躺在他身边,想摸什么地方就能摸什么地方,可是从成婚来他却执意分开两个被子,每晚睡觉也是规规矩矩的。

    这是为什么呢?

    温梨想着想着,只有一个可能了。

    那就是——他不行。

    不会吧?温梨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有些不安,宸止看起来年轻英俊高大,身体健硕比图猎还要夸张,成婚前她都怀疑会不会被他cao死,结果他不行?

    虽说如果真不行最起码还有图猎,只是……有点不太合适吧?

    不如验一下好了。

    这么想着,温梨悄悄伸出手来,往宸止的被子里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