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药
“楚袅,你再不拔我真的要死了。”文无期伏在她腿上,声音乌突含混的催促。 楚袅没说话,猝然手上一个用力,将箭簇拔了出来,旋即将烧红了的匕首按在伤口上,文无期痛的弹起又被她死死按住,什么是咬牙切齿的惨叫,楚袅见识到了。 烧红热的匕首和血rou接触时滋滋作响,空气里都是毛发血rou烧灼的焦糊味道,闻起来让人作呕。 伤口终于不再流血,楚袅将随身带的金疮药细细涂在文少伤口上,又撕下一段衣角当做绷带包扎。 文无期昏睡了过去,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疼的,额头全是汗珠沿着脖颈打湿了衣襟,脸色也煞白,楚袅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文无期枕着他大腿侧躺,这样起码不会挤压到伤口。 真是令人疲惫的一天,楚袅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天依旧没亮,下了一晚的雪,洞口积了厚厚一层雪。 这种情况下,不必再担心追兵,大雪会替他们掩埋踪迹,可是同样的花少也更难找到你们。 文少还是那个姿势没变,枕着楚袅的腿紧紧蹙着眉,不知道还要在这困多久,楚袅轻轻抬起文少的头,挪出已经没知觉的腿,得出去转转找找吃的了,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即使楚袅抗的住,文无期一个病人总得吃饭吧。 许是坏运气终于离家出走了,楚袅居然发现了一个小木屋,应该是秋天围猎时候供人休息的,里面锅碗被褥一应俱全,可真是及时雨,如果不是这小木屋太过显然,她都打算将文少搬过来养伤了。 等她搬着这些家当到山洞,天已经亮了,文少还没醒。 她原地支起炉子,将雪水融化烧开,刚才专门找来柳树枝,秘阁学堂里学过,柳树的嫩皮用来煮水有很好的消炎作用,用来给受外伤的文少再合适不过了。 煮开了的柳皮水还得再焖半个时辰,知道锅里的水微微泛黄才算好。 楚袅仔细的看了看文少,脸色倒是不惨白了,可整个人透着不正常的红晕,身体也开始发热了。 柳皮水好了,楚袅环着文少的上半身,用碗对着他嘴唇轻轻送到嘴边,可文无期牙关咬的死死的,怎么撬他牙关都不肯张嘴,洒了半碗愣是一点也没喂进去,都淌到他胸口了。 楚袅急得要命,想起小时候自己生病,娘亲是如何给自己喂药的,她猛吸了一大口苦药水,对着文无期的嘴唇慢慢渡进去,文少可能也渴了,竟全吞了下去,楚袅大喜,又打算如发炮制,刚对着文少的唇打算渡第二口,面前的人鸦羽似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