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子嗣问题
老夫人寿辰这天，裴府门庭若市，宾客络绎不绝。 裴府上下张灯结彩挂满了为祝寿而准备的装饰，大堂内放置的是来往宾客为老夫人精心准备的寿礼，丰富多彩，金碧辉煌。 中途还有专为祝寿准备的歌舞戏剧，各种活动应有尽有，一番热闹景象。 置酒为寿，宴饮累月，歌舞达旦，为靖岚数十年盛事。 裴锦是一家之主，而沈清漓是当家主母，自然少不了出面宴客。 “长公主到。” 随着一声通报，院内众人皆下跪迎接。 “参见长公主。” “各位不必多礼，今日乃是裴老夫人的寿辰，可不要因为本宫的到来而扫了兴致。”嘉靖长公主抬了抬手，面上挂着浅笑。 “老身/微臣拜见长公主。”老夫人和裴锦欲要给嘉靖长公主行礼，却被制止住。 “今日老夫人是福星，唯你最大，行礼的话倒是折煞本宫了。” “长公主殿下的到来令鄙舍蓬荜生辉，老身不甚感激。”老夫人恭谦道。 “此番前来也不只是本宫一人恭贺，皇上政务繁忙，让本宫代他给老夫人贺寿。” 长公主让侍从将寿礼呈上，“这是皇上亲自题写的寿联，老夫人快打开看看吧。” 老夫人让下人将寿联拿出来挂在正门两侧，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老身多谢陛下，多谢长公主。” “娘，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我爹呢？”等长公主和老夫人寒暄完，沈清漓这才来到她旁边。 “你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来就不喜欢这种喧闹的场面。”长公主无奈地说。 “也是。”沈清漓点了点头，他们夫妻俩都差不多德性，要不是她在裴家，估计长公主就是礼到人未到了。 “听说裴将军新收了一位夫人，不知是否属实？”长公主抿了一口龙井茶，忽然问迎宾归来的裴锦。 裴锦脸色微变，刚想向长公主禀明一切，沈清漓却先开了口。 “确实有一位姑娘进了府，但她和将军并无瓜葛。”沈清漓朝长公主笑了笑，“她就住在我琉璃院旁边的茗香阁，娘想去看看吗？” 若非裴锦是当事人，恐怕他都要相信沈清漓此番话语了。 “那倒不必。”长公主自然不可能去看虞湘，她只是想试探一下裴锦，“裴将军素来冷静自持、不喜女色，本宫自然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等事来。” “确实，将军正气凛然，忠心效国，实为我靖岚之荣。”沈清漓面不改色地说。 “多谢郡主出言相助。” 长公主离开后，裴锦立马向沈清漓道谢。 “将军言重了。” 沈清漓扬眉，她只是不想让虞湘伤心、不想让别人知道虞湘和裴锦有这种关系而已，不过裴锦谢她，也是应当的。 虞湘不喜欢生人场合，也不宜出现在外人面前，也是等到客人都离去的时候他才出来给老夫人祝寿。 “虞湘祝老夫人吉祥如意，长寿百岁。”虞湘面带微笑给老夫人祝寿，身后的彩云将礼物奉上。 “快坐下吧。”老夫人对虞湘的态度算不上和蔼可亲，但也没有横眉冷眼。 裴锦闻言赶紧拉着虞湘坐到他旁边，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真是色令智昏！ 一旁的沈清漓看着他俩亲密的模样，越看越觉得碍眼，遂开口：“湘儿还是到我这边来吧。” 沈清漓这样说是显得有些唐突，但是并不逾矩。 虞湘想着老夫人不太喜欢他和裴锦亲近，坐到沈清漓旁边也没什么问题，便过去了。 见状如此，老夫人的脸色也好了不少，既然郡主都不生气，那她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锦儿，郡主，你们都成亲半年了，怎么这肚子还是没反应啊？”老夫人老早就想提这个事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开口，“祖母老了，唯一的愿望就是看能到我的重孙子出生，也不知道还有几年的盼头。” 闻言，裴锦面色微僵，“祖母，您别想这么多。” 裴锦给不了老夫人任何保证，毕竟虞湘生不了孩子，他也不会去碰别的女人。 沈清漓置若罔闻，她不是不知道老夫人这么问是想要她给个说法，但这是裴锦的问题，只要她不理会，老夫人也不敢质问她半句。 “锦儿不是天天去你的茗香阁吗，你的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裴锦进退维谷，沈清漓事不关己，老夫人只能把矛头指向虞湘。 虞湘眨了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清漓握住虞湘的手，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必在意。 “祖母，是我的问题，与湘儿无关。”火气蔓延到虞湘身上，裴锦自然坐不住。 “你……”老夫人不敢置信，她引以为傲的孙儿居然有隐疾，裴家莫不是要在这一脉断了？ “大夫说只要尽力调养，还是可以恢复的。”裴锦还是没把话说的那么绝，免得老夫人接受不了，气急攻心。 老夫人胸膛起伏不定，情绪波动很大，她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她得好好缓缓，顺便想一下如何才能治好锦儿的病。 “将军打算怎么办？”离开房间，沈清漓饶有趣味地看着裴锦。 裴锦说的话也只能骗骗其他人，她是一点都不相信他有隐疾。 “走一步看一步吧。”裴锦也只能先拖着。 “锦哥哥，你和郡主……”别说老夫人疑惑，就连虞湘也很疑惑，为什么郡主没有孩子，难不成真的是裴锦有隐疾？ 彼时沈清漓已然离开，裴锦扣住虞湘的肩膀，“湘儿，我和郡主有名无实，我从始至终都只爱你一人。” 虞湘知道裴锦很爱自己，所以他不想裴锦陷入两难，就算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女孩子，但是他也不可能生孩子。裴家若要留后，裴锦必然是要和别人发生关系的。 “锦哥哥，老夫人说的对，你的确该有孩子了。”虞湘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他喜欢裴锦，但裴锦是自由的，他可以随意做他想做的事。 “你不用担心我，我不在乎的。”虞湘怕裴锦顾忌自己，又笑着说道。 如果其他人在场，定会觉得虞湘懂事体贴，但听到这番话的只有裴锦，他只会觉得虞湘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