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唐无锋哪里受的住他这样对待，心爱之人温情小意，已然让他情动不已，更别说顾清话中暗示，顿时下身将裤子也顶出个轮廓。 顾清跪坐在地上，正要近前，却被唐无锋扶住肩膀托起。 “地上凉，先起来。” 他怕顾清凉了腿，箭在弦上也能忍下，搭着他的手让人起身，坐回床上才重新去搂顾清的腰。顾清怕他绷到伤口，推着人慢慢躺下，自己才跨上去，解了他的腰带。 因着连日都在养伤，唐无锋没有穿那些复杂护甲，都是些柔软宽松的衣袍，一扯就露出整片胸膛。 顾清手掌撑在两侧，慢慢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用嘴唇碰了碰那道伤疤。过于狰狞的血痂还没有脱落，边缘隐隐泛着红，拆过线的痕迹还很明显。 “疼吗？” 唐无锋枕在床头，见他束手束脚，突然想起第一回见面的时候，顾清给他换药的事来。 那坛酒的味道他现在都记得，大概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再喝，浓烈的酒香和剧痛，混合成从齿根里泛出来的血腥气。 哪有怕病人吵闹，直接将人嘴堵上的大夫呢，换药的时候绷带粘连血痂，都被一并扯了下来，疼得他恨不得昏过去才好。唐无锋笑了一下，摸了摸肩头，那里早已恢复，成了一小块浅色的凸起。 顾清抬眼，见他眼神含笑，又瞧见他肩上疤痕，也想起初见时的事来。 “你那时若不救我，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 顾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回道：“你若再想着些什么以命换命的事，倒也不必麻烦，我亲自动手就是。” 明知他是气话，唐无锋偏要问：“你忍心吗？” 顾清被他梗了一下，又被戳中心思，略有恼意，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正在那伤疤处。 “怎么不忍心，我算半个大夫，救人会些，杀人也会些，保准比别人利落。” “好，给你杀。” 他口中说着，却轻轻抬了腰，两人腰胯顶在一处，炙热的东西就挤进顾清臀缝，让人难以忽视。顾清撑着身子，被他这一撞，立时想起曾有过的恩爱缠绵来，腰间隐隐发麻，连呼吸都guntang两分。 “你还活着，真好。” 他闭上眼，乌黑的睫毛微微颤着，有些潮湿，他心中的不安和恐惧，直到此刻也没能停歇。他一遍一遍地确认唐无锋的心跳和呼吸，但依旧在噩梦中辗转反侧，而现在他们紧密地贴合，才让他心中稍稍安定。 他需要一点切实的占有和拥抱，让他去体会失而复得的欢喜。 唐无锋自然看出他的心思，顾清的想法他能够感觉到一些，刺客做久了，有时候也会生出一点自己是不是还真正活着的质疑，或者仅仅是一个勾魂的幽灵。 他知道有些人会寻些慰藉，这样才不会再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中迷失，以前他心里是太平愿景，如今多了个心上人。 对于顾清执意要同行，他起先不愿，如今却有了新的想法。如果痛苦不能忘记也不能平息，那就让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东西，早晚有一天，光明会取代黑暗。 他最重的伤就是胸口，别的早都痊愈，此时手掌抚在顾清腰间抚弄，将他的腰带也解了。顾清低头看他，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点白皙的胸膛。 他们在飘摇的烛火中对视，顾清的眉眼间总带着一种倦怠的疏离，因着世间万物都不能让他生出眷恋，无悲无喜，仿佛木雕泥塑。 在这之前，他当自己是一个旁观者，恩怨爱恨，他不能也不愿触碰。 太累了，无论是背负着过多的期待，还是无端的爱憎，都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他下意识抚上心口，那些年他悲时心痛，喜也心痛，如今摆脱桎梏，但那种痛已经深植记忆，让他在情绪起伏时本能的抗拒。 唐无锋抬手，抹去他眼角湿意，刚想坐起来，就再次被顾清压倒在床铺间。 “哪里不舒服？” 顾清握住他的手，与他交握，唐无锋的手常年包裹在手套中，用暗器的人都要保持手指柔软灵活，掌心除了些茧子，还算得上光滑。 他的掌心贴上顾清胸口，慢慢揉捏那片细腻皮肤，将衣襟扯的更开些，露出嫣红的两点乳晕。顾清低喘两声，反复去吻他的嘴唇。纠缠之间，难免生出几分急切，单纯的舔舐接触已经不能够让他们满足，逐渐成了追逐。 直到唇舌间泛起甜腥，顾清才缓缓退开，急促地喘息着。他舔了舔嘴唇，觉出点疼痛，又看向唐无锋唇角，也在渗出血色。 他盯着那点红，反复舔了几次，唐无锋笑了一笑，扯出细微的痛意。只会让他们更兴奋，在深夜中，他们是以撕咬取暖的野兽。 “急了？” 顾清撑着身体退开，向下爬了一截，他衣衫散乱，裸着半个肩头，胸口也浮出点红痕。腿间一凉，唐无锋下意识抬手，在半空抓握了一下又搭在床沿，看着顾清的眼神也充满纵容。 顾清抬头，略勾了一下唇角，便垂下眼，将他勃起的硬物含了进去。那物粗长，在他口中又平白涨了些许，径直顶到喉咙，顾清压着反胃，嘴唇包裹着吞吐，舌尖打着圈在顶端扫过，又刻意向铃口卷去，借着吞咽时的收缩挤压，舒爽的唐无锋将手掌搭在他头顶，连原想的推开都忘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他是不是这样同薛北望……？随后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不知所谓，顾清同那煞星的牵扯，都是自己的缘故，如今倒来想些污七八糟的事。 因着喉咙被顶着，顾清眼角难免晕出些水迹，合着通红的眼角，令人心中怜惜，同时又生出几分摧折的渴望。 唐无锋只觉血脉贲张，恨不得将顾清压在身下好好缠绵一番，但顾清只是将手掌压在他腰腹，轻轻按了按，唐无锋便绷着腰任由他折腾。 他舔了一会，舌根酸麻两腮疼痛，那物也被唾液包裹的水淋淋油光发亮，热气腾腾地涨出些筋络。他在那饱满顶端轻吮了一下，从袖间拿出盒脂膏，一打开便漫出香气。 唐无锋见他指尖挑了些乳色油脂，本能地并拢腿，顾清仍跨在他身上，低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唐无锋叹了口气，算了，随他吧，只要他能欢喜，自己退一退，又能算得什么。 似乎察觉他的想法，顾清俯身靠近，亲了一下他的下颌。 “愿意？” 唐无锋脸颊泛红，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你来。” 顾清便笑，手指在腰间一拂，本已松垮的衣衫全滑了下去，他踢掉亵裤，赤裸裸地坐在他腿上，微微垂眸，一身皮肤如同玉石般莹润光滑。 随后，他将沾满脂膏的手探到身后，当着他的面给自己扩张起来。唐无锋原本还几分纠结，如今一见这般情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几乎连鼻腔的泛了酸。 “你不必如此。”他被怜惜填满了，他想要捧着护着的人，以为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意，都落到了他怀里。 顾清还是笑，声音略有些喘：“心疼了？待会可要好好怜惜我才是。” 他平日疏冷矜持，让人想起清风明月或是云间松竹，这般模样倒好似身份未挑明时，肆无忌惮地引诱。唐无锋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他只觉得干渴，连胸膛都跟着生出几分灼烧般的感觉。 顾清一手撑着床榻，另一手在自己体内翻搅，他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被唐无锋灼灼地盯着，心里愈发不自在。他在唐无锋的注视下，又挑了一大团，连着三根手指一并打了个圈，自觉差不多了，便抽回手，将剩下的都抹在他蓄势待发的rou刃上。 他不许唐无锋动，自己扶着那物缓缓坐下，他的动作很慢，一点一点彻底纳入，坐到底时两人同时发出一声低喘。 唐无锋下意识便要挺腰，被顾清在胯骨上按了一把，顾清低头看着他，咬着嘴唇，眼角湿红，添上几分艳色。 “别动。”他说话时呼出一团热气，混合着半声叹息，慢慢抬了抬腰，自行在那贯穿了自己身体的物事上起伏。这姿势略有些费力，顾清向后仰去，双手撑在他腿上，唐无锋躺在那里，只能看到他向前挺起的胸膛和扬起的下颌。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腰身不住晃动，他的敏感处略深，用手指很难触碰，但被填满后又极易触碰到，仅仅是自发的收缩挤压，都能让他双腿打颤。 但是还不够……他想要更多，占有，疼痛，欲望，这样被延长的快感，逐渐成了一种折磨，让他更加激烈地吞吐起那饱胀的性器。 唐无锋被他这样又吸又夹，偏偏要忍着不能自行动作，双手在两侧紧握，额头也渗出些汗意。又忍不住在顾清腰间抚摸，掌心与皮rou贴合，喘息两声，压下将他肆意占有的冲动。 两人腿间都是一片湿泞，进出时甚至会发出粘稠湿润的水声，令人脸红心跳。顾清又蹭过来埋在他肩头，还记得小心地避让他的伤口，唐无锋摸着他的脸颊，两人又吻在一处，纠缠至呼吸湿热短暂分开，唇舌却还恋恋不舍地扯出些水丝。 “阿清……” 他握住顾清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又嫌不够似的，合在齿间咬了一下。顾清吃痛，却没抽回，转而去亲他胸口。他在伤疤处反复亲吻，舌尖扫过的时候会泛起格外的麻痒。 “锋哥。” 其实他比顾清还小几个月，但是被这样一叫，满是床笫间的亲昵，让他满心满眼都容不下其他。 唐无锋胸口发热，扣着顾清的后颈狠狠压下来，另一手滑进两人紧贴的小腹，握住那鼓胀的硬物，在掌心抚弄寽动。 顾清哼了一声，半声呻吟也被吞了下去，唐无锋的亲吻一向带着些安抚的意味，现下凶狠的有些疼痛。 即使反复告诫他不许动作，唐无锋还是难以克制地挺动腰身，这几下进的极深，顾清前后一同被刺激着，呜咽也被堵住，唯有双眼含着水光，再一晃，就滴到他的脸颊上。 唐无锋动作一顿，仿佛这滴泪，落到了他心口，烫的他全身一颤。 “让你别动……” 顾清喘匀了气，又一口咬在他嘴唇上，咬出深深一道齿痕，才重新撑起身子来。唐无锋只好停下，喘息着看他，手上动作不停，弄的顾清腰间酸麻一片。 “好，我不动。” 他的手灵活至极，又是taonong又是撩拨，顾清躲避不得，报复一般收紧肠rou，绷紧腰身起伏吞吐。两人较劲一般，不住地呼着热气，皆是汗水津津，交合之处更是一片狼藉。 顾清两处都受人掌控，没多时就忍不住，全滴在唐无锋的小腹上。高潮时他双眼紧闭，手指收紧，哭喘两声，全身更是紧绷，唐无锋被他这样一绞，也不再克制。 两人抱在一处喘息，顾清的身体微微颤抖，唐无锋满手湿黏，不好去碰他，只好吻着他的颈子肩膀算作安抚。 直到汗水生出冷意，顾清才缓缓撑着身体下来，翻个身躺在他身边，慢慢地喘着气。 “我帮你擦擦。” 唐无锋正要起身，被顾清按住，他腰腿间还十分难受，但他一动也不想动。快感将他吞没时如浪潮，他在那一刻随波逐流，而褪去时便只留一身冷意，反而生出无尽空虚。 唐无锋看着他，微微侧身，顾清翻身埋在他在怀里，也不顾忌两人一身狼狈，紧密地贴在一处。 “我身上脏。”唐无锋提醒。 顾清咬了一口他沾着汗水的肩头，能尝到一点淡淡的咸味，更别说弥漫着的麝香气息。 “那就弄脏我。” 他去吻唐无锋的嘴唇，甚至将那些粘腻的浊液涂抹的更开，又舔了舔手指。唐无锋看着他，心口激荡，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顾清这一眼至重。 他握住顾清的手，落了一个吻在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