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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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亮碎星洒满了穹盖,却仍旧照不亮山中浓似墨的夜,被那深重墨色裹挟着,如同叶叶被冻结在厚冰里的无依扁舟。 只是望着天的人望得久了,眼前便一阵发昏,密布的碎星分出重影,被吹过的冷风推着在夜海里划动起来。 这眼花缭乱的景象叫文丑终于收回了视线,摸上被夜里山风吹得僵冷的颈子,那儿有一环狰狞似虫的凸起,在这细白皮肤之上显得十足不合。 文丑出神地看着地面,盯着自土中长出的几颗细草被月光投到地上的影子,抚着颈疤的手指又慢慢往上去,在脸一侧的下颌摸到一块粗糙的陈痕。 “嘶……” 以轻柔的力道抚上去,这陈伤仍旧发出阵阵刺痛,美面的人儿蹙起一对细眉,分明是疼痛难忍的模样,却仍旧坐在风口,生生受着那利得如刀子似的山风带来的寒与痛,眉宇间却有几分凄异的笑意。 这风吹得越来越烈,直叫浮在黑河里的一轮月也挪了位置,月轮绕到文丑的另一侧,冷辉将隐在阴影里的面庞和贯通其上的长疤一起映照分明,似一道森然的视线,审视着宛如布于莹润玉器之上的长长裂痕。 那冰凉的视线下意识地捂上了残缺的右颊,不得不背身应对。 如此,面颊长疤便迎上了风口,尚处隆冬时节的山风如割人面皮的利刃,尤爱往落了疤的地方钻,似要将这半边面庞重新剖开。 文丑感到了冷与寒,正如这道长疤被刻印于自己的面颊时的痛楚一般,这点儿似曾相识的疼痛叫他在寒风里痴坐到浑身失了温,才支起冷僵的双腿返回自己的屋中去。 在风里坐了太久,血都被冻成了冰柱,文丑慢吞吞地在院中踱步,此刻已是深夜,可农家小院却并不算得上寂静,风打枝叶、雏鸡休憩时发出细碎声音,倒叫那一轮孤零零躺在群星之外的银月显得不那么孤独了。 漫步到围栏四起的院落之中,风便停歇了,落在地上的冷光也柔化成了一地的雾白色,朦朦胧胧的辉光洒在独身而行的文丑的肩上,从前被军士肩甲护着的地方,如今只有寻常人家的衣物覆盖。 满地都是柔柔的白,眼前也尽是朦朦的雾,这白色的世界让文丑觉出些冷意,他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袍,将半长的头发压在外袍里头,护住发痛的颈伤和半侧面庞。 他的另一只眼睛在雾气中继续前行,忽有一豆暖光拨开浓重的白雾,映在纸窗的橙火一圈一圈散开,从厚如墙的白光中扯出一丝空隙。 文丑止不住脚步,眼前的雾气也渐渐褪去,叫屋中捻针的人影映在纸窗上。 文丑没想到院中的另一个人也未睡去,而看那影子捧着一件软物,比之寻常男人还要宽大几分的手将那一根纤细的绣花针,蜘蛛吐丝似的在手中的织物上穿针引线,熟稔无比。 颜良与寻常男子的不同就在这儿,曾是大户人家的嫡出公子时,就好近身庖厨,明明面容刚毅身形高大,却爱做女红的细致活儿,也称得上是一桩奇闻。 然而窗外头的人断不是因为猎奇才驻足在这里的。文丑只是太久没见过这个身影在灯下做这些活计了,他像隔着遥远的距离望月亮似的,望着窗子里头的模糊人影。 而文丑并未站多久,窗里的人就有所察觉,但那人抬起头看过来的时候,文丑便快步离去了。 又一个冬夜被文丑熬走了大半,现下他没有一点儿困意,但还是把自己塞进了被里——知道那个人,颜良总是爱cao心的,见他这个时候仍未安寝,怕是过不久就会来房中瞧他。 他预料的不错。没过多久,一阵刻意放轻了的脚步声便进了屋,文丑能感到对方的气息靠近他,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用看就知道那双眸中的灿金融化成了两汪热糖浆,黏黏糊糊地腻在他身上。 但文丑仍无法应对其中浓重的情意,只能以背应对,做出睡着了的模样。 榻边的人见他睡去了,又轻手轻脚地靠近了一些,怯怯抚上睡着了的人的面颊。文丑闭着眼睛,但能感到长着硬茧的指腹抚过他面上长疤,轻柔如细吻,叫他裹在被中的手都忍不住攥紧了。 当那手指近了他的鼻梁时,战场上的前将军敏锐地嗅到一丝血气,但那铁锈气味很快就随着指腹的移动而消散了,站在榻边的人也只是碰了碰他的面疤,便又轻着步子悄悄离开。 待所有声响都消失之后,愈发清醒的文丑在榻上翻覆几下,望着关严实的门,疑心方才根本没人来过,而那一瞬的血气,也只是梦中虚幻。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想到窗里绣花儿的人,又想起从前。 那时颜良绣的第一件是一张手帕,纹样是从图样书中随意选定的一朵并蒂的莲花纹,只是因为初次绣手帕,落针歪歪扭扭的,绣出来的并蒂花儿花瓣缠着花瓣,更像是长得太过繁盛的一朵花儿。 但文丑将它讨要了过去,仔细收好,不管是之后投奔亲眷,效力袁氏,还是辗转于各处军营,这张帕子都未遗失。 可惜误入这个世界的时候,那手帕并不在他身上收着。 文丑收回了视线,把自己整个塞进被中,沉闷的黑暗终于叫他的睡意多了几分。 而此时此刻,另一个未入睡的人还在烛灯下,这会儿他倒没拿绣花针了,而是将被刺伤后再次出了血的食指含进口中。 他想着方才从窗外一瞬而过的清瘦身影,不禁叹了出来,眠于鸟架上的绣云鸢鸟颇通人性,扑棱棱飞到颜良手旁蹭了一蹭。 淡淡的锈腥味让困倦的颜良清醒了几分,他瞧着红布上那一朵未成型却被血滴在上头的花儿,只能无比懊恼地搁下绣针,捧起手旁亲人的鸢鸟,意兴索然地揉着揉鸟儿的头顶,心中却净是想着今日没法儿再赶工,只得快快洗净晾干,再多熬个几夜,定要赶上文丑的生辰日。 颜良已是许久未做过绣花的针线活了,手艺生疏不少,待到文丑生辰的前一晚才将将绣完,因而第二日顶着眼下青痕,困倦得不得了。 纵然如此,晚饭时颜良还是张罗了一桌子的菜肴,想着文丑爱吃他炸的鸡rou,等不及院中的雏鸡长rou,就先宰杀几只勉强凑出来一碗,好在文丑虽面上未有波动,但还是频频往碗里伸筷,显然是十分喜欢的样子。 颜良见此便也安下了心,总是有些木讷的男人难得露出开怀笑意。然而面上不动声色的文丑,心中却翻涌出了各种情绪。 在文丑的记忆里,还有人特地为他cao办过生辰。 在颜家时文丑寄人篱下,纵使有颜良照拂,也只能在他生辰那日偷偷钻进灶房里为他炸一碗酥rou;后来颜家落败,投奔亲眷途中,他被兄长亲眼撞见弑父,而后……而后便孑然一身,辗转投于袁绍麾下,众人只道他是袁氏手下的一员大将,蜉蝣军的统领,更无人在意他的生辰了。 如今,这个人如此牵挂忙碌,文丑自然是欣喜的,然而又疑心对方做这一番只是因为自己长了张“文丑”的面庞,是为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而不是为他这个人。 这般念头一冒头,便火苗似的渐渐烧起来,烧着烧着,便叫文丑食不知味了。 饭毕,颜良念着今日是文丑生辰,便主动将刷洗餐碗的活儿揽过去,然而被文丑拦下——他们一向是一个人负责饭食,一个人负责收拾,颜良深知对方不愿亏欠的性子,便也不再多说。 况且,文丑的短暂离开倒也能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腾出准备的时间。 农家小院并不能时时有温水,文丑也不想多花时间去烧,虽然是寒冬时节,也仍旧将手泡在冰水里刷洗餐碗,然而他却不怕冷似的,清洗得与其说是细致,不如说是刻意放慢了速度,而做完这些活儿,他净了手,未擦干水渍便往屋中去。 外头的寒风将这一双被冰水浸透了的水吹得生疼,一层水迹很快被吹干,失了温的皮肤继续承受着风刃的撕扯,仿佛要皲裂开来。 文丑却并不理会,也不将手藏进袖中袍中暖着,反而叫它暴露在寒风里受摧残。他向来浑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有时还会刻意去寻求受痛的机会,只有这种刺激,才能叫他感到自己这具rou身还尚且活着。 冽冽寒风吹得一双纤白葱手泛起疹子似的红,也将文丑一颗漂泊无依的心吹得愈发坠下去,他神色暗淡地推门进屋,刚踏进一步,就被一抹艳红色晃了眼睛。 “……你来了。” 榻上之人脉脉望向门的视线与文丑撞上后,便迅速收敛目光,满是羞意地嗫嚅了几下,才这么开口。 他的确要感到羞意,盖因身上的装束实在过于放浪——一件本应给女子穿的大红肚兜套在了这健壮男人的身上,大红布料之上绣了一朵娇艳的并蒂莲花,花儿近旁还有一对鸟儿嬉闹交颈。 不知这衣物是本就贴身,还是做得小了些,将这具rou实的身子紧紧地勒着了,将颜良的胸脯挤挨挨地簇到一处去,挤出一道浅沟来,薄布料又透出一对娇嫩的尖儿。 这本就十足引人瞩目了。然而上身虽半赤裸着,颜良的下头却套了条月白亵裤,衬得那肚兜更是红艳了几分,而他面有潮色,咬唇生涩地做出媚笑,脸边有一条低垂的墨黑发辫,发尾恰躺在那浅沟之中,加之那躲躲闪闪的目光,看起来安静又顺从。 文丑见过颜良情动时木讷呆愣的情态,也见过这个人浪荡的痴迷模样,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对方做出如此琵琶半遮面的惑姿,叫这有着健壮身形和刚毅面庞的男人,散发出一种柔软的熟色。 一只冰凉的手贴上颜良的脸颊,不轻不重,狎昵般拍了一拍。 这比冰块还冷的一只手却把颜良的脸颊摸得烫了起来,他急急地喘着气,好似待在只火炉里似的,连鼻尖儿都冒了一层细汗,紧张地舔着干燥的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在文丑那睥睨的打量中,只能蓄起来一点儿力气抬手,扑一只轻易就会飞走的蝴蝶似的,轻轻怯怯覆上文丑冰凉的湿手。 “……怎么这么凉?”温热的手将这块冰捧住,又用脸颊去贴未被暖到的部分,颜良把自己当成了一只炉子,将另一只冰手也牵过来一并暖着,又不放心地嘱咐道,“山中风大,你别冻着了自己,若是生了冻疮,只怕往后的冬天都要受苦的。” 文丑被他拉着手嘱咐,眼中情绪却仍是淡淡的,等这cao心的人说完一大通,收了声之后,抽出一只手来钳住了颜良的下巴:“你穿成这样在我榻上,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话么?” “我是想……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不知该送些什么,所以就……” 冷淡的视线落到颜良的面上,对方未有任何波动的反应叫他越说越小声,未被暖热的手反使寒意席卷了颜良的身体,连喉咙里发声的东西都被冻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再没说些什么。 颜良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摸不清文丑的态度与喜好,又受着最初相遇时被对方避之不及的那段记忆的牵绊,本就在与人交往上十分笨拙的人,更是畏手畏脚。 此番想借着生辰一事做个好,颜良在绣那件红肚兜时,就已将文丑会有的反应预想了个遍,若是合了对方的心意,那自然就是好事,若是不合,他也受得了折辱。 然而此刻,文丑情绪不明的打量叫颜良心中做好的准备全都无用武之地了,越被对方看着,他就越感到自己这一身装束有多么怪异,只想将自己缩成一团,缩成只小蚂蚁,无声无息地逃开。 就在他万分纠结之时,沉默了许久的文丑终于开口,却是一个质问:“是谁教你穿成这样的?”看到颜良躲闪的视线,文丑加重力道,将那张羞红的面扳了回来,“说实话。” “我说,你别生气。”颜良能看到他眼中隐隐的火光,不敢再多加踌躇,“你别生气,是文……从前说过,想看我这么打扮,我想,你们的喜好该是相似……若是、若是你不喜欢,我、呃……” 文丑甩开捧着他的手,擒住那人的颈子,手上的动作将人掐得双颊涨红,语气却是轻轻柔柔的:“喜欢啊,我怎么能不喜欢?” 瞧着那人的口型在道歉,文丑眯起了眼睛,语气甚至有了几分笑意:“道什么歉呢?这张破了相的脸还能被你认成是那个完好的,我呀……呵,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虽是这么说的,可话一说完,便撇开手起身要走了,颜良听着半阴半阳的话听得晕晕乎乎的,待到人要离开时才确知他这是生气了,忙去挽留,只拉得住文丑的一小片儿袖角。 这一角布料还从颜良的指腹间一点点挪出去,他是真的怕得慌了,一时也管不着有多羞耻,急急地唤了一句“相公”,这个词儿一出了口,后头演习过百遍的耻话便也跟着一块儿说了出来,“相公,疼一疼……疼一疼奴家吧……” 文丑的身影顿了顿,接着转过了身,面上的表情难得有些可怖了,他攥住颜良攥他衣角的那只手,把人往前头拉扯,不管那人快要从榻边掉下去,只恶狠狠道:“这也是他教你的?” 颜良被拽得在榻上踉跄了一遭:“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想的……” “好啊,原来你真是个浪的。”文丑冷哼了一声,半条腿压在榻边,虽身形单薄,气势却骇人,把榻上高高大大的那么一个人影逼到了墙角去,将人困在那一角,“既是要学勾栏里的sao样儿,那还做什么穿得严实,弄这些欲擒故纵的手段? “把亵裤脱了。” 文丑眼中那一对磷火跳动,似饿狼的绿瞳,颜良紧张地扯了扯不遮体的并蒂莲肚兜,恍惚觉得自己是只被擒了的猎物,乖乖听话褪了亵裤,裤脚还挂在一只踝骨上呢,就被文丑用膝盖顶压着小腹,整个人仰面倒在榻上。 “这些东西,是你那弟弟喜欢的,要投其所好可是找错了人。” 文丑一把将可怜巴巴挂在颜良脚踝的亵裤扯下来随手丢了,又解开束着那人发辫的发带——他早看这条垂肩的辫子不顺眼了。 紧接着颜良被人翻到了背面,那发绳在文丑手里变戏法儿似地缠了颜良的手腕,紧紧地缠了好几圈儿,又打了一个结。 做完这一切,文丑把人翻过来,纤长的手指掰开一对拢住的腿根,一掌捆到那腿缝里的嫩屄上,将鱼儿似的翻起腰腹呻吟的人重按回榻上,迫近对方潮红的面颊,真如狼似的在那人脸颊狠狠咬了一口:“我呢,喜欢这样的。既是要讨我欢心,那便好好受着。” 文丑说罢,往后退了些,一边膝盖压着颜良那肌rou翻起浪的下腹,扬手对着娇湿的屄xue又是几掌,捆得颜良从脸红到了脖子,自肚兜裸露出来的皮肤要与那大红融为一体似的。 他浑身又出了一层薄汗,叫那本就紧窄的一片布料紧贴到了胸脯rou上,乳尖儿愈发显眼,简直要刺破肚兜钻出来似的。 文丑见此也毫不手软,捻住奶尖拧了一把,颜良发出闷闷的吃痛声,腹下半硬的物什这会儿却颤颤巍巍地翘了起来,紧贴着腹rou。 文丑便转而去拨弄把玩那垂在屄xue上方的囊袋,又手法蛮横地去摸那根物什,没几下就摸得它淌了清液,再去看颜良的脸庞,只见这人的金眸浮了一层泪水,竖长瞳孔都涣散成了椭圆。 “这么喜欢疼的呀?” 文丑笑盈盈的,一口含住那恰好凸显在花瓣尖儿的奶头,把那肚兜布料一块儿放在齿间咬,恶狠狠地磨那奶头的根部,手上动作也不停,探到下方去揉那两片rou软蚌唇,揉得入口自个儿开了些,便又落了掌去打。 颜良被他弄得鼻音都湿得不行,闷闷的沙哑声响里带了点儿哭音,眼角也漫开了湿红,到最后咬不住嘴唇,属于男人的低沉声音可怜地哭吟出来,随着那捆打的节奏还有几分婉转的调子。 只是没过一会儿,那呻吟声就蓦地停了,却见那一对宽肩抵着榻背,整个上半身却悬了起来,腰身弓起一座摇摇欲坠的桥,胸脯被裹在肚兜里也颤出rou浪来,被文丑咬了一口也仍旧控制不住地往上挺,往他口中送。 文丑松开了那濡湿了一片儿的布料,往颜良腿间的屄口摸去——湿淋淋的嫩rou一翕一张,却没什么异样,他接着向上摸,摸到躺在那人腹上的软趴趴的物什,顶端往腹肌浅浅的沟壑里灌了好多精水,简直要汇成几条小河。 “光是弄弄屄就去了,”文丑掂量着那根沉甸甸却无精打采的物什,“怎么这么不中用呀。” 他语气婉转轻快,唱歌儿似的说出些折辱的话,瞧见颜良躲闪的眼睛,又把沾了精水儿的手指往那人嘴边送——倒是乖得很,rou厚的红舌舔了舔指尖,唇瓣一点一点将文丑那不配合的手指抿进去,细致地舔弄他的骨节。 “唔、呜呜……” 文丑在他口中翻搅着,轻轻巧巧把这宽肩窄腰,皮rou蒙汗,身形似头皮毛光亮豹子的男人弄得皱了眉,那些虬结的筋rou随着指根的捅入而绷紧了,刚硬的下颌也绷成了一条直线,一身健壮皮rou都蓄了骇人的力气。 但文丑只是淡淡的一瞥,就叫颜良压下本能的反抗,乖乖儿垂下竖起的耳朵和尾巴,任人摸他的牙齿,捏他的舌头,直弄着这一张嘴巴湿漉漉含不住涎水,才抽出了手指来。 这湿湿的手指落到同样潮湿的屄xue上去,那嫩缝当真被捆得怕了,甫一碰到便紧张地咬紧了入口,文丑瞧着那人眼角的湿迹都多了几分,便放轻了力道,捻了rou缝上端的蒂核在其间,缓缓慢慢揉弄。 颜良因这爱抚而高仰起脖子,受得住痛的身子在这会儿却被摸得全然酥软了,被捆着的两手掐进身子底下的褥单抓出了好多皱,颈中凸起的喉结也不断游走于两端——倒与他这逃也逃不脱的困境有几分契合。 自身下那一点慢慢腾起的热火,叫颜良的吟声高了几个调子,混着杂乱不堪的喘息声,一头墨发也叫自己蹭得凌乱不堪,哪儿还有平日里沉稳的模样。 文丑却有心要再逼一逼他,冷不丁地捻住那蒂果子,不算短的指甲掐进饱满的果rou里,掐得那屄口汁水四溅,一整朵rou花儿都颤个不停,俨然已是朝那儿吹一口气都要去了的程度。 可文丑偏不叫他如愿,命了颜良自个儿抱住腿窝,把那潮液止不住往外冒的花蕊给露出来,满是渴求的眼睛瞧着文丑在他腿间俯身,却绕过了那一抖一抖的rou花,反而自会阴处摸了两指的水,往下钻进他的股缝里。 这两瓣臀此刻着力,被压得扁圆,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多rou,文丑捏玩了几下才往隐在臀缝里的后xue去,手指懒懒进了一个指节,不需要多动弹,便被里头热情的壁rou吸着吮着迎进去。 这处不比屄xue精致,要深深地摸到里头才会真的觉出爽利,因而这xue儿似是有意识般地勾着外物往里进,没一会儿就含满了两指,入口被撑开了一个圆洞,湿黏黏的水丝在分开的两指之间连接,很快就被再加入的第三指戳破,一同又入了xue中去。 藏在后xue中的rou果子又小又隐蔽,惹得文丑的手指寻摸了许久,偏这两口xue挨得近,感官也相连着,底下的被寻着了深处的核果,插得水液涟涟,上头那一口快要去了的更是激动得不得了,只可惜差那临门一脚,就这么不上不下地被吊着。 颜良只觉得腿间被细细密密地啃噬着,痒得厉害,他很是想挣脱出双手摸上一摸,可文丑刻意将绳结打得松垮,颜良知道对方这是要叫他自己顺从忍着的意思,便也只能强令双手忍耐。 可那一双眼睛却是止不住泪的,文丑一抬眼便见这男人哭得面庞尽湿,粗厉的浓眉无精打采地蹙着,十足之委屈的模样,终于大发慈悲地靠近了那兀自挣扎许久的屄口。 他是离近了,却是用一张艳丽的面庞,薄唇轻启朝那发抖的rou花儿呼一口气,便有湿液如蜜汁似的淌出来,他探出一点舌尖,尝了那么一尝,上方就传来一声沙哑的颤吟。 只见颜良的肩与臀陷进榻中,腰肢却悬折起来,身体似一张拉满了的弓,各处筋rou都用上了力气去支撑,紧绷颤抖,叫皮rou上的湿汗被在灯映得晃人眼睛,那大红肚兜亦被浸润成深红色,娇艳的鲜色叫这具强健的身体平添了几分柔意。 “呃呜、文丑……” 颜良僵着身子,含着眼中湿泪朝下看去,先见一双白玉似的手臂自他腿根薄rou蛇行攀出,擒住他的胯骨,又见一双凝作墨点的圆瞳浮出来。 狭长眸子弯出一点儿笑弧,冷调的眸色却叫这淡淡笑意显得凌厉,直把颜良看得心脏都停了一瞬。 下一瞬这颗东西便又猛然跳动,因着rou缝间的蒂核叫人衔在齿间嚼果子似的一咬,咬得他这具熟身破了皮,汁液全从下方的口儿溅出来,淋漓水声叫颜良听得头昏耳热。 就在屄xue吹潮的档口,纤长手指也没放过另一口湿淋淋的xue,牝rou高高地抛出几股潮液,又顺着会阴淌向下方,将下方窄口润泽得更是叫手指畅通无阻地来回抽动。 第二次高潮赶着第一次的尾巴,生生把噬人气力的快意延长了好几倍,被几根手指轻轻巧巧地掌握着,颜良那一弧窄腰迟迟落不下,腹上块垒分明的肌rou被汗液润得水亮,似涂上了蜜液的糕点,看得文丑不住磨牙。 待这紧绷的身体松懈软榻下去,方才咬人脸颊的尖齿又去嚼颜良不住起伏的腹部,文丑咬得那般用力,落齿的力道都蕴结了十足的暴戾,将那块完好的皮rou啃得尽是青紫,椭圆的齿印要划定领地似的一个一个嵌进颜良的腹rou之中。 颜良此刻还未从潮吹中缓过神,发力太久的腰部与腹部酸疼得厉害,这会儿又被人一口一口地咬,恍惚间有种要被剖腹的错觉,他仍是不声不响地受着,还偷偷将方才不慎挣开的手藏在背后,连同那条原本捆他的手腕一起藏得严实。 若是就这样捱过去,于颜良而言也是好的,然而咬着咬着,文丑却忽然觉得无趣了,他的脾性转变得太快,方才还施人疼痛,这会儿却收了牙齿,转而去舔颜良腹上那一口小小的脐坑。 那件肚兜是竖着的方形,一角正好指向在本就薄的腹rou之上又凹进去的地方,犹如一张指路牌,招呼着别人去弄它。 这地儿平日里只是碰一碰,就会生出摸到内里脏器的错觉,现下被一条舌头钻进来舔舐,伴着唇瓣一些细碎似吻的接触,轻而易举地叫颜良那咬紧的齿关泄出几声吟。 那声音媚得转了好几个弯儿,纵使颜良比从前放得开了,但骨子里还是个古板沉闷的性子,忙又咬住下唇,憋哭似地哼了几声,这却招来几下拍打——落在颜良那混着汗水jingye的湿腹,力道不重,倒更像是教训不听话的狗儿。 “不是要勾我么,怎么叫也不愿叫了?” 殷红舌尖离了脐坑,还扯出一丝水线来,在文丑说话时被形状姣好的薄唇抿断,瞧着那人愈发烫红的耳尖,文丑倾身靠近那张易羞的薄面,笑盈盈地勾起一缕墨发,慢慢缠到自己的手指上,余下短短一截发梢,点了一点自己的下巴:“瞧瞧,你这sao水儿可是把我的脸都弄湿了。” 颜良的视线在他的面庞与下巴的湿迹来回流转,湿润的瞳眸颤个不停,嘴唇隐忍般抿得紧紧的,显得他才像是被湿水儿淋了下巴的那个。 文丑见把人逗狠了,便稍稍退开些,想擦一擦湿迹却没有趁手的东西,瞥见依旧裹着男人胸脯的肚兜,一时又起坏心,掀起肚兜的下摆,作势要去擦自己的脸,却没想到原本温顺的人忽而起身,反将他压到了榻上。 “你做什么?” 文丑一双凤眸怒瞪,先钳住了那人的脖子,他被从高处看着,只想把残破的面庞遮住,更想将这双瞧见了自己丑容的眼睛挖出来。 可没想到颜良听了他语中的威胁之意,不仅没有听话退开,反而少有地忤逆他的要求,挣开了文丑的手,一具分量十足的身子跨坐在文丑胯上,将他压得动弹不得,一双金眸专注地盯着,显出可怖气势,宛如一头挣脱了链条的黑豹子。 文丑敏锐地感到了危险,藏于袖中的翎羽滑至手中,锐光尚且隐藏着,随时等待割开人的喉咙。 而不声不响的颜良渐渐靠近,正当文丑预备将羽刃抵上那人的腰,以做威胁时,却忽有几束墨发灌入他的颈窝里,还有许多蒙上了他的视线,叫文丑一身的戒备没了用武之地,在他匆忙拨开发丝的时候,下巴却被温热的东西舔了一遭。 颜良的舌头同他的性子一样温厚,也当真如猛兽似的又宽又热,现在敛着力气怯怯去舔文丑的下巴,舌尖离开时还要勾一下,将湿迹送进口中。 这会儿颜良身上除了一件肚兜小衣,光裸得再无他物,肩背在俯身时凸显出筋骨的形状,骑在衣着完好的文丑身上缓蹭,活像只蕴含着野性却极其亲人的大猫,就差“呜噜呜噜”去贴文丑的面颊了。 感到身上的人重归可控的姿态,文丑收起了翎羽,任这大只豹子一点一点舔去他面上的潮液,懒懒地捏住大猫的颈子慢慢搓揉。 只是这只大猫舔着舔着,又犯了yinsao的劲儿,拿湿漉漉的臀瓣去蹭文丑的胯,许是想起文丑方才的一番话,喉咙里闷闷滚出几声哑音,接着便捏了个调子吟叫起来。 直到被一掌捆得臀波摇曳,他才安分了些,想亲近文丑却不知怎么做,面上显出苦恼的样子,闭了闭眼睛,拿不准这人到底是生了气,还是没生气,索性心一横便去贴文丑的嘴唇。 下巴又被人钳住——颜良都已习惯了这般,很快安静了下来。可这次,文丑却并未因他的乖顺而放松力道,反而捏着颜良的颌骨,叫颜良的一双眼睛近得要贴上他的右颊。 “做什么?”那冷声在颜良耳边响起,“看清楚我这张脸。” 捏着下颌的手似要把他的骨头捏碎,颜良只觉得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然而他眼泪又泌不出来,他只感到浓重的不安,这不安叫他惶然抓住文丑的肩膀,摸到这个人的实体才稍稍安心些。 可文丑却偏不遂他的愿,近乎冷酷地将颜良发颤的手掰了下来,松开他的下巴时又狠狠一掷。 颜良被这力道掼得重跌回榻上,撞到床板只觉一阵晕头转向,转眼间文丑的身姿便如恶兽般压了上来,他瞧见那双柔软的金眸看向自己时透露出的“怜”,不愿细想那是怜悯还是怜爱,先一掌将这双可恶的眼睛覆上。 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牙齿磨着咬着,纵使身上被留了渗血的咬痕,颜良也只当是让不亲人的猫儿挠了几爪子,可是视线被剥夺,一片漆黑令他惶恐。 双手不断地伸向前方去摸索,每次摸到了温热的躯体,便会被一掌拍开,纵使颜良再做足了准备,一颗心脏也仍旧是rou做的,面对屡屡拒绝,只觉酸涩不已,眼眶也泛出阵阵酸意,却仍旧不死心道:“文丑、文丑,让我看看你吧……” 手掌下是一片潮湿,文丑见水液从自己手底下不断渗出,便知这人又是哭了。 他怎么总是爱哭?又总是那么聒噪?文丑恨恨地想,压下心中的痛意,俯下身堵住那张开合呢喃的嘴巴。 能让唇与唇相贴的不只是亲吻,这是个实打实的撕咬,单方面的撕咬,颜良的嘴唇很快就破了皮,鲜血艳得比那肚兜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在文丑眼中,当真扎得他眼睛泛酸发热。 他看不得。便解了挂脖肚兜,团成了团儿塞进颜良的口中,又循着那道横亘于颜良胸口的长疤一寸一寸地啃咬,誓要把每一处都烙下自己的印子。 可这暴戾却并不能使文丑心中的郁结消去分毫,只觉有块儿沉甸甸的秤砣坠在心脏底下,扯着那颗rou东西不断地坠下去,只留给他一口空空的胸腔。 手底下的湿迹变得冷了,文丑移开了沾满泪液的手,见那人眼角红得厉害,是十足地大哭了一场,可那人却仍旧以柔软得叫文丑心慌的目光看着他。 “颜良。” 你想看见的是谁? 攥手成拳,指甲掐进了手心里,文丑无法应对这样的目光,惶然挪开视线,心道他二人的纠缠为何如不相容的水与火一般,总得有一方,或者两方都要经受苦闷。 这般想着,文丑只觉得无比疲累。 这个早早失去了母亲的孩子,这个恨着血亲家人的孩子,这个亲手叫自己置身于孑然境地的孩子,像只漂泊太久,再不敢向谁托付信任的野猫。 此刻他靠在颜良的胸口,贴着温热皮肤,听着沉稳的心跳声,也仍旧不愿在这敞开的怀抱里多停留片刻。 就在他起身时,一直被束缚着的一双手终于完全挣脱了禁锢,拦住文丑的胳膊,少有地蛮横使力,把人扯进他的怀里,任他挣扎几下,只是稳稳地环住文丑的肩。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本是想叫你开心些的。” 温厚的手掌安抚着这只在胸膛之中无所适从的野猫,被压在身下太久而僵直发麻的手指笨拙地穿进墨绿发丛中,慢慢曲起。 “我不会说多么好听的话,只愿、只想叫你往后都安乐如意。” 颜良抚着怀中人的发丝,抚过文丑的脸庞时,感到一点儿冰凉的湿,他不动声色地绕开那湿迹和近旁的疤痕,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了些,以掩盖那细微的泣声。 而他的心口却因近距离而听得分明,这骄傲的人从不示弱,仅有的几次哭泣,是因颜家,因他。 为愧疚驱使的人,在心中又为自己添上两笔债,而在这咀嚼了多年的愧意之外,颜良又怀着满心苦涩,想着那条从未允许自己触及过的狰狞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