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起堕落
靳和下身一片狼藉,他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被方才猛烈的高潮攫取的理智迟迟没有回笼。 浦卿怀的手绕在了蒙眼的布带上,在尾部轻轻一扯,系带便松松地落了下来。 室内的光不算很亮,靳和依旧被晃得流出眼泪,他没有闭眼,只在仍有些模糊的视线里看着浦卿怀,他的眼尾被蹭得很红,泪痕沾过去,明晃晃地要掉出来。 尿道棒和玉势都被丢到了一边,情欲的漩涡在小幅度的回流后逐渐消了下去,靳和腹部抽搐着,带着脚腕处的绳子也在动。 浦卿怀依次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最后才把嘴里的帕子扯了出来。 在她低头整理绳索时,突然被人从身侧抱住,靳和半跪在床上,身形直颤,手紧紧环着她,也不说话。 浦卿怀便把收拾的事情放在了一边,也跟着靠在了床上干净的地方,靳和沉默地跟过来,主动趴在了她的大腿上。 他还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牵上了浦卿怀,靳和眼底很红,做完这些后情绪也没稳定下来。 他在害怕。 浦卿怀意识到这一点,把他捞过来揽在怀里,“刚刚吓到了吗?” “……没有。” 靳和听着她的心跳声,切实地感受到浦卿怀就在身边后,逐渐平静了下来,他小幅度地动了下脑袋,自发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靠着。 “你喜欢这样吗?”浦卿怀又问。 靳和:“……” 靳和:“喜欢……” 浦卿怀捏了下靳和的手指,“上一次你说不喜欢。” 靳和的面色白了白。 之前在马车上做失禁那次,他确实说过这句话。 “我们之间要坦诚的,”浦卿怀的手摸向他的后背,指尖触到了一道道伤痕,那里已经快好了,只是有些疤确实去不掉,摸上去不太平,她却总爱碰这里,“要坦诚,是你说的。” 靳和被摸得眼眶都红了,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他张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浦卿怀:“你想让我也在这件事上感到愉悦,可是我无法体会到,你就想跟我一样,是不是?” 所以他说也想学对此类情欲的控制,想跟她那时候一样……训练。 浦卿怀在某些事情上迟钝,有时候却又敏锐得过分,她去揉靳和的下巴,又问道,“是不是?” “……是”靳和的身体僵硬了些。 “你不想继续和我做这件事了吗?”浦卿怀有些不明白,不明白靳和为什么要这样,她说,“你想变得不快乐。” “可是……你也没有快乐,”靳和别过眼,视线落在一旁的床榻,上面满是刚才荒唐的事迹,“这种事情只有我会感到愉悦。” 如果是这样……那他想跟她一样。 浦卿怀更不明白了,“那应该是让我也快乐,而不是委屈你自己。” 她喜欢靳和,便是希望对方快乐。 所以她把人接进府里,带他了解据说是世界上最能令男子欢愉的交合。 而不是她自请被抄家,变得跟靳和一样不开心。 浦卿怀不太理解这样的想法,她觉得这样不对。 靳和:“……” 他闷闷地蹭了下浦卿怀的肩膀,“可是你没有快乐,我怎么做,你都没有那样。” 浦卿怀:“所以你便要对自己不好吗?” 她推了下靳和,让对方起来,等两人目光相齐,才喊道,“斯良。” 靳和看着她,一眨不眨。 下一秒,浦卿怀的吻落了上来,靳和呆愣片刻,慢慢做出回应,他们的亲吻回归温柔,好像方才激烈的性爱是一场幻境。 很快,浦卿怀后撤了些,“这样我便快乐。” 靳和湿着眼睛看他,昏暗的光将他的眼眸照得很亮。 浦卿怀:“泄身对我来说不是快乐,在训练之后它只是一个行为,你想要我就可以给你,这并不需要快感加持。” 她凑近,与靳和贴得紧了些,“我只是喜欢看你在做这些事时开心,你的表情、神态、语言,我都想看想听。斯良,这些不能算快乐吗?” 她想看他一脸高潮地泄出来,沉浸在无边的情潮里起落,而那些快感皆来源于她,由浦卿怀一人所掌控。 靳和眼底是浦卿怀的眼睛,那里面又是他自己的样子,他们之间的关系轮换流转,弯弯绕绕,又沉寂在了最原始的情感之上。 他的心跳着,动着,血液流过皮下,散去了很浅淡的热气。 “那……”靳和说,“算的。” 算的。 他们都沉沦至底。 他们是一起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