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勇敢芸儿不怕困难!萧御:危!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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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沉卿芸正站在殿门一侧的路口看着一处假山,常修文慢慢到她身后,鼓足勇气忐忑开口,却不敢直视她的身影:“沉姑娘,我不想唐突了你,只是这些日子来,我……” 沉卿芸虽然有所预感,但是这样果真听见了又慌了心神,不免羞怯,她看向山寺后一条向上的路径,道路蜿蜒而上,似是曲径通幽处。 “常公子。”沉卿芸启声,制止了男子忐忑的话语。 “说来羞愧,只是公子心性纯良,这才敢直言与你,我……我早已心有所属…”沉卿芸也不敢再回头看常修文的神色。 她只是低下头说:“小覃的所作所为我作为jiejie为他向公子致歉,只是请您不要与小覃因此事生分了……” 常修文心中苦涩失落,又强撑着坦然笑笑点点头:“……沉姑娘你放心,我知晓了,覃弟是 个值得相交的朋友我们都并无烦扰姑娘的意思……覃弟想来尚且不明白姑娘的心意吧。” 他心里暗自想,沉姑娘说那番话亦是语调苦涩,那么想必也是一桩尚未结果的心事,沉覃大概并不知其中的缘由。 只是,县城以及镇上的一些传闻他也听到过,他自然是不信的,只是沉姑娘何其敏感细腻的人物,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每天还总是明眸善睐地对着他们相处。 * 沉卿芸到寺里拜香之后又过了两日。 在书院里的沉覃突然收到沐辛让人带的话,说家里有件急事需要他在场处理,让他赶紧回去看看。 沉覃心里立马出现了一个不祥的预感,拔腿就跑。 沐辛看到沉覃出现在视野里,立马就将人拉进门里,关严实大门,一脸严肃地将一封信给他。 沉覃看过,面色一变。 “姑娘只怕是今日一早离开的,房间里东西没有大动,该是只带了银两还有公子你的几身衣裳。”沐辛下结论。 对,沉卿芸竟然是一个人离开了锦安了,照她信中的意思,只可能是去了京城了! 沉覃万分担心,惶恐道:“我去找jiejie,把她带回来。”说完就要冲出门去。 沐辛看他的状态,无奈劝道:“姑娘此次是动真格的,你jiejie是什么样的人公子想是最了解不过的吧。” 沉覃手中的信捏得皱巴巴的,听到这番话颓然地垂下脑袋。 是了,jiejie看着是个温柔软弱的性格,殊不知她一旦决定了一件事,就格外的犟,因为jiejie的柔弱却执着的性子他们姐弟在父母去后的日子才得以延续至今…… 沉覃说:“沐jiejie,我恳求你能去找到jiejie照顾她,这边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如果jiejie为了那个人偏要去京城,他就努力尽快去京城就好了! 沐辛凝重缓慢地点点头。 * 沉卿芸穿着沉覃的衣服,打扮成少年模样,坐在马车里。一手紧张地抓着放在腿上的包裹,一手捏着一块儿墨绿的玉佩。 马蹄嗒嗒嗒快速地拉着朴素的车厢行进在官道上,两边的树木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风景和风都在快速地后退。 小覃和沐辛应该都看到了她留下的信了吧,他们肯定会担心难过,很抱歉,但是她必须这样做。 马车外传来老和尚的声音:“沉姑娘,你不用太难过了,我们已经走出许多距离了。” 老和尚的声音沧桑平静,但实际安慰不了多少沉卿芸。 沉卿芸嗯了声。她赌对了,老和尚是唯一一个愿意帮助自己去京城的人。 京城禁宫。 朝堂上,各派文臣正在叽叽喳喳地争执个不停,龙椅上的老皇帝越听越不耐烦。 突然,老皇帝一挥袖袍,掀开了贴身内侍递来的奏帖,龙颜大怒:“吵吵吵,你们一个个在朕的面前吵得这样厉害,却一个实用的法子都没有想出来!朕养你们又何用!” 下面争吵的文臣们一个个立马噤若寒蝉伏倒在地。 “呵!你们都吵着让朕下旨拘了萧御,这下你们的目的达成了,那些留下来的烂摊子你们却一个都解决不了!反而整日嚷着要朕立太子!你们一个个是何居心!”老皇帝说着话大喘气,一张气虚发福的脸都气红了! 有个臣子战战兢兢地说:“皇上,萧御他jian戾狡猾,心狠手辣,所行之事有伤人伦更是危及皇室尊严,败坏人心,实该重罚才是……至于,至于皇上您立贤良之人太子一事,亦是自来祖宗之法所有,这样更能够稳定朝堂,巩固民心啊!” 老皇帝浑浊的眼球晲了说话的人一眼,眼皮一掀,问:“那依你之见,朕当立谁为太子?” 臣子头埋得更低了,踌躇道:“微臣以为叁皇子与六……”话还没说完。 “拖下去!”老皇帝突然暴起大吼。 立马有御前侍卫上前拉走那位臣子,留得一阵阵求饶的声音回荡在殿中。 “……”殿中更是陷入一片死寂。 老皇帝呼哧呼哧地呼吸,眼睛发红,心里恨道,都是一些不忠无用之人,比不上萧御一半的办事能力!一旁的贴身内侍见状立马上前搀扶着他的龙体。 老皇帝浑浊的眼睛神情不悦地扫视了一番安静下来的朝臣们。 “嗯,看样子众爱卿应当也都没问题了,退朝。”老皇帝沉声说完就甩开内侍,甩着袖子离开了。 京城郊外一处林中小屋,萧御浑身冷汗淋漓的倒在床上,一旁的桌面上的饭菜虽然是每日一早送来的新鲜吃食,但早已冷掉不知道第几轮了。 他正承受着体内蛊毒受激反噬之痛,浑身的筋脉急剧且持续的抽痛,浑身忽冷忽热,仿佛一瞬间极寒一瞬间焚烧,刮骨、剜心之痛也不过如此了。 十几天了,时间太久了,萧御他疼到后面完全都已经模糊了意识,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他想着只怕是已经下到地狱来接受阎王的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了…… 他又吐出一口黑血出来,疼痛终于缓了一些,他也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死掉。 极度苍白消瘦的面容,嘴角一抹暗色的血迹,薄唇乌青,眼窝都消瘦到凹陷。实在不是一副好看的样子。 萧御吃力地撑起身子,爬到桌旁,麻木地扒拉着吃起来苦涩难当的饭菜,硬生生的咽下去,一点都不浪费。 他知道疼痛还会继续,他也不怎么在意了,他只是要拖延更长地时间,只要蛊毒发作没有把他弄死,他就会继续下去,虽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这样可能只为了表明萧才良的在他身上的算计总是不会得逞的。 除此之外……萧御才缓过精神的思绪就迷惘着,萧才良死后他又该以什么为目的呢!?一时间想不通,便只有疼痛才能告诉他,他亲手杀了萧才良而且还活着熬过了蛊毒一波又一波的发作的事实。 屋外,肖忠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焦急得不得了,但是又无计可施,自从锦安回京,离了沉姑娘的师父已然癫狂魔怔了,蛊毒发作时生挨着疼好几天甚至好十几天,就这样还总是看他一个人阴沉病态的笑出声,都消瘦的越发没个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