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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邵群又梦到了那天哭得眼睛红通通的简隋英,委屈地望着自己,问邵群喜欢男人有什么错。 二十七岁的邵群只能眼睁睁看着十三岁的邵群呆子一样问简隋英能不能改,再看着十三岁的简隋英因为邵群的话眼圈更红了。 梦中那股难以言喻的焦灼与懊悔把邵群惊醒了,他起身坐到了落地窗前。 邵群脑子里很乱。他和简隋英实在相识太早,那时候的邵群也太随大流、难以接受新鲜的东西。 然而经历漫长的时候后,他终于无法抑制地被简隋英吸引,想要爱他,想要得到他。 可是二十七岁的邵群终归不是十三岁的邵群。 自从七夕他在简隋英那里吃了闭门羹后,或者从最早两人睡到一起的那个晚上简隋英把他从房间赶走时,邵群就总是忍不住怨怼,他以为自己是那只徒劳追逐在小王子身后的小狐狸,而小王子却总不愿留下来陪他。 可实际上,十三岁的简隋英早早把邵群当成自己最珍爱的玫瑰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心上、护在怀里。 十三岁的邵群,就已经拥有了二十七岁的邵群渴求的东西了。 二十七岁的邵群,却只能站在简隋英家门口的冷风里,楞楞地回望那段被遗忘的青春,然后垂头丧气形单影只地独自离去。 怪不得那天晚上,简隋英看着自己的眼光那么冷。 怪不得简隋英会把自己赶出去。 年幼的邵群不小心伤了简隋英的心,后来也没有好好道歉,于是也就不知道曾经留给简隋英的伤疤如今长成了什么样子。 后来邵群又在伤疤上随意地落了自己的吻,问简隋英要不要用炮友那么轻浮的身份在一起。 或许这段日子只是让简隋英的陈年伤疤再一次痒起来,若有若无地昭示着那种无法忽略的存在感。邵群以为的走向永远的路,对于简隋英而言,却是让他不得不次次去活回头看到年幼时的伤痕,不得不去重温当时的难过与迷茫。 邵群觉得在自己的心脏似乎一下子缩在了一起,难受极了。 邵群决定明天再去找一次简隋英。 他想告诉自己的小王子对不起。他在年幼的时候太看重这个社会的目光,也没能独立思考,最终伤了最亲近的人的心。他还要再告诉小王子,自己认真地喜欢他,请小王子不要再生气了。 明天,是不是过了明天,他和自己的小王子互通心意,在一起了。 邵群拽了拽简隋英很久之前送他的扩香石。 这扩香石是李蔚兰在的时候常常用的,邵群小时候很喜欢,后来去英国的时候,简隋英被简东远关在家里不让他送机,但简隋英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半夜悄悄跑到邵家,把好几盒扩香石塞进了邵群的行李箱。 后面简隋英每次去英国找他,都记得给他带上。 所以爱根本不是只留在日记上。所以爱早就有迹可循。 邵群在从小到大最熟悉的玫瑰木质香里睡去。 明天,喜欢了他那么久的小王子就能被他抱回家了吧。 第二天,简隋英一进到公司就觉得从前台到部门员工到梁秘书看他的目光都带着点欲言又止,从大门到他办公室简隋英简直是被注视了一路。 他还以为今天自己衣服穿得不好看呢。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自己办公室里的桌子柜子沙发,都放着一篮一篮的黄玫瑰,而精心打扮人模狗样的邵群正捧着一大束红玫瑰,亮晶晶睁着眼睛看着瞠目结舌的简隋英。 简隋英:。。。。。 简隋英没好气地砰一声把门关上,呛声道:“你,你要干嘛啊?在我公司开花店啊?” 邵群这时候也知道什么叫直球了,他腾腾腾几步走过去伸手死死抱住了简隋英。 简隋英被吓得愣住了。 邵群没在意愣住的简隋英,他想了一晚上的旧事,有一肚子的话要说,“隋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扔下你了,我喜欢你,真的特别喜欢,”他忍不住亲了亲简隋英修长的脖颈,含糊地问道,“我、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边说他边把简隋英抱得更紧,像是什么大宝贝一样。 邵群其实很少能像这样抱到简隋英,这是个充斥着刻板印象的时代,男孩子只在小时候有这样亲密接触的权力,自从两人十几岁进入青春期后,邵群就没再这样亲密地和简隋英抱在一起过。到后来两个人厮混到一起,简隋英不拒绝邵群的亲吻,不拒绝邵群的抚摸,却拒绝邵群的拥抱。 简隋英终于从这惊愕中反应过来。 他脸上带上了十三四岁时才有的阴鸷,生硬地把邵群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 “邵群,你离我远点。” 邵群不明白为什么简隋英的态度会这样。他困惑地拉住简隋英的手,“隋英,我喜欢你啊,我真的————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他很急切地想和简隋英道歉,又很急切地想和简隋英告白,脑子乱成一团,平日里侃侃而谈的邵总现在像是个结巴一样,前言不搭后语地跟自己的心上人表白。 简隋英的表情依然冷硬,“那你就再想想,”接着他语调里带了一些艰涩,“说不定你再想想就不喜欢了。” 邵群死死握着简隋英的手,“我。。。。我不是,隋英,”他那停转的大脑又想起自己的目的,于是又一次道歉,“我错了,我小时候不知道这些,隋英,我不该那么说,我是真的——” 简隋英眼皮颤了颤,脸色好看了一点“那有什么,那个时候因为我喜欢男人所以讨厌我的人那么多,”他抬眼看了看邵群,“而且你不是都打回去了。” 邵群看着简隋英,心里一疼,“但是我——”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又没怪你。” 邵群说不清楚。 这件事看上去十三岁的邵群似乎没有任何错,只不过是太不懂得人生百态每个人都有不同于他人的权利。 可是邵群总是想,如果他当时没说这句话,说不定十三岁的简隋英就会对着自己说喜欢,说不定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他会和简隋英住在自己的家里,累了之后躺在简隋英腿上跟他抱怨公司里的事。 邵群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出来。 简隋英的脸色却又耷拉了下来,他别过脸不看邵群,语气硬邦邦的,“别想那没用的了,没有如果。” 邵群看着眼前爱人的脸,忍不住拉住简隋英,小声想和简隋英确认:“那我们——” 简隋英打断了他的话,“别我们,咱俩那天说的很清楚邵群,”他缓了一口气,“要么炮友,要么你和我,没有我们。” 邵群不明白,但他也不是傻子,从前没把简隋英往情感那方面想,但他感觉得到如今的简隋英对自己有感情,他疑惑地问:“你不是喜欢我吗?我,我喜欢你了呀隋英,对不起我之前混蛋提出和你做炮友,我们能不能——” 简隋英终于受不了了,他一把推开邵群,吼道:“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吗邵群!”很多事情在他心里埋了很久,他不愿意说,也没人可说,只能一个人忍着,如今他再也无法忍受那些憋在心里经年的委屈,倒豆子一样朝邵群倒了出来,“我什么时候没顺着你邵群?我他妈的听过谁的话?他妈的我只听你邵群一个人的话!你呢邵群?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你他妈的哪个小情人不比我重要?凭什么你说恶心我就得一个人忍着,现在你说喜欢我就得找你去,你到底想干什么啊邵群!” 邵群呆住了,简隋英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懂得什么是成熟了,他已经不记得简隋英上次这样不顾形象的怒吼是在他多小的年龄。 邵群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自省俩字怎么写,如果放在别人身上,他才不会觉得是自己有问题。但现在是简隋英在他面前,他就下意识觉得简隋英一定比他有理。他做错了很多吗?多到简隋英这么委屈。可是邵群又实在想不到。 这时候一助理敲了敲门,怯怯地打断了俩人的争吵,“简总,该开会了。” 简隋英一下子从那些往事里抽身,“知道了,让他们等我一下。” 说完他绕过邵群布置的那一丛丛的花束,走到桌前拿起电脑就出门了。 邵群怔怔的,他下意识想跟着简隋英走,却被简隋英恶声恶气拒绝了:“别跟着我!我不想见到你!” 邵群从未在简隋英这里受过气。如今刚被吼了一团他无法理解的话,又被拒绝了,委屈得嘴角又耷拉到地上。 偏偏简隋英现在被邵群勾得那些经年往事里的气全出来了,邵群再委屈他都不愿意管,冷声冷情地出门了。 邵群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很可怜坐在总裁区的沙发里,来来往往的秘书有很多都在悄悄打量这位“骤然失宠”的邵贵妃。 邵群也懒得管自己是不是成了观赏动物,就杵着腮帮子发愁。 他觉得自己在那漫长的八年里一定是哪里惹了简隋英不开心。 可是自从邵群去到英国,整个人像是被放到了草原上的狗,远离邵将军的管辖,撒了欢地玩,如今长大了,那些颓唐的时光像是蒙了层纱,模模糊糊地看不清。 邵群突然发现自己只记得那些年,简隋英会在过年的时候,带着红彤彤的灯笼去他的那个乱乱的窝里找他,他会拽着简隋英坐上登山的小货车,会拉着简隋英在埃菲尔铁塔肆意地大喊,会在等待极光的时候抓一把雪塞进简隋英的脖颈。 邵群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概很早很早就喜欢上简隋英了。 只是那喜欢掺杂着最重的友谊和从小相伴的亲情,简隋英早熟,看得懂自己对于邵群的心,邵群却一向对男人之间的情感置若罔闻,从未想过自己和简隋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邵群腾一下站起来,他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要是他真干了什么让简隋英心里不舒服,那现在就要去求证。 行动力十分强的邵群刚往外走,迎面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邵群捂着自己鼻子倒退几步,眼冒金星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来的人是简隋英那个整天惹是生非还就愿意赖在简隋英身上的表弟,白新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