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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是兄弟就快来见我 飞机轰鸣着降落在跑道上,舷窗外京城的机场一如既往地忙碌,邵群看了会儿起起降降的飞机,然后降下窗板,起身走下廊桥。 京城冬日的风全然不是香港那里的柔,兜头把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邵群给吹了个透心凉。邵群打着哆嗦快步坐进等了他多时的车里,给司机报了个地名,然后就对着镜子开始整自己的发型。手头的case忙得他一年多没回北京了,这次趁着年节,邵群才能提前给自己放了假回来休息一段时间。知道他要回来,那些狐朋狗友自然欢迎,其中最能来事儿的李文逊提前几天就打电话说给他安排个接风局,让他到了北京快点去。 李文逊倒是不那么重要,邵群主要想见的是自己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简隋英。俩人自从六岁认识了之后实在是没有这么长时间不见面,就算邵群十三四岁那会儿着了道迫不得已背井离乡去英国,那也是一到寒暑假不是邵群回来就是简隋英找他去。两年前邵群和他爸大闹一场邵群负气去了香港想自己拼一拼,这一走就是快两年。邵群嘴上绝不承认,心里却实在是挺想他家隋英的。 虽然他俩平时见面少则动嘴叫儿子多则动嘴拼酒,没个你死我活收不了场,但这一年多没人和自己斗法,邵群还真是怪不习惯的。 到了地方,玩得好的几个已经在了,等邵群一落座,久不见面的几个人寒暄了几句近况就拿了酒开喝。 邵群环顾了一圈儿,没见到人,就拉过李文逊问道:“隋英呢?” 李文逊倒了杯酒给邵群,“他没和你说?”他看到邵群懵逼的表情,不嫌事儿大地诶呦了一声,“他说他加班呢,不一定来得了。”说完他还故意挤挤邵群,“群贵妃,你可要失了你家简陛下的宠喽!” 邵群有点不高兴,推了李文逊一把,“他娘的叫谁贵妃呢?老子这是关心自己儿子工作生活的平衡!”说完之后他接着磨牙生闷气。 再怎么说俩人也一年不见了,简隋英也不想他吗? 邵群坐了半个小时,终于坐不住了,简隋英这小子不仅放鸽子不来给我接风,怎么电话也不打一个呀。 邵总把手机捏手里转了半天,终于屈服下来,纡尊降贵地给简隋英去了个电话。 接通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呢,简隋英先骂上了:“别tm催了,老子在路上了,开车呢没空理你,挂了。” 邵群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嘴张了张又合上,最后把手机扔一边骂了句艹,越想越不得劲,拉着李文逊说:“你说简隋英是不是更年期了啊?怎么脾气越来越大啊?” 李文逊喝自己杯子里的酒不接茬,他又不是傻子,要真骂简隋英一句,邵群能薅走他一片头发。 邵群和简隋英年龄差不了几个月,关系也特近。俩人从幼儿园就蛇鼠一窝凑在一块儿玩,那时候只要简隋英跟着他妈回娘家,整个军区大院就变得寸草不生,连周厉他爷爷养的鹅都不敢上街叨人了。 后来邵群的mama去世,简隋英的mama李蔚兰心疼小孩儿,直接把邵群和他三姐接到自己家住,军区大院这才有那么几年的平静。倒霉的是李蔚兰家的佣人,没少追着这三调皮捣蛋的主后面跑。 没了军区大院那么多猫啊狗的欺负,邵群和简隋英又实在是一丘之貉,不欺负欺负人就不痛快,于是俩人就开始卯着劲儿给对方添添堵,不是今天简隋英把邵群好不容易写的语文作业偷着撕了,明天邵群就把简隋英的英语书扔垃圾桶害得简隋英被罚抄课文。 俩人内战不断偏偏又极其护短,但凡听到有人说对方的坏话,不把那人揍得少颗牙这事儿就结束不了。 真搞不懂俩人之间是有多么深的爱恨情仇。 又过了一刻钟,简隋英终于到了,他裹着一阵风,目的明确地朝着邵群身边的位置快步走过来,接着踢了踢邵群让他给自己让个地儿,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又抢了邵群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眯着眼畅快地喟叹了一声,“啊,渴死我了。”喝完还十分促胁地把空杯子塞回邵群手中,“谢谢邵总的酒啦。” 邵群愣住,那些许久未见的情愫被简隋英这风风火火的架势清得一干二净,邵群心里原本那些久未见好友的小愁绪也一扫而光,他立马转到了互相挑刺的模式,不高兴地拿胳膊肘拐了简隋英一下,“干嘛去了,这么晚才来?” “能来就是给你面子啦,”简隋英扯下自己领带放进兜里,又随手解了两颗扣子,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风情。 他伸了个懒腰,散漫开口道,“哎呦这坐一天办公室可累坏我了,哪能像邵老板啊,搞定个case就能给自己提前放假了。” 邵群随手捏了捏简隋英胳膊上的肌rou,酸不溜丢地说:“不会是借着加班找小情人吧。”他这几年可没少听说简隋英的风流韵事,也就奇了怪了,没到二十岁那会儿,邵群一个月换俩伴儿,简隋英就跟个老僧入定似的,一直保持单身。 由于邵群曾在俩人十三岁那会儿去会所里捉拿过简隋英,所以他一直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把简隋英给吓出问题了。正当邵群怀疑他这貌若潘安郎艳无绝的竹马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还是看破红尘准备出家的时候,简隋英像是终于开窍了,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换,短则一两周长则一两月,北京会所里可算是多了个风流浪荡子。 而那一直担心简隋英的邵群又开始不痛快了,简隋英换个人他就得挑几句刺儿,这会儿被晾了快一个小时的邵群更是一肚子怨气恨不得吃了简隋英。 简隋英不客气地拍开邵群的手,“我哪有那个工夫,最近事儿多死了。”他换了个姿势,伸手搭在邵群肩膀上,“等我空下来了,什么时候去你那歇歇。” 邵群很自然地往后仰了仰让简隋英靠得更舒服,“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呗。”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