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你不好奇吗

    孙策租的房子隔音并不好，或许是因为只有他住，他自己不觉。那日孙策和周瑜从厅里辗转缠绵回房里，次卧里的孙权依旧能听见哥哥持续不断的低喘声。孙权坐在床上，背靠着那堵隔开他与孙策的墙。孙策的声音就从这些不够实心的墙砖透过来，很朦胧，像是被蒙上了层层叠叠的纱雾，一声声挑动着孙权的心房。

    孙权解开裤链，伸手包裹住自己的已经硬的发疼的地方上下摩擦。他不是纯情得因撞破了别人的情事而春动，相反，他不是处男了。上高中后，他脸上的稚嫩褪去，原本不合群的容貌反而出挑得备受追捧，不乏各式各样的女孩子给他献殷勤。他尝过禁果，只觉得那不过是一阵让身体释放的虚无快感，不足以让人上瘾，后也并没有正式交往的女友。

    他也有过一些青春期的不切实际的性幻想，但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的取向。虽然在他的春梦中，对方明显不是一个女性，幻想中的人有着宽肩窄腰，就跟他哥一样的好身材。他会像母狮子一样雌伏与自己身下，脸总埋在臂弯中，叫他看不清，只会随着他的动作传出些像现在一样朦胧不清的呻吟。

    孙权躁动不已，苦恼的握着自己仍发泄不出来的下体。他只能听见声音，他忍不住去想象，孙策是用怎样的姿态与周瑜交合，周瑜待所有人都很温柔，他会狠狠cao他哥吗，孙策会被他cao哭吗。若是自己……孙权手上的动作加快，终于闷哼了一声，不少白浊落在手上。

    这有些过了，他不愿承认，他刚刚把所有肮脏的幻想都用在了他哥身上，原来自己春梦中的主角，一直是他的亲哥。

    ……

    孙权此前从未怀疑过自己对孙策的感情，那是一种天然的、弟弟对兄长的依恋。他的兄长很好，很优秀，很爱家里人。他自认自己不过是个想生活在他庇护下，渴望得到兄长更多关注和认可的小孩罢了。

    但窥见孙策与周瑜的情事，让他所思所想变了味。他对兄长的占有欲一直都是隐忍不发的，因为他安静的性格，被争宠、被忽略是常有的事，他内心失落，又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前在学校，他曾被人说过跟在孙策周瑜身后的他眼神就像个小怨妇。他怎会不怨呢，哥哥原本不应是他一人的吗？

    那几天，在他睡得很浅的梦中，孙策总是笑盈盈的来到自己身边，坐在他腿上，用各种姿态拨撩自己。孙权就一声一声地叫他名字，然后一下比一下狠的把自己送进哥哥的最深处。他会断断续续叫他权儿、仲谋、好弟弟，被弄得难受了就骂两句臭小子。但无论自己怎么折腾他，孙策对自己总是无限的包容，只是抱怨几句，身上却十分配合的让他舒服的不行。孙权醒来的时候，裤裆总是一片湿凉。他想，他会清理干净这些的，手却伸进睡裤里，回味着梦中的哥哥，继续抚慰起自己。

    ……

    孙策又很晚回家，孙权一个人吃了饭，洗了澡，坐在厅里又等了很久。想着今天一定要等到孙策，他连同学叫他一定要参加的什么新生欢迎会都没去。

    孙权注意到孙策随意脱在沙发上的T恤，有些犹豫后拿起来闻了下。孙策在意外貌，总会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所以衣服上只有孙策淡淡的体香。孙权有些困倦的想，这些还不够。他打开了孙策的房门，趴到了孙策的床上。除了很小的时候，他们再没有同床过了。哥哥的味道包围住了他，使他安心。

    孙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弟弟在自己床上睡得正香。反正床够大，孙策想，随他睡吧。孙策闻到自己身上从外带回来的烟酒气息，他不想把外来的味道带入家门，决定洗个澡先。

    卧室的灯被熄灭了，孙权感到黑暗中带着湿气的温凉胴体靠近自己，孙权眨了眨眼睛，清醒过来，是孙策。孙权的心情小小雀跃起来。他猫儿一样窝到孙策背后，不着痕迹的嗅着孙策身上的味道：“哥，怎么这么晚。”“有时工作需要，我不是让你不要等我吗？”孙策转过身来，与弟弟头挨着头：“还睡在我床上，这么大人了还是喜欢撒娇。”

    孙权脸上有孙策的呼吸，他怀疑自己在做梦，可梦境不会这样真实又纯情，但他还是想任性一把。“那我撒娇的话你会答应我的要求吗？”

    “你是我弟弟，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孙权安静了一会儿，像在思考，又开口到：“那，我可以吻你吗？”

    “哈——？”孙策觉得自己听错了，他经常不懂这小子的脑袋瓜里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

    “我认真的。”孙权坐了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也确实如此。

    “要亲你应该找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亲，而不是跟我这种和你一样的大男人。”孙策也跟着坐起来看着孙权，反思自己是不是离家太久没有教育好弟弟，他应该给孙权补上性教育的课程。

    孙权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跟瑜哥亲呢，你在跟周瑜在交往吗？”孙策一时语塞，他跟周瑜在一起似乎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他甚至从来没纠结过他们两个都是男人。

    “那天晚上我听到了，你们两个。”知道他指的什么事，孙策说话明显局促起来。“权，我跟你说，男人和女人的构造是不同的。”孙策磕磕巴巴，没有条理的说着，试图让孙权明白，取向、恋爱和性关系等知识。“一般来说，男人是喜欢女人的。女人是有zigong的，男人是生不出来孩子的……”

    “孙策，我不小了。”孙权少见的直接直呼其名：“你说的我都懂。”孙权抓起孙策的手，用面颊贴上去。“可是，我只想亲你，我想cao你……”

    孙策抬手一拳就砸在孙权的红毛脑袋上，孙权抱着脑袋，委屈且不服气的看着孙策。换做是别人这样对自己出言不逊，孙策当场就会不留情面的暴揍一顿。孙策压着自己的火气，告诫自己这是自己弟弟，不能打，不能打，错也是错在自己没教好。“孙仲谋，回去自己睡。”孙策压低了声音，孙权不情愿的起身。当孙策用这种声线时，孙权就知道，自己再怎么撒娇也是无用功了。

    ……

    袁耀百无聊赖的坐在教学楼楼道内，是的，他还没有毕业，他的老爹把他丢在这里混个文凭，说连个学历都没有怎么继承家业，明明那个孙策连高中都没上完。现在是新生入学季，旁的小弟七嘴八舌谈论着哪个学妹漂亮，或者是哪个人又是谁的关系。

    袁耀知道孙策的弟弟来跟自己一间学校，特意让人通知孙权务必参加新生欢迎会。所谓新生欢迎会，不过是让他们认清这里谁是老大，一种霸凌新人的恶劣传统罢了。昨天被叫到的人都到了，唯独孙权不识抬举，竟然直接不来。袁耀揉皱了孙权的新生信息表，你哥对我不敬，你也对我不敬。

    孙权的照片很快就到了他手中，他看了眼孙权的照片，这无论是发色五官还是眼中透露出的气质，没有一块像孙策的地方。袁耀有些不相信：“这跟孙策哪像兄弟，你别是拿错照片了”送照片的小弟说：“错不了，之前我亲眼看到孙策亲自来送他上学的。”

    ……

    下午的课上完了，孙权刚出课室就收到哥哥的简讯。孙权今早上学时，孙策的房门还紧闭着，平时兄弟俩还会一起吃个早饭。白天给孙策发的简讯也没有回复，只收到这一条【今夜加班，不要再等我了】。孙权握住手机，内心不安，是自己昨天说的话太过分了？孙策不会在躲着自己吧？他打开聊天框想要说点什么，还没想好怎么落笔。一个讨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孙二少呀，幸会。”

    孙权转头，来者正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昨日的新生欢迎会，你怎么没有来，是嫌够不上你孙二少的档次吗？”新生欢迎会的举办者，他有所耳闻，袁家的公子，在这一片都是被人巴结讨好的对象。孙权扫了袁耀一眼，他的身后还站着不少人，同样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袁耀一级级的向下走，走到孙权面前停住了，身子前倾肆无顾忌地审视他：“你跟你哥可真不像呀。”这话孙权听过无数次，孙权从鼻子里嗤笑一声，神情冷淡。袁耀倒也不恼：“这样吧，今晚我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我是把你当朋友才带你去的。”

    “不用了，没必要。”孙权自认礼貌的拒绝了，孙权知道孙策与袁家的关系，但他对袁家的人只想敬而远之

    “你不好奇吗？”袁耀拉长语调问，像毒舌吐着信子，从孙权周围的空气中探查信息。“你哥就在我爹的场子里干活。他整天那么晚下班，你都不想去看看，他在忙什么吗？”

    “今晚，可有他的表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