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0
独自站在原地,盯着花圃看了许久。白天不适合做见不得光的事,一直等到深更,沈拂才溜过来,将鬼爪扔到里面,“别伤到根茎,去下面看看有什么。”鬼爪对着他,中指向下。沈拂不动声色威胁:“做铲子要比回到画魔手里好得多。”‘画魔’两个字对鬼爪有很大的威慑力,顿时乖乖履行刨地的指责。它从最角落一路往下,速度堪比老鼠打洞,没过多久爬上来,爪子抓着一根骨头。沈拂顿时明白花圃下埋得是什么。奇怪的哭声又一次回荡在耳边,黑暗中,啜泣声几乎包围了沈拂,小女孩断断续续的抽噎声没有让人觉得恐怖,反而十分心酸。鬼爪再次往返,将一枚玉佩取了出来。生肖玉佩,按照属相推断,今年刚好是死者的本命年,结合哭泣时的声音,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应该正好十二岁。年轻生命的逝去总是让人感到惋惜,埋骨于此,多半死于非命。鬼爪重新将骨头埋入,填土恢复花圃原貌。沈拂隐隐有感,白日里柳雪并不是碰巧路过。一夜哭泣声未停,沈拂却也睡了过去,睡前不忘将伞遮在床头。第二天天还没亮外边就有些吵闹。嫁衣是连夜赶制,不到中午,便有人送来。样式普通,并不华贵。一切都很匆忙,甚至不合流程,后天就是婚礼,柳雪现在还和金花挤一个屋子。这个时代在婚姻上还延续着很多老祖宗的传统,交换聘书不可少,婚前女方不可和男方同住一个屋檐下。迟家这么讲究的一户人家,态度却是敷衍草率。正想着,余光瞥见身后的影子,走到一个拐角,影子沿着墙立起来。颜色要比常日里黑暗很多,本就是黑色的影子仿佛散发着无数戾气。沈拂笑道:“心情不好?”画魔昨晚爬床失败,心情自然不可能爽快。沈拂拿出鬼爪:“是你让它跟在我身边?”“一部分怨气已经被我打散,不用担心伤人。”沈拂少见的对他的做法感到满意:“当保镖确实不错。”关键时刻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用来做铲子也很方便。画魔声音低沉道:“它的作用不仅仅是这个。”伴随话音落下,鬼爪展示了手指比心。【系统:他这是为自己找了个代言人?】“……”将碍眼的鬼爪收好,突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不少佣人走出门。沈拂叫住同样在往门外走的水月:“这是去哪里?”水月:“迟风不见了。”沈拂:“失踪?”水月皱着眉头:“我觉着就是小题大做,迟风早上没去给他母亲问安,这家人就慌了。”他撇了撇嘴角:“又不是古代皇宫,还得每日请安,有可能只是出去买点东西。”迟家人都很紧张,他也不好表现出无动于衷,跟着出去寻找。西沉镇一条主路通南北,起先水月的确没放在心上,直到来回走了一遍,店面也是逐个都进了,没有任何迟风的消息,才有些慌了。沈拂:“去山里找找。”水月对那个地方有阴影,考虑现在天色还早,又有沈拂作陪,点头同意。山里白天要比晚上安静,尽管有鸟叫蝉鸣,不过对比夜间冷风中的凄厉鬼叫,这点声音实在算不上什么。“柳雪呢?”水月:“在试首饰,她和我想的一样,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都是成年人,不打招呼出门有时候也是常有的事。沈拂:“她这婚结的实在仓促。”水月点头表示同意:“都能说是荒唐。”沈拂若无其事和他打听:“柳雪家中可还有其他长辈?一个亲戚都不到场总归不太合适。”水月:“没听说过,就连是她是孤儿我们也是才知道。”他仰着头想了想:“不过应该还有个meimei。”回忆了一会儿,水月才又开口:“有次我买了串糖葫芦,柳雪看到后说她meimei以前也喜欢吃。”沈拂沉吟片刻后微微勾了勾唇角:“有意思。”水月愣了下:“什么有意思?”沈拂淡淡道:“‘以前’两个字。”水月目光一颤,方才后知后觉。这句话指的可能是以前喜欢现在不爱吃了,还有一种……便是meimei已经不在人世,所以下意识地用了这个词。到底是别人的家事,水月生出些小小的怜悯,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找人上面。对着密林叫了好几声迟风的名字,均无回应。水月停下脚步:“好像没有人,要不我们回去?”再往前走就是坟地,他心里发怵。沈拂则绕着一棵柳树走了两圈。水月忍不住道:“你不会在打这棵柳树的主意?”沈拂点头。水月:“方才在镇子上,我看你还顺便买了红纸。”沈拂:“可惜没有现成的柳木卖。”水月纳闷:“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沈拂摇头,具体他也不知情,不过当时画魔相当严肃,说不准有了不得的用途。受过沈拂的救命之恩,水月心中存有几分感激,“我父亲是木匠,你要是想做什么手工可以找我。”沈拂谢绝他的好意:“凑够材料就行。”水月热心肠问:“那你还缺什么?”沈拂失笑:“还缺一根绳子,不过要用鲜血浸染,你若愿意提供血液我不介意。”水月没有如预想中害怕后退,反而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沈拂被望得莫名其妙。水月紧张道:“在我家乡那边,只有结阴亲才用得上这些。”沈拂一怔。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水月忽然用一种怪异的腔调唱道:“红纸钱,还魂柳,今生莫要再回首……”第99章愿教清影长相见(捉虫)让人不寒而栗的歌词回荡在山中,惊走树上的鸟雀。水月明显地感知到在唱完这首恐怖歌谣后,沈拂的气息突然变了。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表情,明明是在笑着,弯起的嘴角却有一种让人神魂俱裂的森冷。水月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发抖。沈拂目光陡然变得清明,唯有那瞳仁深处蕴藏着化解不开的阴寒。水月心跳的剧烈,“你……还好么?”沈拂还原温和的面容:“还要多谢你才对。”水月一头雾水,然而一个字都没敢多问。怀里的鬼爪有了异动,沈拂眯了眯眼,目光聚焦在前方:“过去看看。”水月咽了下口水:“那里是坟墓。”沈拂:“怕的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