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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沈拂适时道:“我先去找谢鸣。”这份难得的善解人意令萧燃生出一丝受宠若惊的错愕感。沈拂果然离开院中。“天下第一巧匠已经逃出了地牢。”萧燃皱眉:“不是说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身体的确是坚持不了不多久,不过还是低估了其能力,我们想办法和狱卒牵上线,不曾想狱卒已经被巧匠收买。”“人现在在哪里?”“正在逃亡,皇上震怒,派出二十四位大内高手截杀。”这二十四位高手从小练就的是一套功法,相互配合,功力大增,单独遇上击破不难,如果同时对上二十四人就是萧燃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萧燃在院中踱步,思考下一步计划,无意间瞥见墙外边伸进来的一颗脑袋,脚步猛地一顿。差点忘了,沈拂功夫不在他之下,隐匿气息的本事也是一流。大意了。他早该知道善解人意这个词和沈拂八辈子也扯不上关系。见被发现了,沈拂露出一个憨厚的微笑,光是脑袋伸着很难受,索性换了个姿势,大大方方坐在墙头。“教主,需不需要暗中帮忙?”黑衣人是跪着的,没有发现异常,更不知沈拂正坐在墙头抖腿看好戏。“肯定要救。”一旦天下第一巧匠死在朝廷手里,再想得知的下落就很困难。“人现在逃到了哪里?”黑衣人:“天绝山脉,不出意外今晚便可以到达祁镇。”“后面的事情由我亲自负责,将教中弟子撤回来,不要被朝廷的人发现。”“是。”黑衣人抱拳,下一刻像是笔直的箭矢射破天际,消失不见。沈拂往下一跳,轻飘飘落地,“事情谈完了?”萧燃瞥了他一眼。沈拂佯装什么也没听见:“那就一起回吧。”对于命数二字萧燃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现在却开始怀疑沈拂是不是老天爷派下来克他的,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早就应该在地牢里和巧匠邂逅,得到,哪里会有现在如此多的事端。沈拂完全没有自己是祸害的自觉,“不知道谢鸣对这灭门惨案的因果能猜出几分。”“八九不离十。”“哦?”沈拂略微惊讶的侧过脸看他:“谢鸣有这么聪明?”“更多的是因为他了解老庄主。”沈拂:“毕竟一家人,门窗被声浪震坏的痕迹如此明显,他没理由注意不到。”两人赶往客栈,谢鸣等人围绕着一张桌子坐下,上面摆满了佳肴。沈拂伸手就想去抓个馒头,被萧燃从半空中拍下来:“刚爬完墙,要么洗手,要么用筷子。”沈拂哼哧两声,不吃馒头改喝酒。被他救出来的小孩狼吞虎咽,很快就吃饱了。“以后有什么打算?”谢鸣给他递过去一张巾帕擦嘴。沈拂目光一动,果真是猜到了,要不何必多此一问,直接就将小孩带回山庄收养。小孩从前锦衣玉食,哪里想过未来,沮丧道:“还没想好。”小和尚:“要不你跟我一起当和尚吧,出家可好了,不愁吃穿,师父和师弟也很厉害,没人能欺负你。”“师弟?”小孩听到过小和尚叫沈拂师父,可没见他还有个师弟。小和尚指了指萧燃:“这位萧施主就是师父未过门的弟子。”未过门的……弟子?一直默不作声吃东西的秦毓快速抬眼看了下教主的表情,被他眼中的冷芒吓了一跳,连忙又低下头。小孩陷入沉默,出家就意味着吃不上rou,娶不上媳妇,那他们家的香火岂不是要断了?“不如这样,城里有琴庄的商铺,你去那里当个学徒,工钱也会给足。”小孩眼前一亮,“好。”沈拂自始至终没有发表看法,不过谢鸣的方式的确是最稳妥的,把人放在手底下看着,以免有异心,就算日后小孩发现真相想要寻仇,一个已经过了练武年纪又没有势力的普通人,如何能跟琴庄这个庞然大物对抗?谢鸣结过账回来,“我先把他安顿下去,你们是一起还是回琴庄?”秦毓自然是听萧燃的命令,抬头征询他的意见。“刚好我也有点私事要处理。”谢鸣颔首,任谁都能看出他今日心情不好。他走后,萧燃望了一眼打定主意要当狗皮膏药的沈拂,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让秦毓先带小和尚回去。秦毓像是受到了会心一击,从前都是他为教主鞍前马后,现在这个位置居然被人替代了。萧燃去马市要了两匹上乘的马,快马加鞭赶往祁镇的方向。骏马朝着目的地狂奔,萧燃抽空对沈拂道:“届时会有一场血战,你要是现在回去来得及。”“不过是几个大内侍卫,别太小瞧人。”沈拂拍了下马背,跑到萧燃前面。祁镇是一个相当落后的镇子,到处都是山川,一到暴雨季节便会引来山洪,镇子不知迁移了多少次,里面的年轻人全部出去另谋生路,只有老一辈的有着故土情节,守在这里不愿意离去。“天下第一巧匠便是出生在祁镇,”快到达时,萧燃和沈拂下马步行,仔细辨别地上的痕迹,看有没有办法确定对方的行踪:“可见他是真的时日无多,想要死在家乡。”沈拂:“这里有血迹。”锯齿状的叶片上残留着一小片暗红色,他用指腹摩擦了下叶面:“血还很新鲜。”“进镇么?”萧燃摇头:“直接去坟地。”沈拂沉吟些许,明白他的想法,双方定是爆发了不止一场的战斗,要是去镇子,说不准会伤到镇子上的人,巧匠必定是不愿意如此。“人死万事休,将死之人何必要费心来场万里追杀?”萧燃:“事关朝廷颜面。”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为什么不问缘由?”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搭救天下第一巧匠,沈拂却竟是问都没问。“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先说假话。”沈拂怔了下,偏过头见萧燃正在欣赏他眼底的错愕,“你学坏了。”萧燃不置可否。“假话就是你我心心相印,无论萧萧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真话呢?”“我想让你对我感恩戴德,死心塌地。”萧燃冷笑:“都是假话。”沈拂卖弄道:“假作真时真亦假。”还未说完,收起脸上的荒诞,“前面有动静。”坟墓当中站着人,手持利刃,气势逼人,但已是强弩之末,有二十四人齐齐包围,其中也有两人负伤。“何必做无谓的挣扎?